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若将刘茂盛的衣裳剪开,才发现伤口已经开始发黑了!
她脑子嗡的一下,怒火冲天,导致她的手一抖,衣裳被划开了一道大口子。
“这伤有毒?”祁望舒脸色发冷,“废了他武功,真是轻饶了他!”
“没事,这个毒可以解。”言若仔细嗅了嗅那血液的味道,她有把握解这个毒。
言若从自己的小百宝袋里取出一枚解毒丸给刘茂盛服下,就见他昏昏欲睡了过去。
“李馆主,麻烦你帮忙准备一些工具来吧,这小家伙不用送医馆了,我自己处理就好。”言若说,如果没中毒只是一些皮外伤,那么让其他人处理到也没关系。
现在刘茂盛中了毒,这情况还是她自己来处理比较好。
“好,各位稍等。”李馆主离开时,看了一眼言若一行人。
这一行人会是什么身份?那男子气度不凡,一看就知道肯定出身贵族。
这女子也是自然大方,毫无小女儿家的扭捏,还会医术……
看来,他此番将他们留下是正确的选择。
“师父,门外有一女子求见!”
一个身穿灰色练功服的男人过来通报。
“女子?”李馆主疑惑的说道,“你可知道她是谁?”
“师父,我也不知道。但是她说她叫方莳与刚刚那一行人是一起的。”
李馆主思虑片刻,说道:“那你带那女子去找他们吧。”
“是!师傅。”说完那男子便跑了出去,领着人去偏厅了。
“师母,茂盛哥不会有事吧?”程怀安担心的看着刘茂盛,忍不住问道。
“怀安不要担心,茂盛会没事儿的,这个毒可难不倒你师母我!”言若自信的模样让程怀信、程怀安两个人都松了口气。
“刚刚那个人真是太卑鄙无耻下流了!茂盛都赢了,他居然还要偷袭!”程怀信愤愤不平道。
“呵,与其在这里说别人无耻,不如提高你们自己的实力!”祁望舒冷呵一声,瞥了一眼程怀信、程怀安俩人,“难道我没有教过你们,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要掉以轻心吗?”
“可老师不也说,要行得正坐得端嘛……”程怀信低声说道。
“该狠则狠,果断狠决仁慈,从不违和。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都分不清楚……”祁望舒冷眼看着程怀信说道,“看来这些日子,你懈怠功课了。”
“老师教训的是,怀信受教了。”程怀信一愣,他没有想到老师会这么直接的出口训斥他。
可转念一想,今日若不是老师出现的及时,他们谁能出手救下茂盛?
茂盛若是出了什么事儿,他与怀安又该怎么办?
“你们要记住,世人险恶,你们出门在外要小心提防。”祁望舒说道,他们三人从小生活在朱家村,那块儿地方民风大多淳朴,他们初入江湖,人心叵测啊!
日后,若是他们要走进朝堂……
罢了,若是他们愿意走进庙堂,他们也应当是想明白了的!
“总而言之,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言若接着说道。
“老师,我们这一路走来确实发生了很多事情。”程怀安说道,“从茂盛哥连胜之后,我们便掉以轻心了。老师,师母,我们定会记住这次教训的!”
“姐姐,小哥哥真的会没事儿吗?”麦冬看着刘茂盛苍白的脸色,心里开始纠在了一起。
“麦冬放心,有姐姐在,他不会有事儿的。”言若说着,手上还是继续处理刘茂盛的伤口。
“我相信姐姐,姐姐是最厉害的!”麦冬笑着说。
嗯,师母确实很厉害。
程怀信、程怀安二人不由自主想道。
祁望舒看着言若,眼里充满了自豪,这可是他的娘子啊!
全天下独一无二的言若,他的娘子啊!
……
屋内,言若看了一眼恭恭敬敬站在祁望舒身后的白衣女子,她的神色一暗。
这个方莳……还真的是有点儿让人讨厌呢!
这特么要是放在现代,她早冲上去揍她了!
什么三妻四妾啊,这万恶的老思想!
古代的女子,真是可悲又可恶!
“王公子,那位小公子是您什么人呀?奴家瞧着,小公子的伤就有些渗人,不叫大夫过来,真的可以吗?”方莳轻声说道。
祁望舒睨了一眼方莳,说道:“我家夫人的医术足矣。”
方莳还想再说什么的时候,李馆主带着言若需要的工具回来了。
“夫人,您需要的工具我给您带来了。”
“有劳了。”言若接过李馆主手里的工具,开始清洗刘茂盛的伤口,该缝线的缝了起来,加以银针封穴止血,有条不紊。
在没人看得到的地方,方莳看着言若的眼神三番几次的变幻。
最终化作一抹不屑扬在她的嘴角随后消失的一干二净。
言若处理完刘茂盛的伤口,随手写了药方交给了程怀信二人。
她说道:“你们两个拿着方子去抓药,回来以后四碗水煎药至一碗水即可拿来给茂盛服下。”
“是,师母。”程怀信接过方子。
“这里有银子,你们两个快去快回。”言若从怀里掏出一个荷花荷包袋给了程怀信。
“是,师母。”程怀信应完,立即拉着程怀安一起出门了。
言若整理好这些之后,洗了洗手,看了一眼麦冬,说道:“麦冬,茂盛哥哥已经没什么事了,现在就要麻烦麦冬在房间里照看一下茂盛哥哥可以吗?姐姐要出去跟他们说一些事情哦。”
麦冬看了一眼屋外坐着的祁望舒,李馆主等人,应了一声,笑着说道,“姐姐放心,我会照顾好小哥哥的!”
