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抹彩霞熏染着东方,橘红色的太阳睡眼朦胧,小草上的露珠连成串,一滴一滴悠闲的落在地面上,侵湿的泥土散发出苦涩的味道。街道上勤劳的人们,已经开始了繁忙的一天。
缓缓走来的机械车,安静的停下,等候的人们争先恐后的挤上了车。一真没有和这些人一起去挤,等他们上的差不多了,不紧不慢的上了车。这是第二次乘坐机械车,这也是第二次欧阳雁南派给他任务。这次的任务要出一趟远门,这也是第一次出这么远的门。不知道为什么,上车的一瞬间,竟然有很强烈的不舍得。不是因为舍不得这个地方,而是这个地方有舍不得的人。
一真又拿出昨天沈峰交给他的地图,上面标示的非常详细,在哪里搭乘机械车,在哪里下车,走路去到哪里,以及在哪里住宿用餐,都写的很清楚,这给他的行程增加了很多的便利。
机械车里的人比较多,大都是去往通州的,结伴而行的此时大声的聊着天,全然不顾其他人。聊到兴奋处还要加上身体动作,讲到搞笑的段子时,不免旁边的陌生人也止不住的哈哈大笑,有的害羞就捂着嘴偷笑。究竟这大声说话是好是坏,不能一概而论,毕竟讲到开心处,大家一起笑嘛。给这枯燥的路途,增加一份欢乐不也挺好的。
此时,有一人正色的在讲:
“我们那个地方的咖啡豆,现在偷的很厉害,你们那里有没有这种情况?”
“我们哪里也是啊,报给官府好多次了,军部来了人看看就走了,然后咖啡豆还是继续被偷。”
“这样下去,今年可能换不到多少钱了,该咋办呢?”
“那大脚印,你们知道吗?”
“怎么不知道,军部断定是大型的野兽。还嘱咐我们,不要轻易去猎杀,说是有危险。”
“那他们没有采取措施吗?”
“有啊!听说军部最近在秘密捕猎,这些偷咖啡豆的野兽。真是可恨!”
“是啊!这些野兽真可恨!”
“给你们说,有一天晚上我在田里回来的晚,见过那野兽,吓得我就要尿裤子了,我以为肯定要丢掉性命,真没想到那野兽看了我一眼扭头走了。回来真把我吓得半死。”
“你真命大!不过它好像不吃人,只喜欢吃咖啡豆。”
“唉!不吃人也和吃人差不多啊!自从咖啡豆成了机械的食物以后,我们这里开始大面积种植咖啡豆,粮食都不种了,指望用咖啡豆换钱呢。如果持续下去,我们恐怕没有钱买粮食喽。到那时该吃什么呢?搞不好就得饿死。”
“你说的有道理,但愿这军部快点把这野兽捕杀干净。”
“是啊!”
……。
一真在车厢里听得一清二楚,他在默默的想这会是什么呢。又突然想起那个黑影,并且上官雪儿也看到了,那黑影是什么呢?它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名字?如果他们所谈论的野兽是饕餮的话,可是饕餮是食肉的,并且见到它的人不可能活着。
可是,一真没有觉察到,坐在身后不远处的一个人,头戴草帽,并且帽檐压得的很低,好像他不太愿意别人看清他的脸。这个人在悄悄的观察一真的一举一动。车厢里的人只顾着聊天,也没有注意他的存在。
金刚部门庭紧锁,门外也空无一人,平时这里都是有三五个门卫,今天却是个例外,因为司马相刚刚吩咐过,让他们全部都退下。可是里面司马相和巴吉在秘密商量着事情。自上次偷偷去了那个诡秘的地方后,巴吉整天脑子里都是那个怪物的影像,他恐惧,但又想得到那股神力,虽然人称他金刚巴吉,可是他那点力量在那怪物面前,简直不值得一提。
“那会是什么东西呢?”
