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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小姐,你与殿下发生了什么误会属下不知,也不想知道。但你既然是殿下选中的女子,不应当如此愚蠢,殿下的为人如何,你岂有不知之理?”
“总之,属下还是那句话,两位切莫再惹殿下分心。否则休怪仲某失了礼数……属下言尽于此,宋小姐、江大人好自为之。”
仲泰安根本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强势地羞辱她又蠢又不知羞耻。宋越婠气急了,随手甩了一个茶杯过去……
靠!被仲泰安灵巧地躲了过去!
“你什么都不知道,没有资格指责我!”
仲泰安懒得再看宋越婠一眼,语气森寒,“属下要去为殿下疗伤了,属下告退。”
滚滚滚!宋越婠气急败坏转过身,因为愤怒全身都在颤抖。
见状,江之深若有所思:她终究还是轻易被辛佚傥的事轻易地左右情绪。
仲泰安这会儿为辛佚傥运功疗伤,发现隔壁真是安静极了!很好,他提唇一笑,看来他的威慑很有效果。
殊不知宋越婠已经被江之深带到了后院……
“我们去吃饭好不好?”江之深带她过来,却一句话也不说,宋越婠心里忐忑极了,拉了拉他的袖子,打断他悠远的神思。
他终于姗姗看过来,目光清明道:“越婠,不去看看殿下吗?他好像伤得……很重?”
很重吗?
不管怎样,辛佚傥是因为带宋越婠回来受的伤,于情于理她都应当探望。可是现在时机不对,她多见他一分,心里还有他的感觉就更明显一分。
再这么下去,她永远也无法将辛佚傥赶出心房,还谈什么不辜负江之深的一片真情?
于是宋越婠垂眸,语气冷漠道:“他受伤与我何干?又不是我伤的,也不是因为救我。再说了,我也不是大夫,去不去又有什么不同?”
她故意装得冷血无情,却没有让江之深感觉半分宽慰。事实上,自打今日辛佚傥带她回来后,江之深便出现了强烈的危机感。
她对他的心意,一点也没有改变。恨有多绝,爱便有多深。
“越婠,倘若我也做了对不住你的事……”
“你不会!”她斩钉截铁打断他。
“我为何不会?我也是个男人,我也有七情六欲。”
宋越婠坚定地看着他,“总之我相信你不会!”
“倘若我就是做了呢?”
倘若做了,自然又是一刀两断。宋越婠无比清醒,只是与江之深分道扬镳,似乎不如与辛佚傥来得……痛彻心扉。
“做了再说!我无法回答不确定的假设。”
行!江之深继续道:“你信我不是三心二意的人,那太子殿下呢?你信不信他?”
信的!她一直知道他不是自愿,但那又如何,他护着水珍珠这一点绝对不假。
“之深,他阻止我杀水珍珠!虽然我并不是真的动了杀意,但是他阻止我而保护了她,我永远无法接受这一点。”
他为水珍珠挡茶壶那一幕已经像心魔似的镌刻在她心底,成为一棵谁也拔不去的刺!
骨子里,其实她是一个又倔强又固执的牛角尖大师。很多事情她知道不必如此,但她就是过不去自己那关。
要泄愤!想报复!她早说过了,她心胸狭窄,没有容人度量。
“有时候眼睛看到的,耳朵听到的,未必是事实。你应该问自己的心,他是不是这样的人?”
“江之深,你不是喜欢我吗?怎么如今你反倒处处为辛佚傥说话了?”
“越婠,我只是就事论事。”
“好,那我们便就事论事。他和水珍珠有了肌肤之亲是事实吧?他明知对方下药害他还不严惩她,你若说辛佚傥对水珍珠没有半分情意,我绝不相信!”
闻言,江之深忽而笑了,“越婠,我很高兴,你并非全心全意相信太子,这证明你不够爱他。此前我还有疑虑,如今终于确定。”
宋越婠不够爱辛佚傥,至少不如辛佚傥爱宋越婠得多。
听了江之深的笃定,宋越婠简直气结:“荒谬!做错事的分明是他,你竟‘证明’我不够爱他?”
“难道非要打落牙齿和血吞才叫全心信任?非要默默忍受才算真心?我的眼睛会不会说谎我不知道,但我给过辛佚傥机会了,他无法给我合理的解释。”
江之深幽深地凝睇她:只怕是,身处高位,他根本身不由己罢了。
“总之,我与他已经两清。”宋越婠顿了顿,“之深,从今往后你莫要再试探我,我意志并不坚定,根本经不起试探。”
闻言,他愧疚地抱住她,吻了吻她冰冷的嘴角,道:“好……我往后再也不试探你。”
她双手死死地抱住江之深的腰肢,好像这样就能让自己勇敢一样!
“不过越婠,我觉得你还是应该去看看殿下。于公于私,他此行访姜都是为了你,如今东宫太子身负重伤……作为臣子却不闻不问,总归是大不敬。”
说得颇有道理!正好宋越婠心里也是猫抓似的担心辛佚傥……现下好了,恰能最后一次假公济私。
“我知道了。”宋越婠笑着颔首,“我们一起去?”
闻言,江之深讳莫如深摇摇头,“你自己去吧!殿下不会想看到我,你去见他‘最后一面’吧。”
江之深腹诽:他这一路几经辗转,总是患得患失。然而他今日决定了,即便宋越婠此生都不爱他,他也不打算再放手。所以,他们三人实在不该继续纠缠不清,总有一个人要先放手了。
如今看来,这个人是辛佚傥的可能性更大!
宋越婠蓦地了然:江之深这是让她以“辛佚傥的婠婠”这身份为往事画个句号!是的,他们也应该有个了结了,万般纠缠下去,只会让彼此更痛苦。
退婚一事可以等,但“退心”不能再等了。
……
“宋越婠!”
宋越婠闻声回过头,竟是辛儒来?
“世子也在使团名册里?”
闻言辛儒来面色古怪,“本世子自由之身,想去哪儿便去哪儿,要你多管闲事!”
说的对!宋越婠白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慢着!”
“世子有何贵干?”宋越婠不耐烦地瞪他,“下官可是使团副使,终日忙于公务。若世子没有要紧正事,请勿打扰下官办公事。”
辛儒来:“……蹬鼻子上脸!”
宋越婠:“给脸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