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议事大厅
大厅里传来大当家高山虎不满的指责和三当家鬼脸毫不在乎的应答。
赵长安凑近一个在大厅外看热闹的山贼头目问道:“这是怎么了?大当家和三当家又因为什么吵起来了?”
“还能因为啥,三当家私自下山屠了一个村子,这倒没什么,往年生意不景气,下山发发财也是常有的事。可是这回三当家做的有些过了,屠的那村子有人就在寨里,就是那个有点秃顶的罗胖子。罗胖子虽说是鳏夫,子女长辈也没有,但村里总有朋友、长辈不是,他气不过找三当家要个说法,结果这三当家非但没给说法,连罗胖子也给杀了,我看这三当家是根本不拿弟兄们当人。”山贼气愤的说道。
“那这事大当家就不管管?”赵长安问到。
“怎么管?大当家又想和稀泥,我看迟早被那三当家爬头上撒尿。”山贼也是对大当家这做法嗤之以鼻。
这时,厅内传来了更为激烈的争吵声。
“老三,大哥说你几句,你这是什么态度?”二当家毒豹看到鬼脸那无所谓的态度有些火大,这鬼脸平时没把他放眼里也就算了,现在连大哥的话也爱答不理,这让他无法忍受。
“我什么态度?我能有什么态度?不就是个村子,一个没什么用的泥腿子吗。我杀都杀了,要我偿命?呵呵,老二你还不够格。”鬼脸说完,站起身推开椅子就出了大厅,也不去看高山虎什么脸色。
“大哥,你看看他,目中无人的样子,我看你还是让他下山另起炉灶的好,省得麻烦。”毒豹对高山虎劝到。
“都是兄弟算了吧”高山虎太心软了。
“看什么看?还不快滚。”鬼脸出了厅门,对在外面看热闹的一众人也是没好脸色。
赵长安看着他,心里冷冷地笑着,“你的死期到了”。
这一夜,赵长安召集了长明、长生他们,对他们做了安排。
“长明,你找个机会把这半包东西藏到鬼脸手下的房间去。长生你去盯着鬼脸,只要他去了后厨就回来告诉我。长春长青在负责事发之后带人围了鬼脸手下,人不够去找那几个去借。”他说的那几个就是和他赌钱喝酒的山贼头目。安排好事后,众人出去了。赵长安坐在桌前,想起了那火中的村子,想起了那废墟下的尸体和村后那孤零零的坟。“快了,快了”赵长安喃喃地念叨着。
不过一天,长生就急匆匆的来了,“四哥,鬼脸去了后厨”。
“走,机会来了。”赵长安起身往后厨行去。
鬼脸在后厨待了不到一盏茶时间就回去了,赵长安见他走后才进的后厨。
“马哥,今天又有什么好吃的?”赵长安熟门熟路的进了后厨。
“长安啊,你自己喜欢吃什么自己弄,我今天可没空招呼你了,三当家刚来叫给他准备些吃食,你说也奇怪,平时口味不同各吃各的,今天他非要看看大当家二当家吃的什么。”马庆疑惑道。
“可能是想改改口味也说不定?”赵长安随口说道。
“也没说要换,不管他了,还是赶快准备吧。”马庆没多想忙开了,只是在他和他手下伙计看不到角度,赵长安把一小包粉末倒进了高山虎和毒豹的饭食里,无色无味。
做完这事,赵长安还十分热情地和马庆和后厨伙计聊着,还主动帮着做了些事,只是没有去靠近高山虎和毒豹的饭食一步。他做的很隐蔽,速度又很快,事发了也绝对不会有人怀疑到他。
看着马庆送出去的饭食,赵长安笑了,他也要去准备了。
“马庆啊,怎么这么晚才送来?我和大哥肚子都饿扁了。”毒豹和高山虎一直是在一起吃的,见今天饭食来的晚了,有点不满地说道。
“二当家,今天是耽搁了时间,三当家临时要换个菜,就晚了些。”马庆如实告知。
“哼,老三越来越不像话了,咋的还得给他先做呗。”毒豹十分不满。
“老二,算了,既然饭菜来了就吃吧,也别为难老马了。”见马庆唯唯诺诺的样子,高山虎发话了,随即拿起筷子夹起菜吃了起来。只是片刻,高山虎和毒豹就捂着肚子疼得死去活来。
“菜里有毒”高山虎只来得及说出这一句话,嘴里就涌上一股黑血,人事不省了。
“是老三,肯定是老三干的。”毒豹也没顶住多久。
马庆一见这种情形,六神无主。立马跑出后寨喊到:“来人啊,来人啊,菜里有毒,有人下毒。”
马上一群人听到马庆的呼喊围了上来。
“怎么回事?菜里有毒?没人中毒啊,我们都好好的。”有人问到。
“是大当家二当家的菜里有毒,人已经不行了。”马庆此刻也回过神来,急忙对他们说到。
“谁下的毒,是谁?”高山虎手低下的一个头目问到。
“是三当家,肯定是三当家,只有他进过后厨,还动了大当家二当家的菜。二当家临死前也说是三当家。”马庆记得毒豹临死前的话,也想起今天三当家去过后厨。
“走,进去看看。”赵长安提议进去看看。
一众人急忙往后寨跑去,赵长安落在了后面,他对长春长青使了个眼色。长春长青会意,回去召集人去了。
高山虎的房间里,桌子上的菜还放着,高山虎和毒豹却已经躺在地上毫无声息。
“大当家你怎么了,你醒醒啊。”一个头目上前抱着大大当家的上身不住地摇晃,他想通过这种方式叫醒大当家。
好像是听到了他的呼喊,高山虎竟然奇迹般地醒了,只是那铁青的脸色,谁都知道他不行了,此时只是回光返照。
“大当家,是谁害的你,我要把他碎尸万段。”当年如果不是大当家,或许早已经是独山野兽肚子里的口粮了,大当家对他有活命之恩。见大当家被人下毒,落得这么个下场,他怒不可遏。
“是老三,为我报仇。”坚持说完这句话,他已经油尽灯枯了。他的眼睛还睁着,手却无力的垂了下去。
赵长安看着高山虎圆睁的双眼,目无表情。“当年的事,你没阻止,那你就是帮凶,你死有余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