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自己能够有今日成就,实在是要感谢驭灵宗的不杀之恩才是,要知已修仙者的秉性,为求隐秘,完全有可能杀光这洛家村之人才是,这是修仙界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可这驭灵宗竟没这么做,反而任其发展,以至于在两百年前,自己误打误撞的得到圣果,而驭灵宗之人却是没能得到,反而导致宗门覆灭,这样一来,自己可算是欠了驭灵宗天大人情了。”老祖心中思量,脸上阴晴不定。
他自从修仙以来,向来就是随心所欲,行事也但求念头通达,不留遗憾,一直以来也都是有恩必报,有仇必杀,从来也就看不惯虚伪龌龊之事,所以当年在修仙界闯荡之时,可着实得罪过不少人,以他的性格,这些人既然为敌人,自是通通杀了,但同样只要他认为是朋友的,也必是毫无保留,倾心相交,但修仙者自私自利,又有几个人能如他自己一般真心,大都是有目的的与他接近,或是利用,或是别有所图,直至被他发现,自是暴怒不已,直接打杀了这些图谋不轨之徒,这些人之中难免有大门大派之人,如此门派之中源源不断的有人找他寻仇,这也导致他大开杀界,生生的被他杀出“吞天噬地洛不易,环宇噬杀第一魔”的称号,但他本性着实不坏,实乃是杀伐果决,有仇报仇,有恩必报的真性情的铁血真汉子。
如今听得张不群一席话,自己虽不愿承认,但是自己着实要承这驭灵宗一个天大人情的,若不是驭灵宗先辈手下留情,却决不会有这洛家村的存在才是,换做其他宗门,怕早就被抹杀了,如此也不会有自己两百年前的奇遇,可说是自己截了这驭灵宗的气运,致使驭灵宗最终覆灭,但如今自己飞升在即,却又不能庇佑历炎和语心,这张不群既然已经知道了他二人的体质秘密,自己却决不能留下隐患,是非杀不可的,但若是杀了张不群,自己实难心安,饶是他平日里杀伐果决,这时却是心中纠结不已。
转头看了一眼历炎,只见历炎眼中正自露出奇异之色,不知在想些什么,不由心中一动,开口道:“小炎子,你可是有什么想法吗?”
历炎早就从张不群述说之中联想到了很多东西,所谓的圣果晚出世两百年被自己和语心所得,他知道压根就不是那么回事,而是这圣果早在两百年前就已被老祖所得,从而也间接导致这驭灵宗之人错失圣果,错过了一次宗门重新崛起的机会,而至如今宗门覆灭,可说祸起旦夕。究其跟缘,却是因驭灵宗先辈的妇人之仁,洛家村坐落在圣灵山下,村中之人多有进出大山者,这无疑有能找寻到圣果的风险,驭灵宗高层不可能想不到这一点,而却无动于衷,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整个洛家村都要感谢驭灵宗不杀之恩才是。
而如今老祖为了保守自己和语心的秘密,要杀这驭灵宗最后一人,着实于心不忍,况且这张不群更是平日里自己所尊敬之人,这就更加坚定了自己的一个想法了,闻到老祖发问想也不想的说道:“老师乃是我除老祖和父母之外最尊敬之人,从小看着我和语心长大,定然不会如其他修仙者一般图谋不轨,想来他也会如老祖般爱护我和语心才是,又哪里会害我两?求老祖就放过老师,况且…况且…”他本想说况且驭灵宗还没因为圣果之事,而将洛家村之人斩尽杀绝,这本身自己和老祖就承了驭灵宗天大人情才是,可这番话终究是没有说出来。
老目光闪烁,显是听出历炎话里的意思,直过了好一会才常常叹了一口气道:“罢、罢、罢、…你既然这般想,也就由的你吧,今日就放过他一马就是。”
张不群和历炎听了不由都是一喜。
“我今日虽不杀你,可你今日却要立下心魔大誓,保证日后决不可伤害这两个孩子,如若不然...嘿嘿…”老祖双眼露出慑人心魄的目光,紧紧盯住张不群。
张不群心中一颤,他本以为今日遇到这修仙界赫赫有名的“噬魔”,必死无疑,早就不报任何期望,那成想这老魔竟只是让自己发一个誓言,就放了自己的样子,实是大出意料之外,此时别说一个誓言了,就是十个八个又能怎样,看来这修仙界传言噬魔噬杀成性,残忍血腥也是不尽不实的。
当下毫不犹豫的道:“晚辈发誓,这一生一世,决不对历炎和语心动一丝一豪邪念,更不会做任何不利或伤害他们之事,从今往后对他二人就如同对待自己子侄一般爱护,若违此誓,管叫我以后修为再无寸进,心魔反噬而死,万劫不复。”说罢昂首看着老祖也,显是决心已下。
他却是不知,老祖听的他驭灵宗的一番遭遇,也是心中暗怀愧疚之心,要不然决不会如此轻易放他活命的。
老祖点了点头,浑身气势一收,道:“如此,也好”。
张不群自从被摄到此处,始终有一股慑人的威压笼罩自己,充满杀机,使得自己也是神经紧张,便如有一坐大山压在自己胸口一般,喘不过气来,这一刻突然只觉浑身一轻,知道老祖已是彻底放下了杀心,不由长长舒出一口气来,弯身行礼道:“多谢前辈”。
历炎也觉一阵轻松,屋内在不似刚才般充满肃杀之气,不由小孩心性露出,笑嘻嘻的道:“老祖一看就是慈眉善目,更是德高望重,又哪里会真个会杀人,想来定是吓唬老师的,老师可不能当真的。”
老祖和张不群对视了一眼,不由都是漏出苦笑之色,老祖是因为心怀愧疚之意,今日才放过张不群一马,而张不群也知道,这“吞天噬地洛不易,环宇噬杀第一魔”决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辈,虽不知道今日为什么不杀自己,可一开始的杀机,却决不是只为吓唬自己才是。
此时屋内紧张气氛已去,三人都是感觉一阵轻松,只听老祖淡淡的道:“你既是躲避仇家,再此隐居,想来如今的面容不是本来面目吧?你这一身隐气功夫到也了得,若不是我以前仔细探查过你的底细,怕也差点被你蒙骗了去,何不去了伪装,也好叫小炎子见识见识。”说罢似笑非笑的看着张不群。
张不群脸色一红,苦笑道:“前辈慧眼如炬,晚辈这微末道行,到是叫前辈见笑了,惭愧…惭愧…”
说罢他双手结印,一道讳莫如深的法决打出,只见他腰间佩戴的一枚玉佩突然发出氤氲之光,笼罩全身,光芒一闪,他的气质身型竟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直看的历炎目瞪口呆,新奇不已。
他本来五六十岁的样貌,略显苍老,毫无出奇之处,更无一丝修仙者的气息,整个就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凡人,但在这一刻形象却是大变,却见此刻站在面前的哪里是一个毫不起眼的老人,分明就是一个身材挺拔,剑眉星目,略带沧桑,全身透出奇异气质的青年,约摸三十来岁,却哪里还能看出一点先前模样。
历炎膛目结舌,直在心底暗叹修仙手段果然神奇,却原来老师竟是如此年轻。
老祖似是见怪不怪,淡淡一笑,突然伸手一挥,一阵莫名气息闪过,自身竟也是形象大变,一阵朦胧之光闪过,原本苍老异常的老祖,在张不群和历炎目瞪口呆下,竟是变成了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