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一个配药师,落溟对温度是非常敏感的,她很确定,刚刚在桌面释放寒气之后这茶的温度没有丝毫的变化。
小茶铺的茶都是谁泡的谁送,刚刚送茶来的小同学落溟从来没有见过,肯定没在灵学部学习过,所以这个学生没觉醒,但能控制茶的温度。
落溟提到天赋的时候他还紧张了一下,肯定就是他!
小同学有些疑惑,落溟解释:“你泡的茶很好喝,很有天赋哦,找个会配药的老师改善一下比例会更好。”
“谢谢老师夸奖,我以后会改进的,下次老师可以再来品尝提意见啊。”小同学认真的点点头,很高兴的样子。
“emm,好啊。”没有过多交流,落溟说完就走了,然后就像往常一样,没有什么异常。
晚上回到住处,落溟开始联系澜泉。
“老师,找到了,接下来要怎么解决。”
“你有什么想法?”
“我想弄一次筛选,然后假装没找到,既然找到了就不需要禁术了,蒙蔽一下学生就好,但是精神系我不熟,临河的幻术得拿来联系那名学生。”
“外面那群人不会信的。不要告诉任何人你找到人了,坚持你的计划,别把把握说太大,想办法让军队拒绝你的计划,然后公开课讲隐藏方法,让他们觉得神殿放弃寻找了就行。还有,外面那群家伙打理一下,省得有些人以为神殿只会忍气吞声。”
“明白了,那我先联系那位小同学了。”
“嗯。”澜泉回答得如平常一般平静。
落溟没看到的是,澜泉说完话皱了皱眉,直接离开了神殿。
落溟从项链拿出一个方形小盒子,打开盖子里面就释放出灰蓝色的光辉。这是临河制作的幻术,为了有足够的时间把知识传给找到的学生用的。
可以用这个幻术进入梦境,梦里的时间由梦境决定,完全可以让人有用很长时间学完了知识的感觉,醒后再慢慢消化。知识是提前装进去的,梦境在外界的时长不会变,梦主人能学完,落溟却没有足够的时间讲完。
落溟感应着小同学,将正在梦里的他拽入了幻境。
“这是哪?你是白天的那位老师。”看见落溟小同学脱口而出。
“是的,你好,我叫落溟,来自神殿,外面有很多人在找你,我是来帮你的。”
“神,神殿?我为什么要相信你,外面怎么会有人找我。”听到这些,小男孩一脸警惕。
落溟直接释放出效力,这是最能证明自己的方法。
“你自行觉醒了对吧?你的释放灵魂波动引了很多人注意,如果再这么来一次很可能会有生命危险,我是来教你怎样掩藏灵魂波动的。”
“你真是神?我没用过灵力,你怎么知道我觉醒了?”
“你把茶温定在了最好的状态,我发现它没变,而你并没有在灵学部待过,既然没到觉醒年龄,好好藏着不行?来个温感强些的你就该暴露了。”
“我只会保持一刻钟,过了茶就会凉,一般不会被发现的,我只是想让客人喝到我泡的茶的时候,它的状态是最好的。”男孩一脸做错了事的样子,绞了绞手指。
落溟也多不纠结,反正还没被别人发现,继续解决问题才是重点:“我先走了,你在这里好好学习控制灵魂波动的方法,完了我会来验收的。”
“等一等,您是懂茶艺吗?”
“不懂,你问这个干嘛?”
“那您给我的茶提的建议是认真的吗?”
“认真的。改改配比会更好,我懂配药。”
男孩纠结了一小下,突然一脸下定决心的样子。
“我可以和您学配药吗?”
“为了泡茶?”落溟看不懂他的用意,试探性地问了一下。
“嗯!”
看着他一脸欣喜加认真,落溟心里骂了不知多少遍:这货有毒吧!
“不可以,马上我就要回去了。”
“那我就去神殿,到了神殿我可以跟你学配药吗?”
落溟突然觉得太阳穴突突地跳,这货真的有毒。
“你真要为了这个进神殿?你继续保持下去以后也会接触到很多优秀的茶艺老师和厉害的配药师,跟我学这个真没必要。”
“你是第一个发现了我茶里秘密还夸我泡茶有天赋的人,我就想和你学。”
“别想了,神殿的主业可不是泡茶,说不定还会把命搭上。”
“我确定了,我要去。我去了你会教我吗?”
“可以,你要能进战神殿,别说配药,我会的都能教你。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陈一恩。”
落溟离开幻境,气的要死,怎么会有这么死心眼的小屁孩,盯着自己不放。
天亮时候落溟回去验收了一趟,小男孩已经学得差不多了。
“你确定要去?”
“确定,以后我就叫飖飏,一定会去到战神殿的。”
“那,以后见。”
落溟收了幻境,接下来的日子里,再也没去找过陈一恩。
陈一恩为什么非要进神殿和落溟学配药一直是个谜。落溟查看过学校的名单,他的成绩从来不像一个缺乏赞扬的孩子,为了一个夸赞追到神殿,说出来谁信?
计划开始稳步进行。
表面上看,落溟把握不大却一定要执行禁术计划,军队十分不愿意,觉得这小孩太草率,联系了神殿总部,落溟不得不妥协进行公开课。
事实上,落溟恢复了神殿容貌之后确实骗过了所有人,他们都觉得落溟只是个心高气傲的小孩。就连后面落溟对校外的人一通发难他们也以为是她受了气出去把气撒他们身上。所有人都以为神殿放弃了找人计划。
校外的危险分子纷纷撤走,神殿的小丫头想拿他们泄愤,要能找到人倒可以考虑一下,但神殿这一波操作下来,谁也别想再有机会找到了,再在这里惹神殿的人才不划算。
落溟讲完公开课驱散了校外的危险份子就走了。她走的那天,陈一恩和学校不少同学一起目送着她离开。他的情绪很复杂,又坚定又愧疚。
陈一恩,承一恩。承了那恩,也成了他抑制本性的枷锁,他本就流淌着战斗的血液,怎愿过这安安稳稳的生活。他只想要一个理由,让自己解脱。
飖飏,随风而起。他希望自由,他还是更想活成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