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一个人在家,我更受不了。”
“那好吧,我们把你送到发屋去。”石磊说着开车到了发屋。
齐齐打开发屋的门。
“齐齐,要不要我们在这儿陪陪你。”石磊说。
“不用,你们都回去吧。待一会儿小孟他们就会来了。”齐齐说。
“你真的没事吗?”李川问。
齐齐点点头。
“那我们就走了?”李川说。
石磊他们走了,齐齐伏在桌子上一个人又哭了起来。发屋的小姐们都陆续来了。齐齐强打精神和她们一起干活儿。这时,忽然八九个流氓二话不说进来就砸,把刚来的几位顾客吓的全都跑了出去。齐齐又气又急:“你们……你们是什么人?你们要干什么?”
“干什么?是让你知道知道我的厉害。”随着声音,刘文进来。
“你……你是不是欺人太甚?你还想怎么样?”齐齐声音颤抖着。
“齐小姐,我并不想把你怎么样。你放心,损坏你的东西我会一样不少地赔你。但你必须告诉我那四个人现在在哪儿?否则你的发屋就开不成。”他看了看仍在砸的那几个人,喊了一声:“好了,别砸了。”然后又色迷迷地凑到齐齐面前:“不过,如果你跟了我,那就什么都好办,即用不着开什么发屋,又可以当阔太太。而且,你爸爸的事我还可以帮忙。”
“我爸爸的事?我爸爸什么事?”
“你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爸爸是靠整人爬上去的,现在又摔下来了。你在单位办公室的位置也没了,一气之下开的这个发屋。而且我还知道你爸爸和石磊的爸爸是死对头。我就不明白,你爱谁不行,为什么偏偏爱他?他不仅是你们家的仇人,而且据我所知人家并不爱你。你为什么……”
“你……”
“怎么样?我没说错吧?就算我趁人之危,可也是为了爱你,知道吗?我希望你好好考虑考虑,然后给我个答复,我们走。”刘文给那几个人使了个眼色,大摇大摆地走了。
齐齐呆若木鸡地站着。
“齐老板,我们报警吧。”一位美容小姐说。
齐齐没有任何反应。
“齐老板,你怎么了?要不要去医院?”
“快让齐老板坐下,我们快去报警。”
“不!不要报……”齐齐喊完又哭了起来。
“这是怎么了?是谁把发屋砸成这样?”石磊、李川、张亮、马顺一进来,看见发屋被砸的已面目全非,不禁大惊失色。
“是经常到我们这儿来的那个刘老板。”一位理发小姐说。
“为什么不报警?”石磊冲小姐们吼了起来。
“我们是想报警,可齐老板不让。”理发小姐说。
“为什么?齐齐?你知道他这样做在法律上是什么性质吗?我们是法制社会,他就是再有势力,还不至于正邪颠倒、黑白不分,为什么不寻求法律保护?”石磊有些激动地说。
“你们走吧,我不用你们管,我不需要你们可怜我。”齐齐痛苦地摇着头哭喊着。
“齐齐,你在说什么呀?我们是你的朋友啊。”李川说。
“我……我……我不……我不报警。”齐齐哭得说不出话来。
“齐齐,难道你是为了……嗨!现在是什么年代了?你是被迫才……”李川话还没有说完,齐齐哭喊着打断他:“别说了,你们走吧,我倒霉我认了。”
“齐齐,石磊说的对,我们应该去报警,有这么多人证明,你怕什么?”张亮说。
“是啊,齐齐,如果他这样做你都忍下去,那他会更变本加厉的。”马顺说。
“对,那个刘老板还说让齐老板把你们四个交出来。不然我们就别想再开业了。”一个小姐说。
四个人一阵沉默,石磊跟他们使个眼色,四个人一起出去了。
石磊开着车问他们三个:“你们说怎么办?齐齐不让报警,只有我们自己解决。对了,你们调查刘文的结果怎么样?”
“他是靠贩卖走私品发财成立的公司。”
“据说他后面有一个非常有势力的人给他撑腰,但不知道是谁。所以他才这么胆大妄为、无恶不作。”
“而且他仗着有几个臭钱玩弄女人,从没人敢把他怎么样。”
“那他这次是碰上对手了,我们今晚就掏他的窝儿去。”石磊一字一句愤恨地说。
“没问题,好久没有打架了,今晚过过瘾。”张亮痛快地说。
黎燕和陈明,带着王黎拎着大、小皮箱从家里出来,准备离开唐山到武汉去。
“想想丢什么东西了吗?”黎燕说。
“有什么东西可丢的,快走吧,要不然来不及了。”王黎着急地崔促着。
他们三个刚走到楼口,警察、检察院、法院、交通等部门的七八名同志拦住他们的去路,一名警察问:“请问你就是王黎吧?”
