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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问罪

第二天,圣旨颁发下来,特封兰心为兰妃,另赐攒花宫,即日搬移。外面,吵吵闹闹的,好像欢天喜地,宫女们都很欢喜钧天宫出了两位位高的妃子。而萧繁音本来作为钧天宫的主子,应该要出去,可是她却坐在了偏殿的栏杆,看着亭中的不合时宜的落花。手中捧着的一只简单的竹笛,最终还是放到了唇边,轻轻地吹奏着一章乐曲。虽然不是很流畅,但是断断续续的狄曲倒是也有一番动听。

一曲罢,萧繁音便将竹笛拿在手中,或转动着,或低头凝视着竹笛上的纹理。

清风一吹过,吹动她的长发,哗啦啦的花瓣便也飘飞而起,淡粉色的花瓣像一层花幕,把萧繁音包裹住,一些花瓣粘在她的长发,萧繁音伸手,拢了拢她的长发,压下了被风吹起的发尾。没有兰心帮她梳发,她只是用一根素色的缎带绑住了发梢,使它们不会松散开而已。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在偏殿很少人来,更何况是萧繁音已经下了命令,不要宫女侍人跟随,所以会来的人……听脚步声,不是摇光,不是碧儿,兰心如今也……所以应该是……

“音儿!”一个带着哭声的声音响起。萧繁音很淡然地朝着声音的来源处望去,是一身狼狈的皇甫清韶。

“皇上,是您啊?”萧繁音淡淡说道,她从栏杆上跳下来,****的玉足踏在了冰冷的木廊上。

“音儿!”皇甫清韶的声音已经带上了怒火,他疾步走了过来,“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说完,皇甫清韶抓住了萧繁音纤细的手腕,把她拉向自己的怀里,低头封住了萧繁音的唇。他的唇舌来势汹汹,带着一阵烈酒的浓香,就在萧繁音口中,狂风暴雨般肆虐纵横。皇甫清韶真的很难受!头难受,身体难受,连心也疼得极其难受。昨晚,他好像中了春.药,迷迷糊糊的忍住自己的欲望,跑到钧天宫,就是为了再也不和别的女人发生关系,他明明记得萧繁音是答应他了,叫他去寝殿里面等她,他乖乖地听话去了寝殿内,寝殿内的香炉里燃烧着是催情的焚香,渐渐地,他的****越加强烈,神智越发迷糊,甚至连眼睛看不到东西,他隐隐约约的听见有人唤道:“皇上……”那个人身上有着一股熟悉的味道,他便以为是萧繁音,扑了上去……他喊着萧繁音的名字,可是她却没有回应,而是一直哭着喊着“主子主子!”皇甫清韶的心底就知道自己找错了了,可是他已经停不下来了。第二天,他醒过来,看到自己面前哭的双眼红肿女子,正是萧繁音的贴身丫鬟兰心,他的心顿时就沉了下来,也寒冷了,也只能按照惯例封她妃,而他连衣服都没穿整齐就跑了,听到远处的笛声,他就跑来了。

萧繁音被皇甫清韶倏然抱住,先是一慌,很快便适应了皇甫清韶的动作,她放松了自己,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迎合着他的节奏。慢慢的,皇甫清韶的动作变得缓和了、温柔了,他怜惜地搂住萧繁音的腰,交换着彼此的呼吸和津液……

有一阵风吹来,萧繁音的脑子似乎被吹醒了,她伸出手,推开了皇甫清韶,自己后退几步,靠在栏杆上,急促地喘息着。

皇甫清韶没等她走开,重新抓住她,将她捞回怀中,“音儿,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你要把我推向别的女人?为什么?”你真的是连我也不要了吗?皇甫清韶不敢问出口,因为他怕萧繁音的答案会是肯定的。他不敢尝试!

萧繁音嘲讽的笑了,凌光乍现的眸子微敛着,她说道,“皇上,您应该雨露均沾,六宫祥和,才有利于绵延皇家子嗣和福泽。”

“不要说这个!你总是用这个来搪塞我!我就知道!你恨我有三宫六院!我立刻就遣散后宫!独宠你一人!”

“还记得吗?我写给你的诀别诗?‘春华竞芳,五色凌素,琴尚在御,而新声代故!锦水有鸳,汉宫有水,彼物而新,嗟世之人兮,瞀于淫而不悟!’”

