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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跨越视野的障碍(2)

要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为什么做——这是为自己着想的先决条件一事实上就是要意识到现实的存在。对现实的理解,会让你掌握一件武器,使自己能够为自己做出理性的选择,而不是让自己的行为仅仅受机会或别人的选择的控制。

说得简单一些,为了清除现实障碍,你必须成为一个现实主义者。一个现实主义者就是相信应该使自己的生活基于事实的人,这样的人不喜欢看起来只是想像自勺、不实际的、理论上的或乌托邦式的任何东西。

在现实的问题上,人们遇到的最大问题是,他们往往把现实与自己的喜好与否混为一谈。面对既定的一个现实,人们的个人感觉与现实本身并无关系,因别人指出了现实而数落别人,这不能够在任何一种程度上改变这些现实。而在现实的问题上欺骗自己却是最糟糕的一种,在某些情况下还会造成致命的后果。按照巴特勒主教的话说——“事情和行动是怎么样就是怎么样,它们的后果就是它们必然会有的后果。既然如此,我们为什么还希望被欺骗呢?”

这位主教的话一针见血,切中要害。大家以前曾在朴实的乌龟先生的语言中听说过,就像一现实论

现实不是你希望事情应该是怎么样的,也不是它们看上去好像是什么样的,而是它们实际的样子。你要么承认现实,使现实朝有利于你的方向转化,要么让现实自动地妨碍你。

这就是现实让人开心的地方——你的确拥有一个选择的机会,可以使现实为我所用,而不是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让现实猛拍你的脑袋。因为并非生活中的一切都在你的控制范围之内,所以要明白,确认现实,并知道如何利用现实,这对你自己有好处。

把自己的偏好混同于现实是有危险的,这些危险可以从下面的理论当中得到解释:

“实际与应该”学说

一个人的生活复杂多变,复杂的程度跟一个人的思想有关。如果他总坚持认为世界应该是个什么样子的,而不管实际是个什么样子的,那他的生活可能就会是极其复杂的。

例如我本人,我感觉世界上不应该有什么政府或国家,世界应该由数十亿自由的个人组成,他们有权利做任何让自己感到愉快的事情,只要他们不强行侵犯别人的权利就行。

我相信,科技应该以前所未有的更快的速度发展,但又不能贴上空气和水污染的太高的价格标签。

我觉得,不应该存在比如偏见之类的事情,比如种族歧视、宗教歧视、性别歧视或其他的种种歧视。

看起来,人根本没有必要非找份工作才能够生存。人为什么不能够什么重活也不干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生活呢?

嗨,事情开始有些令人激动了!给每一个男子派一位漂亮、聪明、敏感、有理解力的女人如何?给每一位女士派一位英俊、聪明、敏感、有理解力的男人如何?现实就应该是这样的,你同意吗?

谈到这里,也应该有一位神仙,不应该把自己一生三分之一的时间用来睡觉和谈论生活,根本就不应该有死亡这一说。到底有谁需要死亡呢?

哇!哦一门心思想着所有这些应该有的东西,累了,差不多就要把自己给催眠了。而这正是“应该”有的人过的生活,一种自我催眠的生活,一种基于幻想而不是事实的生活。

很容易落入圈套,让自己的欲望和情感欺骗自己,形成一些错觉而当作现实来蒙骗过关。一个人花很多时间思考“应该有的”,并且据此制订出方案,世界却在继续走自己的路,走自己欢快的“实际”之路。

跟现实永远搭不上界的就是你的愿望。当你让自己的欲望与事实混为一谈的时候,你就是在自找麻烦。阿依恩 兰德说得很明白:……事实不能够为愿望所更改,但是,事实却可以摧毁一个抱这种愿望的人。”避开这个陷阱,不要把你觉得事情应该是怎么样的愿望,与事情实际的样子混为一团。永远不要害怕真实的情形,不要怕承认事实。如果你不承认事实,那你怎么有能力有效地处理事实?

在“应该是”的非现实世界里生活当真就有那么坏?我再问一个问题,就能最好地回答这个问题。如果一个人有坚强的信念,认为人类应该能够飞行,从十层楼高的建筑上跳下来,当真就有那么危险吗?

这个例子扯得比较远,但是,它可以清楚地说明一个人前进的路上潜伏着的危险,假如他总是生活在“应该是”的生活当中的话。这样的一个人也许能成功地实现自己的选择,但是,那不会是一个理性的选择。除非你意识到那是一个理性的选择,否则你无法有意识地做出理性的选择,如果你没有能力承认,也没有勇气确认现实,那你就不可能意识到理性的选择。

现实与对现实的感觉

我经常听到有人在争论:现实并不是一个绝对的东西,对不同的人来说,就会有不同的现实。这里的前提是,我们每个人都以不同的方式感知现实,因此,人跟人的现实不一样。

坚持这种看法的人,他们说的话有一部分是正确的,但是,他们的结论是完全错误的。每个人的确以不同的方式感知现实,但是,现实却不会过问你们的事情。现实并不会自行发生变化,以适合每个人的不同感觉,现实就是事实。在所有情况下,一个现实的东西都不会是一个已知量。这就是对现实的感觉所由来的地方。现实是给定的,对现实的感觉是一个可变量。

