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不下的回忆,终会成为枷锁将你锁一生,挣不脱,逃不了。
001
乔琛坐在首席执行官的位置上,闭目养神。素来不爱穿西装的他,今日却破天荒的穿了一套黑色西装。
偌大的会议室里,只有他一人。
方嘉韫从门外闯入,俯身低语:“南乔被花繁觉带走了。”
乔琛睁眼,蹙眉:“时间?”
“昨天傍晚五点,就在长世商业街。”
乔琛没说话,脸上的嘲笑早已胜过所有愤怒。
方嘉韫以为他没听清,作势欲再说一遍,乔琛忽然开口:“没受伤吧?”
“是被打晕了带走的。”
“打晕?”乔琛眯眼,“她没动?”
“没有。”
“看着她。”
“是。”
乔琛移步到落地窗前,眺看窗外。
他自言自语着:“阿乔啊,要离开我就得保护好自己啊。”
乔琛掏出手机,拨打电话,电话很快接通,他开门见山:“伤了她,后果自负。”
不知电话那端讲了什么,乔琛忽然笑出声:“因为她是阿乔。”
乔琛说这话时,神情有些许得意。
最后,他森然道:“想做什么,我不管。记住,我的底线,不准伤她。”
002
曾经,南乔以为这一生她都不会有机会穿上婚纱。
可是,现在的她是苏戏的准新娘了。
她,许南乔,终于可以有家人了。婚礼没有嘉宾,甚至连教父也没有。
南乔不在乎。
对于南乔,她从未奢求自己也会穿上婚纱,拥有梦寐以求的家庭。
一个孤儿,这个愿望太过渺茫了。
但,现如今,一切她所渴求的,都将实现。
苏戏会待她很好,是绝对的,一定的。
至少他不会像那从未谋面的父母一样。
对她绝情,将她遗忘。
踏上红毯,没有苏戏的身影,偌大的教堂里只有一张纸条。
迄今为止,仅仅五个字的内容仍能将她打入深渊。
苏戏安静的躺在血泊中,一双美眸不含任何杂质,清澈却又深不见底。
那样的平静,像一幅死去了的名画。
苏戏望着她,努力扯动嘴角:“对不起。”
“不要!”
任凭她怎样哭喊,怀里的人却沉沉地闭上了双眼,那双对她充满了柔情的眼,再不会为她睁开。
那张英俊的脸上分明还保持着笑,可他整个人仿佛掉落了冰窖。
永远醒不过来……
南乔睁开眼睛,眼神空洞,呆滞地望着天花板。
她已经离开了密室,周遭也没有了腐烂尸体的恶臭了。
无数次从梦魇中惊醒,惶恐不安的梦境,次次将她心绪扰得不能平静。
即使离开了身边的人,他的灵魂也早已烙在了她的心上,生死不离。
003
“怎么丢的肋骨?”花繁觉忽然开口。
南乔扭头,看向坐在一角沙发上的花繁觉。
“怎么丢的肋骨?”他又问了一遍。
花繁觉不得不问,以眼前这个女人的身手,不可能平白无故便丢了一根肋骨,绝无可能。
南乔突然笑了,那笑容逐渐蔓延开来,像罂粟花开,令人着迷:“花繁觉,你明知我不会回答你如此愚蠢至极的问题,你竟问了我两遍。”
花繁觉迎上她的目光:“为了苏戏?”
“梦见他了?”花繁觉端起一杯咖啡,抿了一口,继续道:“每日都做噩梦的日子不好过吧”
南乔此时以回过神,她说:“惹怒我,对你不好。”
花繁觉习惯性忽视南乔的话,“苏戏今年30了吧,若是他还在……南乔,过去了那么久,是时候该放下了。”
南乔忽视起身,移步到他面前,伸手掐住他的脖子,冷声道:“别试图挑战我的底线。”
花繁觉苦笑:“岁月不饶人啊。岁月不饶你,你也不饶它。有点儿意思。”
南乔收回手:“滚。”
花繁觉整理了衣领,“许南乔,听我一句劝,你放不下的回忆,终会成为枷锁将你锁一生,挣不脱,逃不了。犹如一个傀儡,这样活着,可一点都不安逸。”说完,还真就作势离开。
“我答应你。”南乔叫住他。
花繁觉一个健步又回到她身旁,脸上按耐不住的兴奋:“真的?”
“我只有一个要求,让简易离开华盛,离开你。”
花繁觉一怔:“就这个?”
004
夜晚,乔世杰来到了乔琛的别墅,不出意料地被方嘉韫拦住。
乔世杰怒吼:“让开!”
嘉韫不为所动。
乔世杰只好对着乔琛的书房大喊:“乔琛,让我进去,我有话和你说,我知道你在里面。”
回答他的,只是一片寂静……
许久,乔琛裹着浴袍出来,他说:“你很爱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
“你要的已经得到了,可你的承诺还没兑现。”乔世杰说。
乔琛笑起来:“对,可你一点都不听话,我要怎么给?”
“赶紧滚,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乔琛拿出一张机票扔在乔世杰脸上,“还有,把你的嘴闭好,别让我听到不该听的。”说完,他便示意让方嘉韫把乔世杰送走。
方嘉韫送走乔世杰后,直接去了乔琛的书房。
不出所料,乔琛在。
方嘉韫走过去,坐在沙发上:“她在医院里。”
乔琛怔了怔,说:“做什么?”
“放心,没受伤。”方嘉韫拿了个苹果在手里把玩,“只是,花繁觉整日守着她,没机会动手。”
“只有他们?”
“对。”方嘉韫丢了苹果,走到他桌前,“哥,救不救?”
乔琛放了笔,往后靠向椅背,十只交叉:“不用了,陪他玩玩。”
方嘉韫点头。
“把那事尽快处理了,别留后患。”
“好。”方嘉韫随即离开了。
乔琛做事,总有一个要求,那便是要做的干净,不能给人留了把柄。
他事事小心,却也不想,会在那人身上栽了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