“据巴吉少爷你的描述,我敢断定这种怪兽,就是古书里提到的饕餮。”
“饕餮?”
司马相双手背在身后,案首阔步装作一副满腹经纶的样子述说:
“古书上记载几百年前,饕餮肆虐侵占中原,后来被官兵赶出了塞外,并全部歼灭。饕鬄这东西,力量巨大,食量惊人,以肉食为主。议事厅里的墙壁上,还挂着这种怪兽的解剖图呢,我们何不去对比一下?”
“我不想听它的狗屁历史,我只想知道有没有得到它力量的办法。”
“有是有,不过……。”
“不过什么?”
“巴吉少爷,你当真要获取它的力量?”
“那还用问,继续说。”
“书上记载得到它的力量以后,身体会逐渐向饕餮变异,这个你不怕吗?”
“那书上有没有说,用什么办法抑制呢?”
“里面没有提到啊,不过书上说,不是所有的饕餮都可以传播力量,只有母体才行。”
“这么说来,我要确定禁地那只是不是母体喽。”
“巴吉少爷!听说慕容城里面有许多关于饕餮的记载,我去那边打听一下如何?”
“这个可以有去,我就说么方法一定会有的,哈哈哈!”
“巴吉少爷,我该用什么理由前去慕容城呢?”
“这个……。”
“不如这样,就说我老家的亲戚病故,需要回去一段时间,我再借机前去慕容城。”
“理由是好,不过,你的心也太狠了点吧,居然咒自己的亲人。哈哈哈!不过我喜欢。”
司马相脸不红心不跳的说:
“谋大位着,岂能被私情所绊。”
巴吉不悦的接道:
“是你谋大位?还是我谋大位呀?”
“巴吉少爷!你误会了!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你,还请巴吉少爷放心呀!”
巴吉听到后又开始大笑起来,司马相也随声附和着笑,那笑容把眼睛挤成了一条缝,缝里凶光毕露,悄悄的看着巴吉。
秋凉气爽,阳光明媚,天池里有一对鸳鸯,在水中相互嬉游,它们形影不离的样子,给人一种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感觉。止则相藕,飞则成双,这就是鸳鸯之间的情谊吧。
欧阳琦的病基本痊愈,可是一真却不在身边,只好找上官雪儿来作陪,到天池边散步,一份虚弱,一份思念,使得今天欧阳琦安静的出奇,她和上官雪儿趴在天池的护栏上,一同望着天池里的鸳鸯,欧阳琦触景生情的说道:
“你看它们多么幸福的一对。”
上官雪儿叹了口气说:
“是啊!不离不弃多好的生命。”
“可是,冬天要来了,它们也该去南方过冬了。”
“明年的春天不是又回来了吗。”
“唉!冬去春回又过了一年呀!”
“哎呦!我的琦琦妹妹,你怎么变得多愁善感起来了。”
欧阳琦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却没有往日的调皮。
“一年又复一年,人也会变得嘛,你说是不是,雪儿姐姐。”
“是不是一直去了通州,你才如此这样呀?”
“也许是吧。”
“我想知道这次,欧阳叔叔是怎么说服你不跟去的呀?”
“他说男人要经历苦难去磨炼,才能成为真男人,女人如果爱他,就不去拖他的后腿。所以,我就想通了。”
“哦!这样啊!”
“其实,爸爸要是都这么平心静气的和我说话,我还是能听得进去的。”
“或许,欧阳叔叔真的觉得你长大了。”
“姐姐,长大真不好!”
“傻妹妹,这些都是人生必经的道路,谁也躲不开。我想我们两个都是苦命的孩子,妈妈都那么早离开了我们。”
说着上官雪儿水汪汪的眼睛由天池看向了天空。
“姐姐,你还记得妈妈吗?”
