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炎默默的点了点头,神色也是无比认真,对张不群说道:“师父但请放心,徒儿定然让本宗这门秘术重见天日,再次威震修仙界的。”
张不群长长吐出一口气,神色也是一阵轻松,仿佛终于放下某种负担一般说道:“驭灵宗能交到你手上,我最是放心不过,而你也是传承驭灵宗最合适的人选,如今我也终究是放下一桩心事,了却了师父交给我的任务,至于以后之事,也就是尽人事而听天命了,以你的资质,重振驭灵宗,也就是早晚的事情,如此我也就放心了。”说罢浑身一阵轻松,这些年来,他背负传承驭灵宗的重任,但驭灵宗的敌人可说是这修仙界最为强大的宗门,要想重建驭灵宗,又哪里是件容易的事,如今终于看到了一丝希望,自是难掩心中激动之色。
不知不觉间,东方渐明,已是一夜时光,转眼而过,这一夜师徒二人,都是毫无困意,一个仔细讲述修炼常识,一个认真聆听,直到一声微弱的呻吟声传来,二人这才停下。
转头望去,却见床上的语心,已然醒来,那声音正是她发出的。
历炎大喜,虽是听老祖所说过,语心并无大碍,可毕竟这般沉睡,总是让人放心不下,见语心果如老祖所说般醒来,终于放下心头大石,连忙来到床前关心的道:“语心,你觉得怎样,可有什么不舒服的吗?”
语心看着历炎,又看了一眼旁边的张不群,显然还分不出现在的状况,有些茫然的说道:“历炎哥哥,张爷爷,我…我…我这是怎么了?这是哪里…?”
历炎温声道:“语心别怕,你这是生病了,大叔大婶将你送给老祖看病呢!你感觉现在怎么样?”
语心有些虚弱的说道:“头晕的紧,我要妈妈。”说完小嘴一瘪,双眼已是沁满泪花。说到底她也不过七八岁小娃娃,这般身体出现变故,心下自是彷徨不安,第一时间自是想到自己最为亲近的母亲了。
就在此时,祠堂外传来敲门声,一个声音叫道:“老祖…老祖…”却是洛大奎的声音。
却原来洛大奎夫妇二人,昨夜虽是被老祖赶回家去了,也听老祖说过语心不会有什么大碍,但二人终究放心不下,这一夜辗转难眠,这天刚刚放出一缕阳光,就迫不及待的来到祠堂探望。
语心听到父亲的声音,忍不住叫道:“爹爹…”
历炎连忙开门,只见门外站着两人,神色憔悴,正是洛大奎夫妇。
韩氏一眼看见已然醒来的语心,再顾不得其他,一个迈步,已然到了床前,抱起语心,喜极而泣,口中连连说道:“好孩子,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语心见到父母,再也忍不住,哇哇大哭起来。
洛大奎也是一脸欣喜之色,口中却是喝道:“哭哭啼啼,成何体统,还不收声!”
他不说还好,一声喝声之后,语心反而哭的更是大声了,实是她也不知道怎的,这才醒来,只觉自己的身体和以前大不一样,尤其是脑海中,出现许多奇奇怪怪的东西,自己从未遇到这种事情,心下委实彷徨不安,见到这世上自己最为亲近的两个人,仿佛找到依靠一般,再也难以控制,放声大哭起来。
洛大奎皱了皱眉头,也没再喝止,转头看向张不群奇道:“老张,你怎会在此,老祖呢?”
