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小风淅淅索索,姜彤一边啃着鸡爪,一边写作业。
天上的白云此时被黑夜染成了黑色,此起彼伏着,仿佛低吼的野兽。
自从昨天顾辞给她送了鸡爪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这样也好,以防他学习分心。
这蝉鸣愈加放肆,她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拿着苍蝇拍朝窗户拍去。
“喂!烦不烦啊!”撒气似的叫道。
这时,电话响了。
“姜同学,在干嘛嘞?”
“平心静气。”
“啊?哈哈哈……”
“笑什么啊?不许笑!”
“好了好了,不闹了。”顾辞憋住笑意,温柔地说。
“怎么了?”她打开免提,手上的笔继续挥舞着。
顾辞用他那略显撩人的声线说道:“考试加油。”说罢,挂断了电话。
……
姜彤的心脏声清晰可辨,越跳越快。她拿起枕头,把脸蒙在里面,这不但使声音没有半分消减,反而更加变本加厉。
“切,笑什么啊?”女孩捧着有些热的脸,嘟囔道。
翌日。
因为只是小考试,并没有分考场,直接发了试卷开始答题。
考试时间很充裕,姜彤奋笔疾书,眼睛盯着卷子上一道道的题。
窗外的老柳树也是映景,悄悄地来回渡风,考场安静而美好。
大概四十分钟,她停下笔,长舒了口气,揉了揉太阳穴。
接下来的时间,姜彤无聊地扣着桌子,眼睛不停地瞄向表盘。
“快点啊,等的花儿都谢了。”
姜彤没有检查试卷的习惯,所以她索性考试答完卷子就发呆。
监考老师本来玩着手机,见她在发呆,就走过去敲了敲她的桌子。
老师问道:“别人写完开始检查了,你在干嘛?”
姜彤:“哦哦,我也写完了。”
“那就检查!”老师瞪了她一眼,转身尊坐会位置。
二班。
顾辞一手拿着笔,一手捏着试卷,僵持了半响,迟迟没有算出最后一道大题。
正当他苦思冥想时,后座那位在他转来后找茬的男生此时戳了戳他的后肩。
“喂!有没有第二题的答案,抄一下!”
顾辞笑笑:“哈?你说给小爷就给?神经病啊?”
那男生嘴角抽搐了下,又低声下气的话:“大哥,拜托了,就这一次,要是这次不及格,我爸非得打死我。”
他把视线从男生炙热的眼神中移开,低头撕了张纸写了写,揉成一团,不耐烦地朝他扔了个纸团。
“哎!谢谢哥,以后您就是我的亲哥!”那男生一笑,低头写答案。
顾辞指尖动了动,继续研究题。
一个半小时过后,一群老师带着一沓沓试卷离去。
楼梯被学生堵的水泄不通,鱼龙混杂。嘈杂的声音贯彻楼道。
顾辞刚打算去找姜彤,突然一愣,转身指着那男生:“你叫什么名字?”
刚才那男生疑惑地问:“妈呀!你转学几周了,连我名字都不知道?我可是玉树临风的方朔,全一中有哪个人不知道我的?”
顾辞轻笑了一声,又随口骂了句:“呵……傻x”
“你……”
“记着,欠我一个人情。”顾辞摆摆手,风尘仆仆地离去。
姜彤收拾好东西,手上拿着漫画书看着,时不时又看看脚底下。
看到精彩的部分,她收回视线,却没注意脚下的楼梯踩空了。
“小心!”刚走到楼梯口的顾辞本来看到姜彤,准备逗逗她,结果小姑娘光顾着漫画了,也不看看脚底下。
他跑过去扶起她,“没事吧?”
膝盖破了个口子,伤的还算轻。他扳过姜彤的膝盖,轻轻吹了吹,随后抬头问了问:“还疼吗?”
姜彤:“……”
顾辞:“怎么了?”
只见女孩涨得通红,无措地盯着他。
顾辞心脏一滞,“咳咳咳,还能走吗?我也扶你走不了路的。”
姜彤回神,对啊!顾辞腿上还受伤,能过来考试已经是谢天谢地了,自己明明答应接送他上下学,结果自己也受了伤。
他的手还没松开,正捏着他的腿,莫名羞耻。
“……”顾辞说,“去医务室看看。”
“不用了,我们教室有碘伏。”
顾辞垂下眼睫,突然弯起腰站起来,径直从姜彤的班里走去,半响,走了出来,手里提了个医药箱。
“我自己来。”
她伸手去接药箱,被顾辞躲开。
顿了几秒,他慢条斯理地处理女孩的伤口,上好药后贴好创可贴,随后拉她起来。
“其实要是不早点拿药箱回来,它都已经痊愈了。”姜彤打趣道。
顾辞的眉眼透着不悦。
“姜彤,受伤了就治,要像我一样乖,懂吗?”
“好,哈哈……”
“哎!你笑什么?我又没说错。”
姜彤立刻点头:“对对对。”
男孩看着笑成一团的女孩,耳朵一红。
靠。
心脏能不能安静一点。
被女孩的笑颜戳中萌点的顾辞有些气愤的往前走,一点都没有要回头理会姜彤的意思。
“对不起,不该嘲笑你,别生气了?好不好?”姜彤小跑到他面前,拦住他。
然后在口袋里淅淅索索掏出了一颗牛奶软糖,拆开,递到顾辞面前,小声地说了句:“吃。”
顾辞鼓了鼓嘴,手疾眼快地拿起糖塞到嘴里,一股子奶味,难吃死了。
“好吃嘛?”见男孩吃了,姜彤问。
顾辞:“好吃死了,你哪里买的?”
“你原谅我了?”姜彤抓着他的胳膊,丝毫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男孩随后回答:“就原谅你这一次了,下不为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