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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为自己着想(2)

所谓的竞争心态,按照我们的看法,应该能够导致很多坏的结果。它会让人精疲力竭,而精力又是你完成其他更重要任务所必需的。在某些活动当中进行疯狂竞争,会让你看上去愚蠢之极,因为那些活动是你不愿意,也不能够投入必要的时间和精力的,或者你在那方面并没有天赋。那会让你遭受挫折感,同时逆向地影响你的心态,使你不便应对更重要的挑战性活动。它还会使对你极可能有价值的熟人成为你的敌人,而假如你以轻松和随便的态度对待这些人的话,他们会成为无价之宝。

人人都希望在幸福的游戏当中获胜,但是,不要走过了头,也不要感觉自己非得在一切事情上面拼死竞争才能够实现主要的目标。你也许只会成功地让自己成为疯子。

这样对吗?

为自己着想“对”吗?作为前言,我发现很有必要描述我的一个老冤家——这类家伙在这个地球行星上已经闲荡了一千多年,数量在不断地上升。这就是绝对道德主义者。他的人生使命是抽打你和我,直到我们成为布条为止。跟撒旦一样,他以各种各样的人形掩盖自己。他也许在某个时候是一位政客,一会儿又会变成一位牧师,再过一会儿也许成了你的岳母。

不管他披上什么样的伪装,他都是无情的。他会跟在你身后,直到坟墓为止,而且不让你知道。如果他感觉你是他的猎物——你的行动不是以理性的自我选择为基础~就会无情地惩罚你。他会让内疚成为你的伙伴,直到你相信自己的确是一个坏蛋。

绝对道德主义者就是那个老冤家——看上去像是别的任何一个普通人——他一辈子的时间都花在什么对你是正确的事情上面。如果他施舍,他会让你感到羞愧,让你“明白”你也必需施舍(一般是他选择的施舍对象)。如果你相信基督,他就肯定他有道德上的责任来帮你也“见到光”。(在最为极端的例子中,他也许会感觉有道义上的责任杀死你,“省得”你产生不信神的举动。)如果他不抽烟也不喝酒,他不费什么力气就“逻辑地”做出结论,认为抽烟和喝酒对你不利。从本质上说,他想要的一切就是毁掉你的生活。只有一件事情是可以让他丢下你一个人不管的,那就是你坚定的决心,永远也不允许他把自己的观点强加于你。

要决定为自己着想是否正确,我建议你应该做的第一件事情,是从你的考虑当中消除别人主动提供的所有意见。道德——人格的品质——是一件非常具有个性和私人性质的东西。没有任何一个人有权力决定什么东西对你是道德的(正确或错误的)。我进一步提出建议,你应该立即并彻底地从你的生活当中,清除声称具有这样一种权利的人(不管是口头声称,还是通过行动表明,也不管是直接的还是间接的)。你只应该关心自己的权利,自己根据合乎理性和清晰的视野,来决定为自己着想是否道德。

为自己着想意味着花更多时间做给你带来快乐的事情。但是,它却不能给你为所欲为的全权委托。这个概念不属于享乐主义,因为,为自己着想的哲学并不会以享乐主义的哲学为终点,并不认为人的基本道德职责在于追求快乐。

为自己着想为一种理性添加了文明的标签:人最主要的道德职责在于追求快乐,假如他不强行干扰别人的权利的话。如果你拿起这本书,指望它会解释如何践踏别人的权利而走在生活的前列,我恐怕你就做了一个错误的选择。我建议你倒是应该去看看《阿道夫·希特勒的生与死》。

强行干涉别人的做法,在为自己着想的哲学当中没有位置,这里面是有一个理性的原因的。这样做并不符合你的最大利益。从长期来说,它会带给你更多的痛苦而不是幸福。这正好是你想要实现的东西的对立面。有时候,侵犯别人权利的时候,你也许会体验到短暂的快乐,但是,我敢肯定,你因为这样一些行为而体验到的长期损失(即痛苦)会极大地抵消你短期的欢乐。

为什么呢?因为坏原因/坏效果症状是一种普遍的现实。我在这里并不是指任何形式的神秘主义。反过来,我认为这是自然的众多法则之一,自有一股自我执行的力量在里头。我无法解释这种现象,也不能够解释空间在哪里结束或时间从哪里开始,但是,我感受到了它的工作机制,非常清晰,从来没有失败过,多少年来都是如此。

如果没有绝对的道德和享乐主义,我也许可以更好地回答这个是否正确的问题。那就是向你提出一个问题:在你没有强行干涉别人权利的前提下,你并不去努力地使自己的生活增多快乐和减少痛苦,这里面有什么理性的道理吗?