张不群自从将驭灵宗的重任传给历炎之后,仿若卸下千斤重担,整个人都好似变了一样,浑身透出一股出尘气质,闻言微微一笑说道:“老祖不是凡人,昨夜将我唤来,交代了一些事情,此时已然成就仙人之体,飞升而去了。”
洛大奎目瞪口呆,实是不曾想到,张不群口中竟是说出这番话来,什么叫不是凡人,什么是飞升而去,这对他一个普通凡人而言,实如天方夜谭一般,难以理解。
张不群叹了口气,说道:“洛老弟只需记得,老祖乃是神仙中人,不是我等凡俗之辈能够揣度的就是,其它无需仔细探知就是了。”
老祖自从百年前来到洛家村,种种神异表现,洛家村的村民早就在心中把他当成神仙一般,虽是说他们并不知道这神仙究竟代表了什么,可都是心存敬畏之心,如今听到张不群这般话语,洛大奎也不在多问,说道:“你的意思是说老祖走了吗?可是以后都不会回来了?”话语之中带着一丝不舍。
张不群道:“不错,再不会回来了,前辈追求仙道,如今功行圆满,得大造化,实是可喜可贺。”
洛大奎又道:“语心这孩子怎样,老祖可有交代?”
“这孩子仙缘颇深,以后也是要成就仙人之道的,你无需担心,只是有关老祖和语心的事情,不可外泄,免得横生出什么枝节。”说到这里,张不群已是满脸严肃之色。
洛大奎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我也不求这孩子成什么神仙不神仙的,只要她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成长,就再好不过了。”却是张不群口中所说的神仙、得道什么的,早已超出他理解范畴,只知语心无碍,终究是放下心来。
历炎有心想问一问,语心究竟得神秘青年什么传承之法,可这时人多,自是不好询问,看向语心,却是小丫头此时已然止住了哭声,正自有些虚弱的躺在母亲怀里,显得甚是楚楚可怜。
他昨日为了隐藏自己的事情,编造了一个善意的谎言,说是自己带语心进了后山,这才导致语心误食圣果而昏迷,自己虽是知道这不是真像,可此时面对语心父母,终是不有些不自然,有些诺诺的说道:“大叔,大婶都是我不好,我以后再也不会带语心去后山了,更不会乱吃什么东西了,这次…这…是我的错,你们打我一顿吧!再也不敢了…”
洛大奎见他一副知错能改的模样,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刚要说话,只听门外一个声音喝道:“臭小子,你也知道错了,看老子打不死你,竟敢带小丫头去那么危险的地方,你是皮痒了吗?”
却是历炎老爹历大山到了,看他双眼通红的模样,显然也是昨夜也没睡好,此时正自黑着一副老脸,从祠堂大门处走进来。
历炎心中一颤,他可是知道的,这老爹说是要打死他,却不是说说而已,那绝对是能下的了手的,虽说不至于真的把他怎么样,可下起手来,可真能让他脱一层皮的。
此时见他神色不善的进来,自是有些心虚,连忙躲到张不群身后,口中惨叫道:“老爹,我知道错,你老就抬抬手,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说罢拉了拉张不群衣袖,满脸渴求的看着张不群,显是要让这个便宜师傅为自己求情。
历大山昨日碍于老祖在场,虽是知道历炎闯下祸事,也不好发做,昨日一夜,也没睡个安稳,着实惦记语心这丫头的安危,若是有个什么不测,叫自己怎么对洛大奎夫妇交代,越想越是不安,这才天色刚一放亮,就迫不及待的来到祠堂,此时看见语心已然醒来,已是放下心来,可看见自家小子,就是气不打一处来,忍不住就想揍他一顿,看他以后还敢不敢惹祸,三步两步走到近前,扬起巴掌,作势要打。
张不群微微一笑,申手却是将他的手掌挡下,笑呵呵的说道:“你这莽夫,发的什么疯,历炎这小子不但无过,反而有功,该大大的奖励才是,怎么还动起手来了?”
历大山双眼一瞪,说道:“我自管教自己儿子,碍的你这酸儒什么事情,一边呆着去。”
张不群平日里温文尔雅,颇有些风度翩翩,他有心隐居洛家村,早就放下修士身份,与洛家村所有人都打成一片,毫无架子,所以村民也都是什么“穷酸”或者“酸儒”的这般称呼于他,他也是“莽夫”、“蛮子”这般称谓几个相交不错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