王黎神色慌张地看着黎燕,黎燕问:“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是市质检局、法院、公安、交通等七个单位组成的调查关于新华中学建筑质量问题和‘10.9’钓鱼台十字路口交通事故的专案组,我们现在要带王黎走,配合我们调查。”
“这……这……那些原材料不是我亲自购进的;我妈妈也不是我故意撞死的。我……”王黎慌张地想继续申辩。
“这些问题会弄清楚的,你先跟我们走。”警察说。
“他已经不是唐山人了,我已经把他的户口迁移到武汉。我们正准备回武汉,我们……我们车票都买好了。”黎燕找不出更合适的理由,竟说出了这么荒唐的话来,使得调查人员都相视一笑。
“我想一个人的罪行不会因为他户口的迁移而消除的。”一名法官说。
“这……”黎燕无言以答。
“王黎,跟我们走吧。”警察说。
“妈,您救我,妈,求求您,救救我……”王黎歇斯底里的喊叫使黎燕心如刀绞,她摇着轮椅追喊着:“孩子,妈妈会救你的……”
听到黎燕撕心裂肺的喊叫陈明什么都明白了。
他俩回到家里,陈明把东西放好,给黎燕倒了一杯茶。黎燕异常冷静地说:“陈明,你想问什么尽管问吧?”
陈明看出黎燕破釜沉舟、不顾一切后果的态度。
“我想听真实的故事。”
凌晨,石磊开着车直奔刘文的住宅。刘文听见门铃声没好气地边开门边问:“谁呀?这么晚了?”刘文把门打开一条缝儿,还没来得及看清是谁,石磊他们猛的闯了进去。石磊一进屋非常自然大方地坐在沙发上,那种神情好像他是一个不需要客套的老朋友。李川把在门口,张亮和马顺一边一个站在刘文身边。
“你不是找我们吗?我们来了,有什么好东西款待我们?”石磊不急不慌地说。
“你们……你们想干什么?”不等刘文拿起身边的电话,石磊“啪”的一下把尖刀甩在了刘文拿电话的手旁,吓得刘文手一哆嗦。
“刘老兄,你一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女孩,算什么本事?今天我们来没别的要求,齐齐的发屋被你砸了,赔补多少损失,把钱放在这儿。”石磊指了茶几,“另外给你留点儿纪念,是想在脸上留个疤,还是想缺个手指?你自己选。我们这么做,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警告你,不要以为你有什么后台、有几个臭钱,就可以无法无天、胡作非为。怎么样?你选择吧。”
刘文站着不动,也不说话。石磊给张亮、马顺使了个眼色。
“是不是要麻烦我给你脸上来两刀?让姑娘看见你这个好色之徒就恶心?”张亮把匕首放在刘文脸上,慢慢用着力。
刘文害怕地:“好吧,我认输。钱我给你们,写字台的第二个抽屉里就有。你们自己拿。第二个要求我求你们就不要再……”
“我这人从不讨价还价,对你这种人不留点记号是不会改的。先把钱放在这儿来。”石磊用另一支匕首指着面前的茶几。
刘文乖乖地把一摞钱放在茶几上。
“是献出脸蛋儿,还是手指?”
“好吧。事到如今我没什么好说的了。”说着把左手的小手指放在茶几上。随着一声惨叫,张亮的刀剁下去,刘文的手指落下来。
石磊给他们递了个眼色,四个人在刘文痛苦的呻吟声中扬长而去。
陈明听了黎燕的讲述,不停地吸着烟,在屋子里来回踱着步子;整个房间被烟雾笼罩着。黎燕在一旁像等待法官的最后判决一般,但心里却像搬走了一块压了多年的石头,显得无比轻松。
“我建议你不要再吸烟了,对你的肺不好。”黎燕体贴、温柔地说。
陈明掐掉烟坐下来,双手相叉低着头,声音低沉、痛苦地说:“黎燕,没想到我们做了二十多年的夫妻,你却有这么多的事瞒着我。你不仅伤害了我多年的感情。对于徐大姐一家你简直是一个不可饶恕的罪人。”
黎燕不说话,只是低着头听着。
石磊在房间画着图纸,石伯年在客厅看完报纸,来到石磊的房间问:“你在画什么?”
“咱们市要盖一座五星级宾馆,我想参加设计竞选。”石磊说。
“好,无论选上选不上,只要参与就是成功的开始。”石伯年欣慰地说。
这时,一阵紧急的警车鸣叫声由远而近地驶来,停在石磊家门口不停地鸣叫着。石伯年走出去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打开门,几位警察站在他们家院门口。他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忙走过去不解地问:“你们有什么事吗?”
“石司令员,石磊是您的儿子吧?”一位警察问。
“我就是石磊。”石磊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父亲的身后,面无惧色地说。
“有人告你在11月5日夜晚,带领三个人夜闯民宅,敲诈钱财,还行凶剁掉居民的手指。请你跟我们到公安局协助调查。”
“你们……石磊……你……”石伯年一时反应不过来。
“对不起,石司令员,我们这是例行公事。”警察抱歉地说。
石磊愧疚地看了一眼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惊得脸色苍白的父亲,跟着警察上了警车。
审讯室。
“一切都是我的主意,事情也都是我做的,与他们三个无关。”石磊面无惧色地说。
“你知道这么做是犯法的吗?”
“知道。但是我刚才已经说过了,是因为刘文先强奸、砸店,齐齐不愿报警的情况下我们才去教训他的。如果说违法,那刘文更要承担法律责任。”
“你提供的这一情况,我们会进行调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