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风对刘平态度上的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让刘平有些消受不了,呆若木鸡地站在厨房门口看着东风。东风一看她这个样子,火一下子冒上来,吼骂道:“你******没听见我说的话吗?还不赶快去换衣服?愣在那儿干什么?”
被东风一吼刘平才回过神来,嗫嚅地问:“我……我想问问,是……是什么重要客人来我们家?”
东风态度缓和下来,温和地:“待一会儿你就知道了。赶快打扮去吧。穿最好的,显得年轻点儿的衣服。”
“行。对了,儿子今天怎么还没回来?我先去到外面接接儿子。回来再换衣服?”
“不用了,今天我让松松去他姥姥家了。”
刘平“哦”了一声,更加觉得奇怪了。三年多来他从未关心过孩子,更没关注过她的穿着打扮。她边洗脸化妆换衣服,心里纳闷地想着会是什么重要客人会使东风变了个人。她想:如果真是这个客人让东风改邪归正的话,就是给这个人磕头下跪都认。刘平化了淡妆,头发盘在脑后,上身穿了一件白底红花儿毛衣,下身是一条咖啡色紧身西裤,脚上穿了双棕色高跟皮鞋。换好衣服来到厨房问东风:“东风,你看这身衣服怎么样?”
东风很惊讶地盯视着她,他没想到刘平也会有令他感到震惊的气质。他想不起自己有多少年没正经地端详过她了,刘平真的不像他想象的那样难看。刘平被东风温柔的眼神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故意问:“怎么了?不好看吗?要不我再去换一身。”
“不,不用,这身衣服挺好。就穿它吧。”
刘平高兴地上前洗菜,东风用胳膊肘拨开她,温和地说:“去,这里不用你。你把客厅收拾收拾,沏上好茶。”
刘平感到恋爱和刚刚结婚时的幸福又回到了他们中间。
援朝下班回到家把饭做好。刚想给留张字条,董小难开门回来了。
“小难,你回来了?饭我都做好了,你一个人吃吧,我要去东风家吃饭。”
董小难不相信地看着哥哥,疑惑地:“哥,你疯了吗?他这种人还理他干什么?你还嫌他给你带来的灾难少吗?”
“是他约我的。听他的口气不知要演什么把戏,需要我在这出戏里扮演个角色。”
“你对这出戏很感兴趣吗?”
“既然需要我,就不该让他冷场。要不然怎么会知道戏的内容呢?”
“放心,不会是什么好戏,也不会给你什么好角色的。”
“我知道。生活中他们已经给我安排了悲剧的角色。可整个人生的戏还没有唱完,谁喜谁悲要看最后的结局。”
“那你一定小心点儿。”
“放心吧。”
援朝敲了两下东风家的门,刘平喊了声:“来了。”打开门刘平愣住了。原来能使东风恢复人性的客人竟然是董援朝。刘平心中不由得涌上一股感激之情。援朝见经过打扮的贤惠、朴实的刘平,比往日增添了几分柔美,心里暗暗为这个善良的女人抱不平。为什么这样的好人不应该有一个幸福的家庭?她对生活并没有过高的要求和奢望,只希望能有一个平和、正常的家庭生活。那个被她牵挂的人只要能有一份正常人的情感,哪怕他多么普通和贫困也不会嫌弃。东风在厨房门口看到援朝和刘平相互对视了足有几秒钟,他打心里感到高兴。
“刘平,在家里怎么打扮得这么正式?”援朝故意轻松地笑着问。
听到援朝说话刘平才反应过来:“啊,没想到是援朝哥呀,快进来。”
东风过来故作热情、亲切地说:“援朝哥,你先坐着。菜还没弄好,刘平陪援朝哥坐一会儿,菜这就好。”
“难道你今天亲自掌勺?要不要我来帮忙?”援朝也像进入了角色的演员要去厨房帮忙。
东风从厨房往外推着援朝说:“快去,快去,这儿净是油烟儿,把你这个大工程师、大院长衣服弄脏了我可担不起。”
“怎么?援朝哥升院长了?”刘平惊讶地说。
“嗨!什么长也不如有一个幸福家庭好。东风你说呢?”
