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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色?
宋越婠倏地双臂抱身,“要我卖身接客,我宁可马上自尽。”
“呵呵,我才不信你能自尽……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让自己喜欢的人为奴为妓,我要你做我的……”
水珍珠故意停顿,忽而玩味一笑,“……小嫂子!”
小嫂子?据宋越婠所知,水珍珠唯有一个哥哥,就是年过四十有五的姜皇!
“我连堂堂大玺的太子妃之位都可以不要,姜国区区后位我才不稀罕。”
宋越婠在金銮殿上用鬼神之说拒婚一事,水珍珠略有耳闻。她真是无比钦佩宋越婠的勇气和坚韧,果真是拿的起放的下,堪称大玺国第一奇女子。
不过,水珍珠忍不住笑话她,“宋侍郎想多了,我皇兄已有皇后,你嫁给他,顶多封一个妃嫔。就算他如我一般迷恋你,以你惹眼的身份,也是不可能成为我姜国后宫之主的。”
“所以?”宋越婠冷笑道:“你费尽心思掳走我,就是为了让我成为你哥的……玩物?”
“虽然我并非这个意思,不过你也可以这么理解。”
宋越婠惨笑着点点头:果然厚颜无耻!
“好,就算你这一切都说得通,但你身为姜国使臣当我玺国是客栈吗?想来就来,说走就走?你此番离京可有向陛下请旨过?你就不怕你擅离盛京,陛下届时怪你假意求亲,降罪你姜国?”
水珍珠潇洒地摇摇头,“不怕!”
“水珍珠,我劝你别冲动!千万不要拿千千万万姜国子民的太平安逸日子开玩笑!我可是陛下宠信的正三品大臣,礼部没有我,会瘫掉的。”
“噗嗤!宋侍郎在永顺帝心目中未必有这么重要吧?不过你这么关心我姜国……”水珍珠乐了,“果然有未来姜国妃子的姿态。”
宋越婠:“……”态你妹!
“宋侍郎放心,三日以前,我皇兄已经送来国书,说是母后病危十分想念我。永顺帝心善,特允我回去看望母后,待她好转,我自会回到玺国延续这一年之约。”
糟糕!永顺帝巴不得水珍珠早日滚蛋!怎么可能不答应!
而且水珍珠说“三日前”?她三日前就该离开盛京了,为何迟迟没走?不错,一定是为了谋划绑架她。
如今全京城的人都以为水珍珠一行人已经出发回姜国,现在就算自己失踪的事情被人察觉。只怕也没有人会想得到是水珍珠绑架了宋越婠!
毕竟,姜国公主早就离去了……真是一环扣一环,做了坏事还把自己摘干净,用心险恶啊。
都怪近来伤心欲绝,自困在御史府不问世事,这才错过了姜国国书一事。若是听闻了这件事,宋越婠定会加倍小心的……才怪!
气头上的她,哪儿管得了那么多?
转眼到了济州,离逻国不过一湖之隔。宋越婠见大势已去,也懒得再搭理水珍珠。水珍珠还以为她这是乖乖认命的前兆,殊不知宋越婠沉默不语只是偷偷在心里琢磨逃亡大计。
在宋越婠的人生中,最不可能做的事就是……认命!
要渡湖,其实并不容易。大玺有规定,民间渡界湖,只能在辰时到酉时之间,其余时间戒严。除非有济州太守手谕,否则硬闯不得。
此时酉时已过,水珍珠不可能强行渡湖,所以她只能选择明日。今夜务必是要宿在济州某间客栈的,只要宋越婠有法子留下讯息……
哎!没想到到头来还是需要辛佚傥的帮助。谁让他势力庞大,明日斋又开得遍布全国。只要她能在明日斋留下“记号”,就会有主事之人将讯息带到盛京总店。
然而,令宋越婠万万没想到的是,水珍珠竟不知从哪里搞到了济州太守手谕。这东西不是花钱能买到的!也不可能偷得!
且从头到尾宋越婠都与水珍珠和福安待在一起,他们一步不曾离开,是不可能瞒着她凭空获得手谕。所以,真相只有一个,在她醒来以前,水珍珠就已经得此手谕。
看来,这姜国公主背后还有通天的叛国势力在帮她!会是谁呢?太师?宰相?王爷?
“那济州湖要渡两个时辰才能抵达对岸,我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我们吃点东西再走吧?”
福安递过来干粮,宋越婠嫌弃地别开脸,“我嘴刁得很!非美食不入口。”
“那你就不是真饿。”福安嗤之以鼻。
“……我马上就要被你们绑到了寸草不生之地,往后必定过得生不如死,临绝望前还不能再好好享用一顿我大玺的美味佳肴吗?”
这话说的,既嫌弃了姜国,又抬高了玺国。水珍珠却也不恼,笑吟吟地望着她,“宋侍郎想吃点什么?”
宋越婠眼珠子一转,“就明日斋好了!”
只要进了明日斋分店,她就……
显然,水珍珠看出了宋越婠拨弄的小算盘,笑着摇摇头,“什么店都行!唯独辛佚傥的明日斋不可。”
原来明日斋已经这么火了……人人都知道了是太子的产业。
可若不是明日斋,就没有半点意义了。
“不如我们各退一步吧,还是选择明日斋,但我不去堂食。你让你身边这位福安大叔跑趟腿儿,买回我想吃的东西即可。”
这样既能传递了消息,水珍珠又不容易怀疑到她。真是一举两得!
“好!”水珍珠突然笑了,随手一拍,不知从哪里又冒出了两个小厮。
靠!竟还随身携带暗卫?宋越婠大惊:还好没有想过趁福安离开打晕水珍珠逃走。关键是她见水珍珠比她还要“孔武有力”,不得万全之策是不敢轻易犯险的。
“宋侍郎想吃什么?”
“水晶虾,百珍绝味鸡,莲蓉糕……哦,差点忘了我的最爱,提拉米苏!记住,提拉米苏,这个一定要给我买哦。”
提拉米苏一词,普天之下除了宋越婠明白,恐怕也就辛佚傥听过了。她曾亲自做过,虽然失败了,但辛佚傥还是十分赏脸地吃掉。
水珍珠高深莫测地笑着看她:既然是最爱,又怎么会“差点忘了”?留在最后压轴,还反复交代,只怕事出有因吧?提拉米苏,如此古怪拗口,说不定是什么联络暗号也未可知。
福安临去前,水珍珠悄悄嘱咐道:“福安,她要的东西都买给她,除了最后那个提拉米苏,你可明白?”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