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地牢,没有一丝的光亮,周围安静的让人感到已不在尘世间。水滴滴在水里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地牢里,这或许是唯一确认还活着的信息。
一真渐渐苏醒过来,后脑勺还传来火辣的疼痛,动了几下才发现自己还活着,用手想去抚摸脑袋,但响起了哗啦哗啦的铁链声,手被锁住了,再拼命动一下脚,也动弹不得,四肢全被锁上了。一真分不清这是地狱还是人间,他嗓子一阵奇痒,口干舌燥,忍不住的咳嗽了几下。
在这么安静的空间里,几声咳嗽传出很大的回声,这回声还没有消去,只听到有人也像是刚苏醒过来,也跟着咳嗽了几下。一真大声问:
“是谁?”
“一真,是我啊。”
这时候一真突然才想起来,他们在地下城堡里,被机关袭击,跟着他的五位影子,有三位流箭射杀了。剩下的两位跟着他躲进一个小屋里,突然又遭受到偷袭,然后醒来就在这里了。
“只有你一人吗?另外那位弟兄呢?”
“不知道。”
然后那位影子又连续咳嗽了几声,过后旁边又响起了一个声音:
“你们都在啊,我也在这,看来我们是被抓了。”
另一位影子接到:
“那还用说,馆主没有救出来,自己却被抓起来了,我们真是没用啊。”
“说的也是,难道因为我们老了吗!”
一真接到:
“两位就不要自责了,如今我们要想办法怎么出去。”
“一真,你说的有道理,但是我从头仔细想了一遍,从我们来军部,在到地堡的种种遭遇,好像有一只眼睛在看着我们行动。”
“是啊!无论我们躲到哪里,那机关总能精准的知道我们的位置。”
一真其实用源武道的内功发现了一股陌生的意识流,估计就是这股意识流在作祟。不过按照师父的描述,他能看到那么大的范围,足以证明,这背后运用意识流的人功力极深。但是如果要解释给两位影子,那一定会费一番口舌,并且意识流并不是所有人都会相信的。所有只是应声附和了一下,便陷入了自己的思考。
突然一道光亮射了进来,大门被打开的声音随之而来。然后是跨拉跨拉的脚步声,一群军部的人点着火把进来了,看这些人的着装与其他的官兵不同。领头的军官走到哪两位影子跟前,示意手下说:
“把这两个带过去。”
“是!是!”
一阵解锁铁链过后,两位影子分别被两名军官架着拖拉出去,就在军官关闭牢房的一瞬间,一真迅速把手里的镣铐扔过去,正好卡在门缝里,那官兵因为匆忙的锁了门,却没有发现门没锁严实。其实这种一般的铁链,对于一真来说那简直就是形同虚设。
一真快速把身上的铁链全部扯下,搬住那个门缝用力一拉,连门带锁链一下子拉开了。他趁着黑暗悄悄的跟着那群官兵,看看他们要把两位影子带到哪里去。
出了地牢,渐渐有了灯光,路旁到处挂着灯笼。那群人走在灯光下,一真为了隐蔽躲在路边树下面观察他们的动向。
走过几排房子,在一片空旷的地方,那群官兵停下了,对着那两位影子说:
“你们两个去到那个山洞里去。”
影子疑惑的问:
“这是为什么?”
“还敢问!赶快过去,不然不客气了。”
一群官兵一下子举起火枪对准两位影子,两位影子也没有办法不走。原来在走过空旷的地方,后面是一座山,晚上黑漆漆的看不到上面,只是洞里的火光映在洞壁上,才发现那是一个洞口。
两位影子走后,军官放下火枪往回走,一真刚好在后面,可是却找不到隐蔽的地方。情急之下,他发现不远处有个马厩,里面还有几匹马,于是一真飞快的躲进马厩里。那群官兵快步从他刚才的地方走了过去,他心里暂时松了一口。
两位影子也不明就里,走到洞口旁,看到里面还有一个火堆,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两人对视了一下就进去了。
一真刚躲过那群官兵,他想叫住两位影子,可是隔着那块空旷的地方,小声喊他们肯定听不到,大声叫一定会被官兵发现。正在踌躇之际,只见那洞壁上的投影,一个巨大的怪物,抓住一个影子,一下子把头揪掉填到了嘴里,饹馇饹馇的声音听得人毛骨悚然,然后紧接着一口又把剩下的部分一下子填进嘴里。
另外一个影子吓的往外跑,可是门口还有一个怪兽,一把抓住了影子的腿。那怪兽很生气,头朝下用力摔了几下,又在洞壁上摔了几下,怒吼了一声,咔吧整个人都吞进了嘴里。怪兽在洞口咀嚼的声音,传出了好远,甚至都能听到那声音就在耳边。
这一切发生的都非常快,一真简直看傻了眼,反而又怪自己动作慢了,可是即使再快,都没有那两头怪兽吃的如此干脆。一起出来的五位影子,逐一惨烈牺牲,回去该如何交代啊。
正在这时,骑着马的巡逻队过来了,这马厩就是巡逻队替换马匹的地方。一真躲在马匹的后面,还没从刚刚那一幕回过神来,巡逻队渐渐逼近,这真的是无处藏身了。情急之下,一真爬上了马,用手拉着鬃毛,双腿用力夹马的肚子。可是这马被陌生人突然骑在背上,蹦着跳着在原地发狂。
巡逻队连忙赶过来,大声呵斥:
“是谁在马上?快下来。”
一真没有理会,而是尽全力控制住马,他把头压得很低,试图用马的脖子遮住脸,但还是被识破了。
“他是闯入者!快抓住他。”
巡逻队的军官迅速摆开抓捕的阵势,手持长枪在找机会,想一枪把一真给戳下来。可是一真下面那发狂的马,根本不让人靠近,军官们只好围着转圈。一真瞅准了围住他的缺口,用手使劲在马背上拍了一下,马受到疼痛后大声叫了一声,冲开缺口在军部的大路上狂奔。巡逻队的官兵边吆喝边拼命追。
一真骑着发狂的马,沿着军部的路一直往前走,远处看见了军部的大门,并且很多便衣的人们进进出出。他想了想忙从马上跳了下来,在地上滚了几圈,迅速躲进路旁的树背后。那发狂的马,什么也不顾,直冲军部的大门。巡逻队的官兵,骑着马也接踵而至。只听见军部门口一阵骚乱:
“快躲开!”
“别让马跑出去!”
“截住它!”
一群人手持这棍棒绳索,总算是把马儿给制服了。那巡逻队的军官问守卫大门的士兵:
“喂!有没有看到马背上的人?”
“报告长官!只有这一匹马,没有看人。”
“那小子一定还在里面。不对!他是不是趁刚才的混乱跑出去了。”
“喂!刚才有没有看到可疑的人出去?”
“这个……。”
“行了!快跟我出去,那家伙应该跑不远,追!”
一真在树后面看得一清二楚,他想了一下,把身上破损的衣服脱了下来,往黑暗处一扔,装着若无其事,大摇大摆的走了出来。门口通行的人,并没有因为刚才的事件而停止。
只是刚才被问话的守卫士兵,还没有回过神,他低头思索着有没有可疑的人溜过去,如果有那人是从这里跑出去的,免不了会受到责罚,此刻他的心忐忑不安。
一真混在人群中,听他们的谈话,原来他们是在军部里面修筑工事的工人,由于需要赶工,所以昼夜不停的干,这些出去的工人主要是在外面吃饭,军部里面没有他们的伙房,只好在外面的饭店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