你只有一条命可以活。小心看护这一条命,在你的能力范围之内尽一切努力使其更愉快、更充足,这难道有什么不合理的地方吗?意识到你正在做的事情,了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这难道也错了?实现自由的选择而不是实现别人的选择,也不盲目行事,这是什么邪恶的行为吗?

为自己着想会给别人带来幸福,也会使你成为第一,这是人生美丽的现实之一。好的一面,它会让你受益,让一个或多个别人受益。说不好的一面,它只会让你受益,但不干扰别的任何一个人。哪怕在后一种情形当中,它实际上也是对别人的一个益处,因为这个幸福的人使地球上又多了一个幸福的人,他使这个地球上的人口又少了一个潜在的负担。

在我看来,这就足以使其正确了。如果你按照为自己着想的原则行事,就会发现很容易跟别的人类形成有回报的人际关系,跟朋友和情人也是一样。它会强化你当一个热情和敏感的人的能力,也能够欣赏生活给人的一切快乐。

这样容易吗?

如果你过了21岁,那你已经明白,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东西是能轻易得到的。这包括另一个无所不在的现实,即数以百万计的人要么拒绝相信,要么不能够明白。这就叫做付出代价。

生活当中一切可使人快乐的东西都附有价格,这本身就是一个不争的事实。但是,使人生的游戏变得困难得多的却是其变迁兴衰。

环境变化论

生活当中的一项绝对可预测的东西就是,环境总会发生变化。你可以相当肯定地坚信这一点。所不知道的是这样的变化什么时候发生。

你可以做出详细的计划来过上幸福的生活,但是,如果你死掉了,当最终的环境发生变化时,那些计划就从窗口飞将出去。你一般不能够预知的就是它什么时候会发生。

应该尽一切努力去体会生活的乐趣,但是,计划的时候应该有弹性,灵活一些。让自己的行为全都基于假定一切都会按今天的样子延续,是很危险的。因为环境变化的确是快速突然地发生的,你经常会因此而吓一大跳。

我曾认识一位妇女,生活当中一旦发生一丁点细小的变化都会晕过去,这意味着她每天都会感到极度不安。如果她的房子停电,那也会构成一场世纪灾难。如果她上班的班次发生调整,她会产生偏头痛。她最喜欢的餐馆倒闭了,那么,出门到任何餐馆吃饭都无任何趣味了。她生活在一种紧张状态当中,因为她无法适应环境不间断的变化,而这样的变化是每个人的生活都少不了的。

有一天,你在经济上居于世界首位:第二天,你面临着破产的可能,因为一种新的产品出现在市场上了。今天,你盼望着早些上班,明天,你的上司换了,而这位上司的性格正好与你相冲突。多年以来,你已经习惯于几分钟之内进出加油站,突然间出现了石油业的联合抵制行动,结果去加油变成了要等一个小时的难受经历。

情人与亲戚会死掉,亲密的朋友也许会离开:建筑有可能会拆毁,并且被新的大楼所替代。不断变化的品味会使一个表演者大感吃惊,结果使他成为过时的明星。运动员有可能发现他不再适合体育活动,因为新的教练有了新的计划。没有什么是永恒不变的,不能适应现实的人经常会发现自己处在进退两难的境地,不知道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相信,一个不断快速变化的世界是造成人心情压抑的主要原因之一。无法适应变化现实的人经常会不知所措,因此也无法做好准备去做出理性的决定,这样的决定对于照料自己又是必不可少的。

你也许很熟悉默菲法则:

没有任何东西像它看上去的那样简单。

一切都比你预期的时间更长。

如果有任何事情会出错…它就一定会出错而且是在可能最糟糕的时候出现!

从默菲的角度看,这是相当聪明的一个观察意见。他的法则之所以是正确的,其中一个原因是,没有任何东西看来能够在一些地方呆上足够长的时间使其固定下来。努力让一种情形为你所用,有时候这会使一个人觉得生活就是一个涂了油的西瓜,看来他永远也不能够抱起它来。他非常接近它,但是,它总会想办法从你手中溜走,而且往往是在最后一刻。

不过,不管你相信不相信,的确会有某些事情能起作用。你越是能透彻地理解环境变化学说和默菲法则的现实,你就越是容易成功。

在对消极结果的假定中始终保持积极态度的学说

有句老话说:“人不可能什么都赢。”这话有误导的成份。更现实的视野应该是说,人不可能什么都输。因为人总会输的,而且经常输,这是默菲法则所说的。不断的变化和其他一些因素会超过你的控制能力,这可以确保你一定会输的。除非你的视野是正确的,否则,失败不仅仅会成为一个拖累,而且还会粉碎你的自我形象,让你充满挫折感。