“哎,人就得赶哪儿算哪儿,不能什么地方都随心。你说是不是?”东风边回厨房边喊着说。
援朝坐在沙发上,刘平倒了杯茶轻声说:“难得东风今天这么高兴、勤快,我还以为是谁使他恢复了三年前的那个有人情味儿的人呢,原来是你。看来还是你们从小在一起长大的朋友感情深。我无论多么温柔、贤惠、体贴、依顺也打动不了他的心。这回好了,苦日子总算熬到头儿了。”
援朝看到单纯、善良的刘平眼里含着感激、幸福的泪花。心中更加憎恨东风和倩茹毫无道德,自私自利的行为。援朝真诚地说:“刘平,事情不像你想象的那么简单。我希望你能自立自强起来,那样你可以少受一些罪。”
“我总是想,孩子都这么大了,不图别的,能给孩子一个有亲爸、亲妈组成的家,我什么都能忍。再说为了他和孩子,我把工作都辞了,要是离了婚,我和儿子怎么生活呀?我就是受多少罪,只要他能回心转意,我也认了。”
“谁不愿意孩子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呀。可你觉得松松生活在你们这个充满争吵、暴力的家庭里能幸福、健康地成长吗?一个家庭,就像一座建筑。夫妻好比是支撑这个家庭的两根支柱,一旦一根支柱糜烂变质,或倾斜、撤出,并不停地摇晃另一根支柱,你这根家庭的支柱能支撑多久?刘平,找到自己的位置,不应该把全部的人生依靠、寄托在别人的身上。你还年轻,你有能力并且必须坚强地面对现在的家庭状况。你应该想到就是耗尽你一生的心血也挽救不了一个彻底变了心的人。再这样支撑下去,你只能受到更大的伤害。你真的应该清醒地想一想,你现在处在一个怎样恶劣的家庭环境中。可以说你现在的人身安全都保证不了,你怎么来保全这个家呀?”
刘平疑惑地看着援朝问:“不是你说服了他,他今天才变得这么有人情味儿了吗?”
“刘平,你太天真了。一个完全失去道德和责任心的人,别人三言两语的劝说怎么能使他恢复人性中美好的东西呢?这样的人只有他自己碰得头破血流才能有所悔悟。至于今天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在演戏。”
“演戏?我……我不明白。”
“等戏结束了,你就知道这出戏的内容了。”
就在援朝和刘平说话期间,东风把五粒性药溶解在一只新买来的咖啡色杯子里。这种性药是胶囊型的,剥开胶囊,里面的颗粒无味,是非常神奇的特效药。说明上明确写着,一次只需两粒,就会达到前所未有的兴奋效果。多了对身体和生理有害。必须慎重服用。为了证实这种药的效果,东风亲自吃过两粒,在倩茹身上实验过后,他不得不佩服这药的功能和神奇。今天为了达到他陷害援朝的目的,竟然在杯子里放了五粒。他恶毒地想:无论你董援朝多么正人君子,吃了这么多性药,我倒要看看你董援朝的丑态。他把菜摆好了,药也融解了。把两个杯子放在了较高的柜厨上,然后高声喊道:
“援朝哥,刘平,吃饭了。”
援朝示意地跟刘平点了点头。刘平惶惑不安地跟在援朝后面来到厨房,她看到异常丰富的菜肴更加不理解东风的动机是什么。
“来,援朝哥,你坐里边。刘平,你坐在援朝哥的左边,我坐在这儿。”东风说着坐在了援朝的右边。“咱们还喝唐山出的老浭阳怎么样?这酒有劲。”东风问援朝。
“行,现在条件好了喝过多少名牌酒,也不如咱们当地产的浭阳酒好喝。”援朝附和着说。
东风边倒酒边说:“咱们还是老规矩,一瓶酒一撅,每人半斤。”说着,把放药的杯子倒了半斤酒递给援朝,然后把剩下的半斤酒倒在另一只杯子里,放在自己的面前。
“刘平,打开电视,咱们边看边喝。”援朝提议说。
东风手指着援朝笑着说:“还是那个老习惯,边喝酒边看电视。出国三年也没改掉这个老习惯?我让你坐里面,也就是让你对着电视看。”
“谢谢,你更没忘了我这习惯。这人无论好习惯,还是坏习惯,只要习惯养成了就不好改。边看电视边吃饭的习惯就是刚买得起电视的时候养成的。平时没时间专心坐下来看电视,也只有吃饭的时间是一天最休闲的时候,慢慢的也就养成了习惯。这习惯养成了,没电视看吃饭都觉得没味儿了。”援朝说着用摇控调换着频道。
“现在没什么好节目。来,咱们喝酒。咱们哥儿俩……”
东风话没说完,援朝突然大叫起来:“你们快看,电视里是谁?”
援朝异常惊喜的喊叫声把东风和刘平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电视上。就在这一瞬间,援朝机敏地把他和东风的酒杯换了个个儿。
“陈佩思和朱时茂。”东风不以为然地说:“已经看过多少遍的,这是你出国第一年春节联欢演的小品。来,我们还是先喝酒,为了庆祝你出国归来,我们哥儿俩第一次重逢,喝一大口。”
“不是第一次重逢,是第二次。”援朝端起酒杯更正说。
“嗨,都一样。反正是三年后第一次在一起喝酒。”
“行,第一口喝一半,怎么样?”援朝叫劲地说。
东风一听正中他的意,高兴地应着:“听你的,来,这一口喝一半儿。”
说着两个人都把半斤酒喝进去了一半。
“哎,痛快。好长时间没这么痛快了。跟谁喝酒也没像跟你喝酒这么痛快。来,吃菜,吃菜,这些菜都是为你准备的。”东风得意地说着。
“要不咱们咋是哥儿俩呢?来,为了咱们哥儿俩的友谊长存,再喝一大口。”援朝也异常兴奋地说。
东风没想到援朝竟会主动张罗着喝这杯酒,平时他总是喜欢喝慢酒的。他高兴地说:“难得援朝哥有这份兴致,来,今天咱们不醉不休,这瓶喝完了,再开一瓶。这一大口全都干了怎么样?”