“我记得”皇甫清韶补充道:“朱弦断,明镜缺,朝露晞,芳时歇,白头吟,伤离别,努力加餐勿念妾,锦水汤汤,与君长诀!我不承认,这就不算数。”

“算数不算数,都是我说了算吧?皇上,别忘了,出夫书是我写的。”

萧繁音抬起手臂,宽广的云袖从她的玉臂上滑落,都堆在臂弯处,皇甫清韶只看见萧繁音雪白的如藕节的手臂,然后就发现自己的唇被她的手捂住了,皇甫清韶正要开口说话,萧繁音已经将她的三根手指探入了皇甫清韶的口腔中,夹住他的舌尖,让他的嘴无法合拢,她说“别说这些话……如今说这些也无用了……还有,别再说什么遣散后宫的傻话了。”你别再来动摇我了,我已经不会动摇了……

“皇上,你得去上朝了……”萧繁音抽出了湿漉漉的手指,“臣妾不送了……”

萧繁音福了福身,“皇上慢走……”

说完,萧繁音从偏点的月门走去,光着脚沿着外廊,走向自己的寝殿。现在,那里应该被收拾干净了吧?

皇甫摇光听着萧繁音离去的光着脚走路的声音,一下一下,打击在他的心间。

更加坚定他心中的想法,只要有一定的理由,他便废掉魏皇后,改立萧繁音为后,只有这样,他们才可以并驾齐驱,站在同一高度,才能使得音儿重新相信自己。

萧繁音回到寝殿时,兰心已经不在了。不过,平时在兰心手下做事的宫女月瑶却在殿内整理着各式摆饰。

一股淡淡的梨花焚香蔓延在内殿,别的味道也闻不到了。

萧繁音松了一口气。

月瑶看到萧繁音,便小声叫了出来,“贵妃娘娘,您去了哪儿?奴婢怎么找也找不到您,您看您,连长发都没有梳起来,还光着脚丫,虽然天气不冷,可是光着脚丫,寒气湿气也是会从脚底入侵的!”月瑶连忙拉着萧繁音的手,把她安顿在卧榻上,又吩咐一些小宫女去打来一盆温水,自己亲自蹲下身为萧繁音洗脚,纤细的玉足被月瑶洗去了飞尘,露出了温玉般的颜色,“贵妃娘娘,舒服吗?”

萧繁音低下头,看着她的动作虽然轻巧,却远没有兰心做的熟稔,舒服。不过,她还是淡淡的回答道:“舒服。”

“那便好!奴婢的手艺也不输给兰心姑娘呢!”月瑶话说出口才发现自己说错话了,现在贵妃娘娘应该是不想提起她的吧?她连忙改正:“是兰妃娘娘。”

“是啊……”萧繁音终究还是叹了一口气。

“贵妃娘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才一天便忘了兰心的一片忠心耿耿了呢……”

跟随着冷傲不驯的声音望去,一身华丽的宫装女子正倚着殿门,阴翳地盯着萧繁音。那人,正是刚刚封为兰妃的兰心。灿烂的阳光从宫殿外投射进来,将兰心的身影投落在正殿内,而她的脸,因为背光,却看不清晰,只知道她神情恐怖,让人忍不住后退。

月瑶连忙起身,对着兰心行礼,“奴婢月瑶叩见兰妃娘娘,祝贺兰妃娘娘与皇上终得姻缘。”

兰心没有看她,而是冷冷地指使道:“你出去!”

月瑶被吓了一跳,她抬头看了看兰心的脸色,又看了看萧繁音,只见萧繁音微微点头同意,才起身悄悄退出,悄悄关上了殿门。

兰心冷着一副脸,走到萧繁音身旁,蹲下身,默默无言地替她见脚丫擦干净,然后给她的脚丫抹上栀子花油保湿。

“萧繁音,你觉得是我服侍得好呢,还是月瑶好?”

“你!”

“是吗?”兰心擦干净自己的手,坐在她的一旁,兰心终于抬起头,乌黑一张着脸,直视萧繁音,“既让你觉得我好,为什么,你要把我骗进去!你说!为什么啊萧繁音!你告诉我!”

萧繁音好不畏惧,也不怯弱,迎上兰心的眼,却不像她那般焦躁,她淡淡地说道:“当初我许诺过你,要予以你荣华富贵,现在便是如了你的愿?”

兰心怒极,狠狠地摘下头顶的珠玉宝簪扔在地上,拉扯开身上穿着的精贵华裳,也扔在地上,“这些是我要的吗?荣华富贵是我要的吗?地位权力是我要的吗?我说过我要吗?”

兰心逼视着萧繁音,按住她的双手,压在她的身上,狠狠地说道:“我要的一直都只是你!”说完,她便推倒萧繁音,压在她的身上,俯视着她,“我一直都爱你啊!!你怎么舍得将我推出去啊,主子……”

说完,她决断般吻上了萧繁音的唇,口中仍然喃喃道:“音儿,为什么你不救我,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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