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杀我,不要杀我,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
“我要杀了你!”李莲笑着握着匕首扑向了言若。
“啊!”
言若从床上弹起,惊醒了祁望舒。他看见言若醒了,却面色苍白,连忙给她倒了杯热水喂她喝下。
“可是做噩梦了?”祁望舒温柔的问。
“王予……呜呜啊……”言若放声大哭,她扑进祁望舒的怀里,眼泪珠子一滴一滴的全融进了祁望舒的衣袍里,“我以为我死了……我以为我回不来了……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祁望舒神色一暗,当初就该将李莲直接抹杀。
他一手轻拍言若后背为她顺起,一手将她揽在怀里,轻轻的说着,“阿若,莫怕。你不会死的,你回家了。阿若,莫怕,我在呢。阿若,乖,莫怕,莫在想了。”
言若的哭声渐渐小了下去,祁望舒听见了她平稳呼吸声。
“睡着了也好。”扶着言若躺下,她的眼角还挂着泪珠,祁望舒抹去了那滴泪珠,刹那之间,他竟觉得自己的手指被烫到了。
“到底还是太单纯了些,你这般模样让我如何安心带你回京?”祁望舒自顾自的将言若哭花的脸蛋擦干净,“可是,我也不想放你离开,我独自一人回去。”
言若醒来之后,缓了两天。她始终都想不明白,与她仅仅只有一面之缘的李莲,为什么会这么恨她!
“你们听说了吗?李莲死了!”
河边,朱李氏的身边围了好些妇女。
“死了?被二麻子打死的?”一位年纪少小的妇人惊讶的看了一眼朱李氏,心里疑惑的很。
“不是。”朱李氏摇了摇头,“我家男人那日跟着村长去帮忙收拾后事了,听我家男人说,是那李莲下毒,想毒死二麻子,结果二麻子在临死时捅了李莲好几刀,两人就是这么死的。”
“那二麻子是罪有应得!该死!”朱刘氏呸了一声,说起那二麻子就是满脸的嫌弃,“整天游手好闲,调戏姑娘,死了活该!就是可惜了那李家女儿了。”
哐嘡一声,过来洗被套的言若在一旁惊的提桶都掉了。
“李莲死了!”言若大吃一惊。
这才几日时间,李莲竟然死了?
听到此消息,言若的内心有些五味杂陈。
“哎哟!王家的,你吓死个人了!”年轻妇人拍了拍心口,平稳了一下心情,“王家的,你这反应怎么这么大呀?”
“对不住了,对不住了。”言若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转头又看向朱李氏,“李家婶婶,你说的可是真的吗?”
“王家的,这话我一个妇道人家可不敢乱说,前两日官府都上门把尸体抬走了。”朱李氏说完,又看向朱刘氏,“你那话可说的不对,那二麻子是活该。可那李家姑娘也不是什么好货色,嫁给了二麻子不安分守己,还勾搭男人,可不把二麻子气疯了!”
“李婶婶,我看着也不尽然把。若不是那二麻子强抢了李家姑娘,那李家姑娘又怎会嫁给他呀!”年轻的妇女说。
“要我说,这就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下场!”又一个洗完菜的妇女凑了过来。
“唉,说的也是……”
言若赶紧提起木桶回家了,她的内心有些震撼。
……
“王予!”
言若放下木桶,就去了书房,“王予,李莲死了!”
祁望舒放下笔,看着言若,“她死了又如何?你可开心?”
言若叹了口气,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善恶到头终有报吧,在她持刀想要杀了我的时候,我就对她已经没有了怜悯之心。”
“你可记得上回你落水的事情?”祁望舒一看言若这模样他就知道,言若这是不忍心了。
“当然记得,现在搞得我来姨妈的时候肚子都疼死了!”
说起这个言若就一肚子火,要让她知道是谁干的,她非得用药毒死他!
“你落水也是李莲在你背后下的黑手,因为她觉得是你从她那里抢走了我,所以她恨你。”
祁望舒的话宛若五雷轰顶,言若缓过神后,背后一片冷汗。
“WTFK!”言若咒骂了一声,“这种只有在电视剧里才会发生的剧情,竟然被我碰见了?我还真的是……有点儿受宠若惊呢!”
言若还是被突如其来的真相气的浑身发抖,握着椅子扶手的双手越发用力。
“言若?”祁望舒疑惑的看着言若,“你还好吧?”
“没事,我能有什么事儿。”言若摇了摇头。
“言若,你现在知道如今是个什么世道了吗?”祁望舒看着气得张牙舞爪的言若缓缓说道。
言若的情绪稳定下来,看了一眼祁望舒,沉默了一会儿,“我先去准备年夜饭了。”
去了厨房的言若,心情很是烦躁。
她怎么会不晓得这是个什么世道啊。
这个世界,已经不是她熟悉的那个法治社会了。
只是她自己不愿意去面对罢了,她总觉得只要自己赚到足够的钱,可以过上潇洒的生活就可以了。
可是,李莲的事情还是赤裸裸的给了她一个教训。
言若没有多说,祁望舒也不会去问。
因为,他知道言若是一个很有主张且坚强的人,一个很有自己的想法的人。
“王予!快过来帮我打下手啊!今晚上还吃不吃饭了!”
豁然开朗的言若,心飞扬,整个人又轻松了起来。
而言若心里已经埋了一颗想要变强的种子了。
在经过风水雨打,经历磨难之后越发枝叶茂盛,终将会成长为一颗参天大树。
言若往后的人生,亦然。
祁望舒烧了手里的信纸,看着它燃成灰烬,“来了!”
言若看着祁望舒迎着阳光而来,他一袭白袍,袖口的金线纹路在阳光下金光流转,衬托出了他超凡脱俗的气质,看的她眼睛都直了。
“太帅了……”
不自觉的言若咽了咽口水,这男人,怎么越看越让人忍不住流哈喇子呢?
“你这女人,看见男子就移不开眼了吗?”祁望舒睨了一眼言若。
那眼里的宠溺之情,也就这两个人当局者自己瞧不出来了。
“谁说我在看你,我在看你的衣服!”言若擦了擦自己的口水,“看我眼光多好,给你绣的这衣服多称你。”
祁望舒闻言,点了点头,难得的认同了言若的话,“此言倒不假,你眼光向来不错。”
“你的眼光也不错啊!”言若摇了摇头,示意她发间插着的发簪,也很好看。
祁望舒抿唇一笑,今日虽还是冷风十里,但言若却忽然百花齐放。
祁望舒不笑时,周身的气场总是严肃的,给人特别强烈的压迫感。
可当他只要一笑,世界都变得美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