要准确地感知现实,其中的一个障碍是我称为范式限制的东西。我们所有人不仅仅局限在我们生活的星球上,而且,形象地说,我们都生活在自己的小世界里。看不见的周界围绕着我们,很难理解我们不习惯于听说或看到的想法或环境。但是,常识告诉我们,我们知道和理解的一切并不构成地球上存在的所有知识,更不用说全宇宙里面的知识了。范式限制的对立面就是思想开放,这意味着拒绝把习惯和传统当成事实的基础,也不把它们看成接受逻辑和理智的前提。

那么,要清除现实障碍就意味着两件事情:正确感知现实,并有勇气承认现实。这就是两位难以忘怀的人物遇到他们所有问题的地方,一个是马古先生,一个是驼鸟先生。

马古先生就是没有能力正确感知事实的人。他与现实完全脱节。他真正思考的问题是,不管失败多少次,天上掉馅饼的业务一定能够谈下来。他当真相信,政客比他有更好的准备,能够为他确定什么是正确的。他真正拥有这样一个信念别人都会为了他自己的最佳利益而努力,而不仅仅只为了他们自己的利益。

我的天,自然并不接受作为借口。大卫.西伯里说:“自然并不容忍有人对抗她的法则。我们充满爱心,我们无知的时候,她会伤害我们,我们怨天忧人,我们愚蠢的时候,她也同样伤害我们。我们在任何一种情况下都因为犯错误而吃苦头。没有任何一个人因为良好的动机而得到过她的原谅。”

除非马古先生大脑里面某个神秘的深处,还有一粒尚且没有发芽的现实感知的种子,否则,他的命运就注定了。如果他的确具备这样一种休眠中的种子,那就还有一线渺茫的希望,他可以借助这个希望,克服种种的困难而正确地感知现实。但是,如果那粒种子营养不良,并且在过去受到了普遍的忽视,要让这粒种子发出芽来,使其进入有用的成熟状态,就必须费尽极大的力气了。如果这样的一粒种子甚至都不存在,那么,你能为这位马古先生所做的唯一的一件事情就是同情他。

而驼鸟先生却是完全不同的一种现象了。他这个人有能力正确地感受现实,但却拒绝这么做,他情愿生活在“应该是”的幻想乐园里。

听起来不可思议,是吧?但是,驼鸟家族的人数以千万计。真实的情况是,驼鸟比马古问题更大,因为这个人知道事实而拒绝承认,因此是所有傻瓜当中最傻的一个。

不要把驼鸟跟骗子混为一谈——因为骗子是真正危险的一类人。骗子正确感知既定的现实,但是,因为想达到自己的目的,故意隐藏了真正的事实。骗子不是从“应该”中知道事实的,那不是他要玩的游戏。他的内心不是缺乏勇气的问题,而是预先想好的欺骗。

因此,除开骗子以外,当一个人谈到现实时,请记住,他真正想说的事情就是他对现实的感知。已经写下来的一切,教过的一切,或者为人所相信的一切都不是基于现实,而是基于一个人对它的感知。例如,本书中所说的一切都基于我对现实的感知。这是我在销售的一种东西——就是我对现实的感知,和我对如何解决现实问题的一些想法。

你们是自由的,可以接受或拒绝我对现实进行的任何一种或全部解释。在我们有不同意见的地方,我们当中的某个人就会饱尝感知错误的后果,这种后果的严重程度,跟他对现实感知的错误程度是相关的。如果我们双方在对一个既定现实的感知当中是正确的,那么,他的结果也会是积极有利的。但是,完全不受我们的看法影响的东西就是现实本身。

人类的本性归类

本书全都是讲现实的,但是,我在这里将现实编成了三组,以便大家给予特别的注意。这些都是自然当中非常基础的现实,因此必须早早予以强调,以便为下面几章将要讲到的现实打下坚实的基础。这些现实彼此分开是基于这样一个事实:它们出现在所有人的生活当中,而且程度是一样的。因为这个原因,我才将它们分为人类本性归类。它们对于智人是最基本的,就跟每个人的手都有五根手指一样。

人性现实之一:自我利益

跟我前面的数百万人一样,每次谈到自我利益这个词的时候,我都会畏缩。在消极的含义上,没有哪个词能够跟这个词相比的。像这样的四个字的词,是你背着父母悄悄说的。自我利益,是你从来都不会说出声来的一个词。你明白,任何一个人说这是一个美德时,你都应该发出嘘声,都应该加以呵斥。

好了,我们这里没有什么自我意识上的痛苦,干脆让我们敞开说,一了百了吧:所有人在任何时候都是在实现自我利益。你看,说出来也并不难嘛既然如此,为什么一开始却羞羞答答的不敢说出来?是不是因为自我利益本身对某些人形成了极大的威胁?

