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出针的那一刻,药效还没开始,大概过了一分钟开始,关山月整个身体开始抽搐,头上青筋露出,眼睛布满了红血丝,瞪得特别大,整个表情特别恐怖。
那双细长的手,抽搐着、颤抖着,五指分开,什么也做不了,吴与卿闭上了眼睛,只用精神力感受着他的生命体征,见惯了生死,但是还是很少看到这种生不如死的场面。
十分钟后平静下来,还有七根针,吴与卿拿起针,没有犹豫,找准第二针的位置,还是重复之前的场景,最后一针结束的时候,吴与卿睁开眼,看完了全过程,可能这也是对她的一个锻炼,有些时候,不残忍,也得不到相对的果实。
最后一次疼痛结束的时候,关山月已经没有力气了,吴与卿通过精神力也联系不上,但是他的生命体征还是可以的,傅风安排的人在门口等待了一下午,吴与卿出来后,让他们把关山月带到病房里。
当天晚上,吴与卿做梦了,还是那个梦,一个声音,一个白发女人,但是怎么都看不到那个女人的脸。
第二天一早,关山月醒来,吴与卿就在旁边睡下的,那个药效来的快去的快,现在她的身体已经没事了,就是昨天消耗的太大,休息几天就好了,剩下的就靠自身代谢,半年就可以全部清除了。
“成功了?”关山月虚弱的声音,但是掩盖不住的兴奋,满脸期待的看着吴与卿,等待她说出肯定的回答。
“成功了”吴与卿肯定的语气,回答他。
关山月听到后,闭上了双眼,以前的他从来没有想过以后,但是现在的他可以尽情的幻想。
“你休息吧,护工帮你安排好了,我还有事,先走了,别忘了答应我的。”吴与卿选择平静,结果她是高兴地,但是经过昨天下午,看到关山月承受痛苦的那一刻,她就明白,这条路不好走,她也会承受那种痛,就是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
吴与卿走到一个小超市门口买了一包烟。
回到家后,颓坐在阳台,拿出那包刚买的烟,手上一捻,烟就着了,吸了一口,到了肺里,直冲大脑,飘飘欲仙,什么都不用想,吴与卿很少抽烟,也许正是因为很少抽,烟才有这么大的功效,直上大脑。
吴与卿刚刚进来时没有关门,房间也没有开灯,窗帘也是拉上的,只有满屋的烟熏雾缭,但是却看不到,屋里一片漆黑。
邢宸晨练完,回到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
他还以为她家糟了小偷,进去就开始找灯的开关,好在和他家格局一样,很快就找到了,走过玄关,进到客厅,就看到了这样一幅场景,吴与卿披散着头发,坐在地上,手上叼着一支烟,身边还有几个烟头,整个房间都是烟味。
对于他的到来,完全不在意,或者是完全没发现。
邢宸走近吴与卿,仅仅四天没见,她和那天晚上完全不一样。
邢宸也坐在她的身边,没有说话。
“你来干什么?”吴与卿先开口。
“小朋友不能吸烟,你还未成年。”邢宸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好,不抽。”吴与卿把烟头掐灭,直接用手,也不怕烫。
“刚刚不良少女,老师一来立马就变好了?”邢宸看着她,可是吴与卿至始至终没有看过他一眼,眼神空洞,没有一丝生气。
“我其实也想平平静静的过一辈子,可是总会有事找上门。”吴与卿开口,刚刚吸了太多烟,现在嗓子很难受,说话有点沙哑。
“有什么事找上你了?”邢宸问。
“你。”吴与卿回过神,转头看向邢宸,手也指着他。
这天没法聊了,邢宸心里觉得。
“你不喜欢我,还要来招惹我干什么?”吴与卿问到。
之前一直想问过,但是碍于面子,就是为了那点面子,一直没有拉下脸问过。
“不知道,可能是你一直出现在我的眼前,走到哪都能看见你,注意到你。”邢宸回答她,“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出现在我面前,然后让我忘不掉你。”
“呵,你不配,哼。”吴与卿傲娇的说着,“明明是你老出现在我面前,还住在我家对面。”
“可是这房子我比你先买,不应该是你老出现我面前,还住在我家对面。”邢宸学着她的口气,说着。
不知道为什么,邢宸一直觉得自己算是一个对所有事情都是比较清冷的态度,但是面对吴与卿的时候,自己总是会很幼稚,还会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不经大脑思考。
“我饿了,你做早饭了吗?”吴与卿问到。
“还没,去楼下吃?”邢宸问。
“累了,不想动。”
“那我去做。”说完起身,然后把吴与卿拉了起来,拖着她到了沙发上。(这个场景,大家想问为什么不把她抱上去呢,额,我也不知道,我就想把她拖上去。噗…)
没多久,冒着热气的粥就送了过来,现在已经入秋了,早晚都挺凉,算是一整天都没好好吃饭的吴与卿,粥绝对是最好的选择,润一下肠胃。
“要我喂你吗?”邢宸问。
吴与卿现在完全是一坨烂泥,没有骨头,倒哪躺哪,现在就想任性一回,“你喂。”
邢宸出奇的好心,用勺子挖了一勺,吹了吹,放到了吴与卿嘴边,吴与卿张开嘴,粥就到了嘴里。
“我现在特别想像水娃一样,把粥吸到肚子里。”吴与卿想着说着。
邢宸愣了一下,没有接话,还是继续喂粥。
半碗粥,吴与卿整整喝了十分钟。
“后天你生日?”邢宸问。
现在想来,那生日也应该是个假的,“可能吧。”
邢宸虽然没有刻意去调查,但是军队里,已经有她的档案了,因为和自己的接触,让她暴露在军队的视线里。
“你知道和我在一起需要付出什么代价吗?”邢宸问,“现在你应该也感觉到了,有人在盯着你。”
“我不想让他们知道,他们就不可能知道。”言下之意,他们知道的一切,都是我故意给他们知道的。
邢宸没有回答。
“但是现在,我不想和你在一起了。”吴与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