“你们俩快慢点喝,援朝哥不是喜欢喝慢酒吗?喝这么快援朝哥会难受的。”刘平担心地劝说道。
东风怕刘平搅了他的计划,瞪了刘平一眼忙说:“喝,别听她的。”
“好,干就干了。”援朝兴奋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东风见援朝喝干了,高兴地扬起脖子一饮而尽。这时的东风感到身体有些异样,但他没想到会是酒里的药在起作用。他故意挑逗地冲刘平说:“今天我和援朝哥不醉不休,怎么?你心疼援朝哥了?援朝哥不在家这三年我喝多少酒你也没这么心疼过呀,援朝哥一回来你就看不上我了,是不是?”
“你……你胡说什么,你……”刘平气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什么你?我知道你嫌我没文化,援朝哥是工程师、是大院长,有教养、有风度,你适合找援朝哥这样的,我不配你。”东风阴阳怪气地说着。
“你……你……”刘平气得说不出来。
援朝把头转向刘平,暗示她不要生气,并说:“刘平,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怎么能嫌弃东风呢?你们可是结发夫妻呀。要是东风不学好在外面有了女人,那是他缺德,没良心。可现在不是这种情况,东风在外面累了一天了,回家还给你做饭,把你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你还不知足?你也不想想你们当初结婚的时候为什么你们家里不同意吗?不就是因为东风穷吗?当初一张破铁床,两条被,两双筷子,两个碗,是你们俩的全部家当。连个吃饭的桌子都没有。可你没嫌东风穷,没嫌他是个孤儿,你用你的体贴和疼爱,安慰因失去父母和妹妹痛苦不堪、精神恍惚的东风。
无论吃的、穿的都先可着东风。我们一般大的谁不羡慕东风娶了你这么个好妻子?那时的东风可也是拿你当宝贝一样的疼啊。冬天怕你冻着,夏天怕你热着,上下班都是骑着自行车接送你。我想就是现在,东风也不会忘记你对他的恩德的。因为你是在他最痛苦、最无助,一无所有的时候把自己的命运交给他,和他同甘共苦的。一个男人活在世上,能有一个患难与共的妻子,将是男人最大的幸运和幸福了。如果像你这样的好妻子他都不珍惜的话,那他就完全失去了人性中最美好的东西——良心。我想东风不会变心的,真要是东风变了心,做了对不起你的事,那简直禽兽不如。东风,你说是不是?”
听了援朝的话,东风的脸一红一白,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只是尴尬地应着:“是……啊,是……”
援朝这些话说出了刘平多年来藏在心里的委屈,她趴在桌子上痛哭起来。援朝的话也深深刺痛了东风。这时的东风越发觉得浑身发涨,煎熬难耐。开始他还强忍着,实在忍不住了,便“哎呀,哎呀”地叫喊起来。最后再也忍耐不住生理上的强烈欲望,野兽一般扑向伏在桌上痛哭的刘平,抱起刘平疯狂地亲吻起来,刘平吓得挣脱着东风,援朝见势不好,用力把兽性发作的东风从刘平身上拉开,东风用力挣脱着,援朝强行把他拽到客厅,按倒在沙发上。东风“嗷、嗷”狼一般地嗥叫着。
援朝恨恨地问:“你说,你在酒里放了什么?”
东风痛苦地挣扎着,用超出常人的力量挣脱开援朝,再次扑向刘平,抓住刘平便粗鲁地撕扯着刘平的衣服。援朝又一次把他摔倒在沙发上,他痛苦地胡乱抓挠着自己的生殖器。援朝喝道:“你说不说?如果不说,我就这样看着你丑态百出。你在酒里到底放了什么?”
东风实在挺不住了,结结巴巴地说:“我……我在你的酒里放了性……性药,可我……我拿错了杯子。”
“东风,别以为世上只有你最聪明,别人都是被你愚弄的傻瓜。如果你还不醒悟,还继续做那些丧良心的事,最终被愚弄的是你自己。”
东风“哎呀,哎呀”地嚎叫着,疯狗一般挣脱开援朝拼命向刘平扑去,援朝用出全身的力量把他按在沙发上,并对身后只知道哭泣的刘平说:“刘平,别哭了,快给医院打电话要救护车,他可能药下得太多了,这样下去会有生命危险的。”
刘平擦了擦泪,边答应着:“好,好……”边急迫地扑向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