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澜手里拿了好些从江茯那边讨来的跌打损伤膏,在门前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鼓起勇气,敲了敲门!
“……”屋内无人应答。
江澜有些担心,又继续敲了几下
“……请进!”屋内传来慕寒有些虚弱的声音。
江澜推门进去,见听风正沉着脸,坐慕寒床边,冲他们二人笑笑,有些内疚道:“慕寒……你……好些没?”
慕寒额头有些细汗,但他语气却一派轻松道:“自是好些了,多谢小姐挂怀。”
江澜走近了几步,递上手中的药膏:“这是我专门向大哥要的,听说效果不错,你可以用着试试。”
“大少爷的药,必定是最好的,小姐有心了!”慕寒身上有伤,无法起身,只得推了推身边的听风,让他去帮忙接一下药。
岂料听风回头一看见江澜那张脸便怒发冲冠:“这里什么药没有?需要你来假好心?没你他能伤这么重吗?你一天不惹事心里难受对吗?”
江澜被听风凶的说不出话来,有些惊慌失措的站在原地。
“不得对小姐无礼!”慕寒强忍身上的伤痛,高声喝止听风。
听风强忍心中怒火,用力撇过头去。懒得再看江澜一眼!
见状,江澜把药放在不远处的桌子上:“慕寒,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药我放这儿,你记得用。”江澜说完,便退出屋内。
“听风,你刚刚有些过分了!”慕寒忍不住提醒道。
“她把你害成这样,怎么,还要我对她笑脸相迎?”听风语气中满是心疼。
“你真以为是小姐害的我?”慕寒反问。
“不是她是谁?主子都亲口说了,因为舍不得罚她,所以才要你替她受过!”
慕寒苦笑:“这明显是主子在故意敲打小姐,你还真信?影盟暗卫首则为何?”
“除非身死,暗卫不可离主人十丈之远!”听风回道。
“若不遵守,该当如何?”慕寒问道!
“……”听风默不作声。
“该当如何?”慕寒继续问道。
“废除武功,永消盟籍!”听风极不情愿说道。
慕寒点点头:“正是,我身为影盟总舵主,在危急时刻,竟连暗卫首则都未能遵守,以致小姐深陷囹圄,若按盟规,以死谢罪都不为过!”
“如今主子只罚我一百大板,你敢说这其中没有小姐求情的功劳?”
这个道理听风并不是不懂,只是看到慕寒身上的伤,他犹如万蚁蚀心,不免对江澜这个始作俑者有些怨气。
慕寒自然也明白听风心中的想法,接着说道:“况且,我明知小姐性子,在一开始,完全可以不现身,不替她解穴,可最终我还是忍不住站了出来,想必,那时我心中也认为小姐的选择是对的!否则,我又岂能轻易被她胁迫?”
见慕寒额上细汗越来越多,听风温声道:“好了,我知道了,大不了我向她赔礼道歉便是,你好好休息!”
慕寒点点头,最后叮嘱道:“皇后那群人触了主子的逆鳞,主子必定不会善罢甘休,我现在卧病在床,凡事你帮忙多看顾些!”
听风咬牙道:“我定会好好看顾他们,必叫他们知道,动了不该动的人,究竟是什么下场!”
凤景宫内,满地狼藉,皇后指着脚下之人痛骂道:“连个丫头片子都办不了,本宫跟太子还能指望你什么?”
俯首跪地之人,正是在前朝一手遮天的庄相,庄知书!
“娘娘息怒,并非微臣办事不利,实是那丫头背后势力太过雄厚。臣……难以企敌。”
皇后气急败坏道:“一个小丫头片子有何势力?本宫连落雪阁的精英都给你请到了,难道还不够?是不是非得本宫找来影盟的人你才能搞定那丫头?”
庄相面不改色一字一句道:“那丫头背后之人,正是影盟盟主,江域!”
皇后又惊又怒道:“影盟盟主不是历来神秘吗?他的身份怎会轻易被你知晓!”
庄相苦笑道:“为了在最短时间内找到江澜,江域对影盟下了盟主令,现在不管是江湖上,还是朝堂里,但凡有些暗中势力的人,都已然知晓此事!”
皇后面色苍白,身形踉跄,庄相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娘娘当心!”
“影盟可有报复?”
“醉春红已成灰烬,落雪阁满门覆灭!”
若非在庄相怀中,皇后早已瘫软在地:“以影盟之能,查到你我只是时间问题,倒时候我们该当如何?”
庄相轻抚皇后道:“娘娘莫急,影盟再强悍,终归只是一个江湖帮派,您可是当朝皇后,身后更有数十万颜家军坐阵,他们奈何不了你的。”
“那你呢,若影盟有心报复,你该怎么办?”
得知皇后为自己忧心,庄相心中一暖:“娘娘放心,影盟一时也奈何不了我的。”
“如何就奈何不了你?那落雪阁影盟说灭便灭,更何况你一个小小相府?”
庄相笑道:“只要江柳航还在朝为官,江府还坐落在京城,江域想动我这个一品大臣就没那么容易!”
皇后这才明白庄相的意思,诛杀一品朝臣,对影盟而言,只是不痛不痒,勾勾指头便可办到的小事,但对江域而言,那可是满门抄斩的重罪!现在他的身份已经暴露,日后无论影盟做什么,都会直接算到他头上,他还不至于笨到对庄相下杀手。
“娘娘,太子殿下求见!”门外传来宫人慌张的声音。
皇后给庄相使了个眼色,庄相慌忙走到屏风后面,启动开关,瞬间便消失到暗道里了。
皇后整理了一下衣服:“让太子在正厅等候。”
“不用了……”太子在宫人回话之前,一脚把门踹开,随即走了进来,在皇后的寝宫内,四面环顾了许久。
如同往常一样,一无所获后,太子才微微施礼:“儿臣给母后请安。”
皇后自是心虚,并未同太子计较:“太子这时过来,可有何事?”
陨玄清意味不明的看着皇后:“非要有事,才能来给母后请安吗,还是说儿子过来,打扰到母后了?”
皇后眼神闪了闪:“你我母子,有什么打扰不打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