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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况忽好忽歹,如此跌宕起伏,真是叫人心惊肉跳。如今局势已定,辛佚傥越过众人走到宋越婠跟前,讨好地握着她的手,“婠婠,没吓着吧?”
“没有……”才怪!“殿下,以后再有这种事,能不能提前与我通通气,每次都猝不及防,几乎把我吓死了!”
辛佚傥笑着摇摇头,宠溺地刮了刮宋越婠小巧的秀鼻,戏谑道:“不会,婠婠胆大心细,自是与众不同。”
闻言,宋越婠只好假笑,“呵呵……”
“婠婠,这会子工夫,只怕宫里的消息已经传到了太师府,如我没有估错,纪仙瑶很快就要策划出逃。你可要与我一道去太师府,捉她归案?”
“要去要去!”宋越婠忙不迭点头,“冤有头债有主,她屡次害我,若不能亲自审问她、折磨她,我可咽不下这口气!”
说罢,竟抢先一步出了金銮殿大门。
其他人,因为还要留下来善后,便没有及时退下。辛儒来很想跟去瞧一瞧,但一想到江之深与纪仙瑶的那点儿旧情,又莫名觉得尴尬。
“江之深,你要不要去看看?”
闻言,江之深倏地笑了,“你肯理睬我了?”
辛儒来尴尬地摸了摸鼻端,有些感慨:“忠君爱国,是你的本分我不该因此责怪你。否则我不就成了不仁不义不忠之辈?”
江之深心中欢喜,“儒来,你长大了!”
“能不长大吗?我都快当爹了。”辛儒来自娱自乐,讥笑江之深,“既然你已经放弃了她,也该擦亮眼睛找一找自己的幸福了。”
听了辛儒来的建议,江之深愣了片刻,随即苦笑着点点头,“我知道了。”
“对了,听说那位常香香姑娘还是三天两头往你府上跑?她是不是对江侯爷有意思啊?”辛儒来坏笑着摩挲自己的下巴。
见状,江之深破天荒地翻了一记白眼,祈祷道:“千万不要!我真是怕极了这位常姑娘……总之,我对她绝无非分之想,希望她也别要。”
“哦?是吗?”辛儒来暗笑:当初你不也是看不上宋越婠,后来不也喜欢得难以自拔?男女之事,谁说得准?
……
到了太师府,宋越婠这才发现此处已经被金羽御侍团团围住。
原来辛佚傥早料到了今日局面,已经做了万全的准备。辛佚傥牵着宋越婠一路向前,终于在正厅看到了围成一团的太师府女眷。
哭哭啼啼啼啼哭哭……宋越婠见状,无可奈何地睨了辛佚傥一眼,“你不会让人吓唬她们要满门抄斩吧?”
闻言,辛佚傥哭笑不得,“我怎么会?是她们自己猜的。”
好吧!宋越婠走到众女眷跟前,道:“我是礼部侍郎宋越婠,今日是来太师府寻仇的……”
众女眷哭得更厉害了。
“……不过冤有头债有主,我要找茬的唯有纪仙瑶一个人,只要不是纪仙瑶者,大可径自离开,我保证不会背后插刀!”
宋越婠将将说完,一干弱质女流已经动如脱兔逃之夭夭了。宋越婠失笑,她看起来有那么像不守信用的人吗?
“对了,纪仙瑶在哪里?”
“这……”
一个金羽御侍忽然为难地看着宋越婠,见状,辛佚傥与宋越婠面面相觑,皆生出了不好的预感。
纪仙瑶的闺房里,她衣衫不整,魂不附体……身上有刚刚被人凌辱过的痕迹……
“她这是被人强……了?”
那金羽御侍点点头,“依属下看,似乎是。”
“谁干的?”辛佚傥眉头紧蹙,虽然纪仙瑶罪恶滔天,但这绝不是他希望看到的景象。
“回禀殿下,属下自今日早朝开始就率领众御侍包围了太师府。府里一直很安静,也无可疑人进出,可就在纪太师当众造反的消息传回来不久后,里面就乱成一团。”
“待属下等人赶过来时,就看到纪小姐已经是这副模样了……”
宋越婠闻言,若有所思。
正在这时,一个黑衣人影突然跃进后院。就在金羽御侍正要一拥而上将其拿下时,对方忽然主动揭开蒙面黑布。
是纪庶!
“住手!”
宋越婠说完,一众金羽御侍纷纷看向太子殿下。辛佚傥见状,扬了扬手,让他们速速退下。
“阿庶,你怎么来了?”
刚问出声,宋越婠便忍不住自打嘴巴,她这话还真是有点越描越黑的味道……
“松儿,我毕竟是太师府的庶子。虽然知道父亲和姐姐对不起你,伤你在先,可如今父亲已经入狱,恐怕也命不久矣。父亲罪孽深重,我也不奢望你们能饶恕他,可是姐姐她……”
其实纪庶已经来了一会儿了,也发现了纪仙瑶的异常。他本想强行带走纪仙瑶,却在此时发现宋越婠来了。
有她在,他即便现身也不会有事。
所以纪庶主动露面,希望求得宋越婠的原谅。只要她肯高抬贵手,以辛佚傥对她的重视便不会再对纪仙瑶赶尽杀绝,他也不必带着姐姐亡命天涯,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
“松儿,姐姐落得如今下场,她已经得到了报应,你能不能饶她性命?我保证,我保证再不会让她有机会害你。”
辛佚傥小心提醒道:“婠婠,纪仙瑶这事实在过于蹊跷,如此巧合很可能是她装疯卖傻。她蛇蝎心肠,多番害你,就算你一时心软饶恕她,她也未必真心悔改。”
说得有道理!可是宋越婠看了看苦苦哀求的纪庶,又于心不忍起来。
“松儿,求你看在我们是朋友的份上,饶她这一回。倘若姐姐真的是装的,若她再次对你发难,我保证……”纪庶艰难道:“我保证亲手了结她!决不让她再害你分毫!”
闻言,辛佚傥诧异地看过去,有了一丝另眼相看的意思。纪庶对宋越婠这份赤诚,还真是令人感慨。
宋越婠五味杂陈地看了看少年纪庶,又瞧了瞧正在吃自己头发的纪仙瑶,心中腹诽:即使纪仙瑶真的是装疯卖傻,但她此刻毫无尊严,活得比草芥还不如,或许这才是对堂堂太师千金的最大惩罚。
“辛佚傥……”她欲言又止地看着他。
见状,辛佚傥知道宋越婠这是心软了。他长叹了一口气,就知道宋越婠刀子嘴豆腐心。也罢,婠婠宰相肚里能撑船,是他的福气!
“婠婠,一切由你做主!”辛佚傥不疾不徐道:“但是纪庶,本宫有一个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