对我来说,一个转折点是,当我开始把短期的失败看作是一些战斗而不是战争的时候。我很早就失去了打赢每一场“战斗”的兴趣,我现在只关心赢得“战争”的胜利。由于我预先知道,大部分事情都不会产生积极作用的(因为我自己无法控制的一些因素),因此,它们只会在我的脑海里成为一些不太成功的战役,是我朝赢得战争胜利这个更大目标前进的路上必须要经历的一些事情。如果你抱这样一种现实主义的态度,积极的结果是,事情出差错的时候,你不会因此而感到绝望。这使你保持住“积极”的姿态,如果每一次的挫折都让你大吃一惊,这样的“积极”姿态就有可能失去。

我意识到,成功之前我可能会输掉十场,二十场,甚至五十场战斗,但是,关键在于我每次都希望再次获胜,并为之做好准备。哪怕假定最糟糕的事情出现,我所做的事情也不仅仅是希望最好的事情发生。我要为这样的事情发生的时候做好准备。

在生活的起伏跌宕之中,在接连不断的战斗失败当中,在日复一日的伤痛当中,都会出现一个免费赠品。这样的免费赠品就是教育的经历。你需要做的所有事情就是汲取其中的教训,利用它为下一次的事件做好更周全的准备。消极的结果本身都是历史,可以忘掉那段历史。但是,所得到的知识可以证明比赢得一场胜利有价值得多。

在南非,很多人挖钻石。成吨的泥土挖起来,找到的却只有一小块石头,没有一指甲大。矿主寻找的是钻石,而不是泥土。他们愿意挖起所有的泥土来,以便寻找到那一点点珠宝。在日常生活当中,人们忘记这样的原则,变得悲观起来,因为泥土总是多过钻石。当问题出现时,不要被消极的因素吓坏了。应该寻找积极的东西,把它们挖出来。那些东西的价值极大,处理几吨重的泥土来找它也没有关系。

听起来这是很矛盾的,但是,在现实当中,这样的“保持”理论可让你做好准备获取长期的成功,你可以做好心理准备,以抵御短期的失败。这可以清除你与自己要找的钻石之间的泥土。

这样的心理准备,是付出代价的另一种形式。你必须面对不可克服的现实,即,生活当中的一切都是有代价的:爱、友谊、物质收获、放松的心态、想去哪里就去哪里的自由——能够给你的生存增加任何一份快乐的东西。一切值得获取的东西都必须有代价。如果你自我陶醉,胡思乱想,那你会打开一扇通往无穷挫折的大门。

从一开始,我就有意想办法来帮大家分析,我想要的东西到底有什么样的代价要付。不管必需的支付是金钱、时间、能量、不舒服还是别的任何东西,我都会想办法不愚弄自己。一旦下定决心,觉得哪些代价是必须要付的,我都会付出代价,把事情办好。不要养成延迟支付的习惯。你越早超脱出来,你越是能够得到一种清晰的心态和更幸福的生活回报。

说了这么多,最基本的内容还是要有长期的方案而不是短期的小修小补。要抛弃这样一个自我辩解,认为你能够临时性地解决一个问题,能够绕过生活道路上一个崎岖不平的路段,以为今后能够想出一个永久性的解决方案。看起来,未来永远也不会按时到来,结果是,只有问题酝酿和形成。你越是抓紧时间,做出精神上的准备,并鼓动起勇气做出长久的解决方案(也就是说,完全和整体的一次性支付),你的生活就会变成更多的快乐。

不要以分期付款的方式去购买幸福。如果你拖延支付,那就永远也不会到达以清晰的心态欣赏生活的境界。请记住,为自己着想里面包含有一个沉重的代价:有意识和理性的努力。今天就开始付出代价,这样你就能尽快地开始体会到愉快的收益。

如果你做不到,不能够采取合适的行动,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这一点:别的任何人都不可能为你完成照顾你自己的工作。

几页之后,球就会滚到你那边去。我希望自己是专门讲好消息的人,希望能够告诉你有无限多的时间可以盯着那个球看,然后决定到底拿它怎么办。可是,我的朋友,事情却不是这样的。跟所有的游戏一样,这个游戏也有结束的时候。而就在你阅读这个句子的时候,时钟已经在滴答作响了。

多少时间?没有人能够肯定,但是,我想拿65岁作为一个比较合适的整数,并把超过一个年纪以后的一切都当成一个奖品。这意味着,如果你已经35岁,从理论上说,你可以有足够长的时间去计划一下,你总共有10,950天剩下来进行那场游戏,或者有262,800个小时,或者15,768,00,分钟,或者946,080,000秒。你自己选一个让你自己觉得最舒服的时间单位,但是,应该确认这样一个现实:时钟在滴答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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