最怕自我利益的现实为大多数人所了解的那些人,就是那些喜欢你继续为了他们的最佳利益而行动的人。理性的自私并不是个问题(也就是说,不强行干扰别人生活的那种自私)。问题在于非理性的自私,就是不希望你为了自己的最佳利益而行动的那些人的自私,他们自私地希望干扰你的生活,鼓励你去做他们认为是正确的事情。说你自私的人通常本身也是自私的。这个事实本身并不会对文明形成任何一种威胁。如果他过度热心于鼓励你去做能够让他感到幸福的事情,问题就开始出现了。

如果你逻辑地形成这样一个结论,知道为了自我利益而行动并非不道德的行为,反而是完全正常的行为,那么,这样一个人,这样一个绝对道德先生如何能够说服你相信应该先行满足他的需求呢?答案是,他做不到。他相信,一旦你突破了推理的障碍,意识到自私不仅仅是自然的,而且是一种德行,那么,你就不再能够服务于他的目的了。

这里就是他的推理出现错误的地方。事实是,如果他愿意在价值对价值的基础上处理你的问题,那么,你就能更好地服务于他的目的。但是,关键也在这里。他不愿意为他自己从你那里得到的价值付出同样的价值。他没有足够多的理性来理解,通过满足你的需求,他也可以刺激你自愿地向他的生活提供价值。

有一本字典是这样解释自私的,说自私是“只关心,或主要是关心自己;主要或者仅仅注重自己的利益或优势”。跟大部分字典中的定义一样,这个定义往往会扭曲问题所在。不管你仅仅看重还是主要看重自己的利益,这是两件不同的事情。自私在这里同样不是一个问题。你总会做出自私的事情来,不管你如何强烈反对,不管你如何抱怨,因为这样的一个行为是自动的。你在这件事情上面并没有多少选择。

你可以选择的倒是,愿意当一个理性的自私者还是非理性的自私者。这样一个选择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现在你面前,你如何处理这个选择的方式将决定你的生活主要是快乐还是痛苦。如果你属于理性自私,那么,你主要会考虑自己的利益,但不是唯一考虑自己的利益。简单的推理告诉我们,你必须考虑别人的利益(但不是别的所有人的利益)才能够实现自己的目标。其他的人都代表对于你而言的潜在利益,不管是在商业上还是在个人关系上面,而理性的人都明白,要获取这些价值,你必须愿意满足别人的某些需求。在这个方面,最理性的自私者也是最容易“奉献”的人,因为他最理解价值对价值关系的可靠。

当一个“不自私的”人为你做点什么事情的时候,你会产生特别深刻的印象,因为他向人人“奉献”,不管自己是不是崇拜或尊敬这些人。事实上,我最担心这样的礼物,因为我根本不清楚最终的支付是什么,从长期来说是否有复利的问题。我不急于积累很多不说明理由的到款。在未来的某一天,当这个所谓的无私者拍拍我的肩膀,用他自己很微妙的方式告诉我说,还款的日期到了,我可能一点准备也没有,会被惊呆。

不要拿为自己着想开玩笑。不要愚弄它。你应该明白,来自公开宣称属于无私行为的礼物,总是带有隐藏起来的一个价格牌的,一般总是比你最开始看到价格标签的时候愿意支付的价格要高一些。未知的价格总是在你最拿不出钱来的时候到期。

另外一方面,当你收到一份来自真正自私者的“礼物”时,那就是他放在你头上的价值。

现在你们明白了,为什么为自己着想需要有意识的理性行为。人们在下意识里总觉得自己是在为自己着想,不停地做出决定,要采取什么样的一些行动(或者不采取任何行动),正是因为做出决定的是你本人,你本人觉得自己是在做自私的事情。

示例:这是一个星期六,整整一个星期你都在盼望跟一位朋友去打一场网球。但是,你妻子为你安排了别的事情,比如照看孩子,这样,她就有时间去忙某些特别的事情。你很勉强地当了看护孩子的人,不过,你实际想要的是去打网球。当然,你并没有选择自己最想去做的事情,不是吗?

错误。你的确选择了自己最想做的事情。你总是这样做的。你做了自己相信是正确的事情,在那个时候,并且在那样的情形之下,那就是你最大的利益。在这个例子当中,你做出了一个决定(不一定是一个理性的决定),你可以避开的不愉快(与妻子之间产生冲突)对你更加重要,比你去打网球得到的欢乐多得多。

那是你的选择,这个选择也只属于你。没有人拿枪指着你。惟一的问题在于你是否做出了理性的决定,而这也只是你一个人能够做出的决定。

示例如果有人拿枪指着你怎么办?是啊,你仍然会做出自私的行为,而且如果你是一个理性的人,你也许会跟拿枪的人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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