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唐宁将图纸交给张涛,让他带剩下的士兵改造校场。自己则负责训练二十位正副队长,让他们尽快学会后负责训练自己的队员。
“二十人排成四列,每列五人站好。”一群人老老实实的列队,队倒是列好了,可这得有两分钟了吧,一个简单的二十人列队小学生也用不了这么长时间吧?唐宁一拍脑门,得!从头教吧,站军姿,左右转,左右!什么?不知道哪面是右?使筷子那只手就是右边!什么?你左撇子?
不到两刻钟唐宁便气的眼前直冒金星,于是打发张涛拿了一堆草绳给他们每个人右胳膊上系了根草绳总算搞清楚左右方向。一上午的训练总算是有点模样了,至少左右转都能听懂了,齐步走、跑步走虽然乱点但是至少不踩鞋了,队列也算初见成效,队形不至于走走就散。
吃饭时,唐宁看着黑黄黑黄、酸不拉几的面片汤直挠头“阿冲,军队就吃这个?”“对啊,之前几天你吃的是我自己的小灶。正常训练就是这伙食。”长孙冲一脸不以为然。“你若是嫌弃醋布味道不好,可以到厨房要些盐块”
醋布?盐块?唐宁这才想起在唐代还未有矿盐提纯的技术。日常摄入的盐分主要来自盐井、盐湖和海盐,但价格昂贵。知道自己闹了乌龙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你等我一下。”说着转身离开,返后帐中从背部中取出一布袋大约五六斤精盐前往伙房。
来到伙房将厨子都叫过来“都过来,我叫你们做样东西,今后虎贲营就吃这个。”说完,唐宁开始用沸水和烫面准备做烙饼。过了一会从木桶里扯出醒好的烫面,三两下揉好,擀开撒上切好的葱花,再团成面团,再擀开,一张葱花饼成形了,有撒了一把盐在饼坯上。把火上烤的大石板抹上羊油,见青烟冒起,把面饼铺在上面,一块石板满满当当的铺了二十张面饼,一时间浓香。“都学会了吗,这门手艺要是学会了,等尔等归家也能靠此谋生。”
厨子们相互看了看跪倒在地“唐校尉心善,某等多谢唐校尉教我等手艺秘方。”唐宁见不的有人下跪,连忙将众人扶起。
等这一锅的葱花烙饼好了之后,唐宁用木盆装上,又把精盐分给伙房一半。端起木盆去找长孙冲“阿冲。尝尝,这才是人吃的。”说着递给长孙冲一张。长孙冲闻着香味便急不可耐的咬了下去,满嘴嘎吱嘎吱的。“不错不错,真好吃。”说着冲唐宁伸出大拇哥。
“吃你的吧,麻烦张哥你去邀请郡王,就说我找他有急事。”唐宁叫来张涛吩咐道。“某这就去!”说完,张涛转身离去。
“宁子,你寻郡王叔叔作甚?”长孙冲就在那碗黑黄黑黄的面条连吃了三张烙饼后问。
“你看看我拿来的布袋。”唐宁一边喝水送下嘴里的烙饼一边指着一边的布袋。
“什么东西?神神秘秘的。这是……咳咳……咳……盐!”长孙冲打开布袋看着雪白的精盐愣了一下,捏了一撮放进嘴里。被咸的五官扭曲,连忙喝了一大碗水。“雪盐!这么纯净的盐你是在哪弄来的!”
“前些日子,我带的盐吃完了,就随手取了些盐矿石,用我师尊教授的格物法提炼的。”唐宁满不在乎的解释道。
“小子,此话当真?”李道宗掀起羊皮毯走了进来。“你可知矿盐有毒,前朝大业年间我曾见过有人是在扛不住而吃了那毒盐,拉肚子都拉死了,死的时候全身发紫。”李道宗双目布满血丝坐在一边的胡凳上,不断喘着粗气说。
唐宁闻言对古人的探索精神感到敬佩,吃盐没错,但你连盐矿中的硝,磷钾杂质一起吃就纯属找死了。吃了硝,或许还能挺一阵,吃多了磷钾全身不发紫才是怪事。
“郡王,矿盐是不能直接吃的。里面的杂志不除去当然会吃死人。天地万物各有其道,只是没人发现罢了,难道就没人尝试过从矿盐中提取食盐吗?”唐宁有些好奇。“没有,总不能每一次都得给士兵解毒吧!”李道宗理所当然的说。
“那为什么不用鸡鸭鹅之类的家禽食盐,非要用人?”唐宁反驳道。“这……”李道宗被问到哑口无言。
“嗨!”唐宁叹了声气“盐矿怎能就这吃,要处理过才是人吃的盐,就像有些草药明明有毒,处理过却能治病。这盐也是如此,这世上万物都是为人准备的,只要找到方法,这天地万物都可为人所用,区区制盐法小道而已”
“算了,郡王派人寻些盐矿,还有锤子,磨盘,麻布,绢布,烧尽的木炭,和一口铁锅。”
“张涛!你去!”李道宗向帐外喊道。
“小子,你若真能把有毒的矿盐炼成食盐。加上之前的马蹄铁和地图,本王保你一个世袭罔替的男爵,伯爵也不是不可能。”
“那小子就先行谢过郡王了。”唐宁十分自信的回答。“嘿,宁子你真有把握?”长孙冲拉着唐宁的衣角,有些担心的问。“你就放一百个心吧。”唐宁安慰道。
半个时辰后,张涛将所有物品准备完毕。“张哥,你去看着那些混蛋训练,今天之内齐步走,跑步走必须学会,队形也不能散。”“明白校尉,某一定给你训好”。说着张涛便快步走出大帐,显得有些急不可耐。
看出唐宁有些惊讶,李道宗解释说“张涛被我选成亲卫前,曾是刘大手下的军士,那时没少被刘大训。”说着不知想起什么趣事笑了笑,接着说“能有正大光明训斥刘大的机会,他自然开心,急着过去”
刘大正是昨日越野中的第二名。整个过程中一直死死咬在唐宁身后,要不是唐宁使用过基因强化试剂,将全身强化一遍。就真被他超过去了。“哦。”唐宁这才恍然大悟。
感叹一会儿,唐宁开始正事。与长孙冲一起,两人搭配。唐宁拿把小锤子把大块的盐矿小心地砸成小粒,大约十斤的样子。长孙冲则把盐矿倒进石磨眼,然后手摇着石磨将小块盐矿磨成褐色的矿粉。
唐宁把矿粉收进木桶,加水,用木棍搅拌,让盐分充分融进水里,待溶液饱和后,就倒进另一个蒙了双层麻布的木桶,不一会,麻布便将大部分杂志过滤出去。去掉麻布,桶里的溶液便成了褐色,颜色变浅了,但杂质依然很多,又在一个木桶上蒙上四层麻布,再次过滤,留下了浅红色的溶液。最后用八层绢布再次过滤后杂质才终于过滤干净。
滤去杂质便该脱毒了,才取过一个硕大的漏斗,吩咐长孙冲砸碎木炭,长孙冲还未动手,李道宗已抢先把木炭砸的粉碎,估计是溶液的变化给了他成功的信心,唐宁把木炭粒用四层绢布包好塞进漏斗,挤得严严实实,找了个架子,把漏斗固定在架子上,将溶液倒进漏斗。
不一会,淡青色的溶液缓缓流出,捞一把尝一尝,不错,只有咸味,没有苦涩,过程中虽然损失了一些盐,但可保证煮出来的盐绝对可食用。架起柴锅,把溶液倒进锅里熬。这才站起,腰都酸了,弄点盐容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