言若笑着点了点头,就出去了,顺手还将内屋的房门关上,这才坐到期望是身边,报了个平安,“茂盛已经脱离危险了。”
祁望舒闻言,点了点头,看向李馆主说道:“今日多谢李馆主了,在下感激不尽。”
“小事一桩,何足挂齿!”李馆主也是大气的摆了摆手,“方才事出突然,也未来得及请教公子二人姓名,不知该如何称呼?”
“在下王予,这是我家夫人王言氏。”祁望舒说道。
“王公子,王夫人,我一节武夫不懂礼”节,还望二位海涵。”李馆主笑道,他又看向了方莳,疑惑道,“咦~这位姑娘如何称呼?”
方莳见李馆主看向自己,福了福身子,轻声道了一句,“奴家名唤方莳。”
“方小姐。”李馆主抱拳回了一礼。
随后,李馆主长叹一声,喝了一口茶,看了一眼祁望舒,似乎是有难言之隐,”想要开口,最后还是没有说出来。
祁望舒见状,说道:“李馆主,有话直说。”
李馆主听了这话,立马放下茶杯,起身将门关上,看了一眼祁望舒,说道:“王公子,我方才见你身手不凡,看你这身气度尊贵,想必也不是什么无名之辈。我将您二位留下,是有一事相求!”
“说来听听。”祁望舒此言一出,李馆主心里顿时升起一股名叫希望的情绪。
“江陵城原本祥和安定,百姓安居乐业。可自从换了前两年知府以后,这江陵不知为何频繁有人出事。不是这家丢了姑娘,就是那家的女儿不见了。我……我的大女儿再前几日也不见了!”李馆主面露难色。
言若与祁望舒相视一眼,祁望舒已经心知肚明了,他说道:“此等事情,报官即可啊。”
“王公子有所不知,如果报官有用的话,那么我也不至于到现在也找不到我的小女儿了。”李馆主提及自己的小女儿,一时之间眼眶竟然红了起来!“这江陵城之中,不管谁家女童丢失了,报了官,官府根本就不会及时审理这些案件,等到官府审理时,这江陵城中早已没有了那些贼人的踪迹了。”
闻言,言若与祁望舒的眼神同时暗下了去,心里不约而同的想道,真是一群畜生!
“民不与官斗,我有一身武艺又如何?根本斗不过官府!”李馆主面露痛苦之色,“王公子,王夫人……哎!说的是啊,民不与官斗。王公子,您二人若是不愿出手相助也情有可原,李某理解。”
“如此看来,李馆主举办这比武大会,想来也是为了此事吧?”祁望舒说道。
李馆主的这一番言让言若与祁望舒对其刮目相看,这个李馆主倒是个明白是非的正直之人啊!
纵容自己身陷泥潭,求人相助,却也不强求。
“正是如此!”李馆主点了点头,承认了。
“李馆主放心,我既让你将此事说来与我听,我便是答应祝你一臂之力。”祁望舒手中的折扇刷的一声展开,他一手拿着折扇轻轻扇动起来,一手端起了茶杯,抿了一口嘴角扬起了一抹漂亮的弧度。
方莳站在祁望舒的身后,这一抹小小的弧度宛若一轮太阳竟然照亮了她的内心。
一时之间,方莳竟然沉迷了。
言若看了一眼祁望舒,发现了他眼底不可融化的寒意。
哎!
这种父母官简直就是朝堂的一大蛀虫啊!跟现代的某些领导又有什么区别呢?
无论在哪个朝代,朝堂之上出现这样令人发指的狗官!真是民之灾,国之悲!
可唯一不同的是,二十一世纪是民主的新时代,还是有着一定的公平公正。
蛀虫永远都是那小部分的小部分!
可古代的百姓何其弱小,何其难过!
言若不动声色的将手覆盖在祁望舒放下茶杯的手上,轻轻拍了拍。
我们此行,不就是为了将这个事情调查清楚吗?
祁望舒看了一眼言若,点了点头。
方莳看着言若与祁望舒之间的互动,她瞥了一眼言若,眼里闪过一丝异样。
“王公子!您说的可是真的?”李馆主喜出望外,眼里充满了惊喜,“那可是朝廷命官,一州知府啊!”
“李馆主放心,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祁望舒说道。
“好!好!好!”李馆主高兴的眼眶竟然红了,连道了三个好,“我的女儿有救了,江陵的女儿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