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第一次遇见的时候是在五年前，”尹鹤轩看着窗外出神陷入了回忆，月光洒在他的脸上，好像格外温柔。
“当时我第一次下山历练，师尊派我们去荆州。当时入门没多久，学艺不精，许多同门师兄弟被那妖僧害死，我被你救下了。”
林秋景看向他，想回忆起点什么。“荆州？西门老人在那。”
西门老人名叫西门連，是林秋景的师父。林秋景七八岁遇到他的时候，他正准备退隐收个亲传弟子，这老人家一辈子无儿无女，把林秋景当成亲儿子一样对待。五年前林秋景才算正式出师。
“对。我醒的时候第一个看见的就是你。”尹鹤轩回头朝他微微一笑，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尹鹤轩笑，真是回牟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我…”林秋景也狠不下心来说不记得了。
尹鹤轩看着他不知所措的样子，别开了眼，“当时。你真的很好。我与你素不相识，你却能如此待我。三个月，你教会了我很多。”
“记得一次夜里我突然发烧，我迷迷糊糊记得是你一直守在我旁边，你跟我说，别怕，我一直在。”尹鹤轩的眼里带着怀念和向往。
那时候的林秋景真的很温柔啊，眼中带着少年人骄傲还有一股不服输的精神，那种执着和冲动真的很让人着迷。
“鹤轩。”林秋景顿了顿。“我记得有一次你早上说想吃糖人。我起了个大早赶到山下给你去找，最后回来发现你说的是梦话。”
“你想起来了？”
“有一点。”
尹鹤轩和林秋景其实挺像的。他们俩小时候都特别纯，就是你跟他说的话他都会当真，特别执着的在那里满怀希望等着你去实现。让你总狠不下心去，让他们竹篮打水一场空。这大概是一种缘分吧，冥冥之中天注定的，让两个性格迥然不同的人能遇见，相识，相知。
“为什么之前不告诉我？”林秋景道。
“我想你自己想起来。”
“那为什么现在说了？”
“我怕，”尹鹤轩转过身，面对着林秋景，“我怕这次不说，哪天你又一声不吭的走了，我就真的再也没机会说了。”
林秋景突然心头一震。他总是随性而活，什么时候走了，去了哪里，都不大有人会来过问。突然多了那么一个在乎自己的人，感觉…还不错。
“不会了。”
“嗯？”
“我不会再突然走了。”
“嗯。”
世间最怕的不是两个人彻底决裂，而是一个自己在乎的人突然消失了，突然变得自己不认识了，那种孤独和不知所措的感觉，很难受。
尹鹤轩体会过一次了，他也不想再体会第二次了。
*
“林小姐，近几日天气转凉了，多添几件衣服吧。”
林愁婉放下记账的笔，笑道：“楚公子，你也别再林小姐林小姐的叫我了，太见外了，你就叫我愁婉吧。”
“好，那你也别叫我楚公子了，天翔就好。”
林愁婉点点头。
“愁婉，我有件事一直想与你说。”
“什么事啊？”
“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