“不记得,只有父亲留下的一副画,可以见到她的样子。”
“我见过又如何,眼看着她痛苦挣扎的走掉,一点办法都没有。时常想起她一针一线的给人缝衣服,还要哄我睡觉的样子。”
“唉!我总是在梦里梦到相同的画面,妈妈在火海里,大声的叫喊着,可我始终听不懂说的什么。”
“哦!那上官伯父有没有讲过妈妈的事?”
“他从来不讲。”
“或他有他的苦衷。”
上官雪儿突然惊奇的望着欧阳琦,
“嗨!琦琦妹妹,你真的变了,变得会理解人了。看来这恋爱的力量挺大的呀。呵呵呵!”
欧阳琦还是禁不住红起了脸,
“姐姐,你说什么呢。”
“要不我们去铜机处,瞧瞧单叔叔去吧?”
“嗯!这个主意不错,早想带一真去了,可就是没有时间。”
“还想着你的一真啊,这回可是我陪你去的。傻瓜!”
欧阳琦和上官雪儿打着闹着来到了铜机部,忙着的人们看到她们到来,也不顾手头上的活连忙打招呼。单处机黑黑的眼圈,一脸的疲惫,一只胳膊不知道受了什么伤,吊在脖子上,就这也没有忘记工作,在一个机械旁认真的指挥着,听到有人打招呼才回过头,
“是雪儿和琦琦啊!你怎么跑来了?”
“看你啊!”
单处机笑啦起来,
“看我!你们看我现在好看吗?都这样了。”
单处机指着脸,抬着受伤的手说,欧阳琦问,
“单叔叔,你这是怎么受伤的啊?”
上官雪儿也有同样的疑问盯着单处机。
“试机械翼的时候摔伤的。”
上官雪儿问道:
“那机械翼这么危险啊。”
“也不是,起飞了以后,才发现连接动力的把手断了,也不知道是谁搞的。这个也怪我不小心,如果事前检查肯定能检查出来的,就不会有这种事发生了。”
上官雪儿接着说:
“单叔叔,那我们能过去看看那机械翼吗?”
“对,或许能找出一些问题,毕竟这是人为的事故。”
单处机想了想又说:
“也不排除动物所为。那好吧,走跟我来。”
他们一行人来到铜机部后面的平台,看到机械翼的脚架断了,一只翅膀还在地上,机械的动力部分已经拆除。
“你看就是这个地方被拔掉的。”
单处机又接着说:
“你们看,机械翼的控制把手,和后面动力的连接,是通过底部的一根连杆连接的。从上面根本看不到,必须要趴到机械翼的底部才能看到。那如果要是把它拿掉,也必须趴在机械翼的底部才对。可是谁又知道这个关键的装置是在这里呢?”
上官雪儿问:
“最近有没有什么可以到的人来过铜机部?”
“没有啊!噢!对了,只有巴吉常来,也不知道为何,最近的例行检查忒多,几乎每天都会来,我都烦死了。”
“哦……。”
“有一次晚上,我带着一真来铜机部,在门口也碰到他了,并且那个讨厌的司马相有跟着。”
上官雪儿微微皱起眉头,
“这样啊!我看此事非同小可,需要马上报告给欧阳叔叔。”
另外,上官雪儿又对单处机说:
“单叔叔,你要小心那个巴吉,他肯定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们。”
“这个我知道,上次你碧莲婶婶过来,看到巴吉也是这么给我说的。”
“那就好,我们先去找欧阳叔叔。”
“好吧!那我就不送你们了。馆主说还要赶制机械翼呢,这下可好,又要耽误些时日了。”
“单叔叔,不要心急!我们相信你的能力,这个我会给欧阳叔叔说的,你放心。”
“好吧,那你们赶紧去吧。”
欧阳琦和上官雪儿匆匆离开铜机部,直奔四部处找欧阳雁南。可是,铜机部里单处机的背后,却出来一个人,单处机淡淡的说道:
“都按照你的说法去做了,满意了吧。”
后面那人默默的点了一下头,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