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是不是疯了?她竟然朝着那发疯的兵士跑了过去?”
“这是谁家的姑娘?不要命了?”
就在这时九姑娘跑到一个挥舞着长刀的兵士面前,刀光乍起,那人的周身难掩煞气,而且气力大的惊人,刀刃所过之处皆留下了深深的沟痕。这一刀要是砍在人的身上,那结果也是可想而知。
“你身上有灵官的味道,你伤了灵官,我讨厌你。”九姑娘眉头紧蹙,气鼓鼓的脸颊冲着对方喊道:“让你欺负灵官,打死你,打死你,我打死你……”
只见两个鸡腿就如同被她握在手里的两把板斧,毫无章法的被挥舞着打在了那兵士的身上。
这一连串的操作让人感觉匪夷所思,又带着一种莫名的喜感。
想着这应该是小姑娘被吓的手足无措,才会用鸡腿充当“武器”。
但这要是被对方反击了,还不得要了她的小命?
可下一秒,也没感觉那鸡腿有多少重量,但被鸡腿打的人却突然间倒在了地上,似乎是被鸡腿“砸”晕了?
而就在众人的惊愕中,九姑娘一掌拍在了对方的额头上,声音凌厉的喝道:“你给我出来,把灵官还给我。”
一缕黑影如丝线般挣扎着被拉扯了出来,那痛苦不堪的嘶吼声拼命的刺激着九姑娘的耳朵。
可惜九姑娘一点反应都没有。
之前求虞离治病的人,每天都是络绎不绝。
能治的,不能治的,天天都有人嚎的撕心裂肺。
时间久了,她早就磨砺出了一颗波澜不惊的心。就这点嚎叫声还想蛊惑她的心智,想太多了吧?
九姑娘抿紧嘴唇恶狠狠的瞪着那缕不识相的黑影,掌心再次用力的摁着对方的额头。
一股不容拒绝的力量在她掌心溢出,强势将之压制。
最后那黑影连呜咽的声音都没来得及发出,就被九姑娘纳入掌心。
一道殷红色的印记从她的掌心浮出,须臾间,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而这样的操作又惊险的重复了几次,其中还有一刀挥起,带起的刀风直接掀了旁边的一个店铺,一时间飞沙走石,碎瓦遍地,可那姑娘就跟没事人一样,横冲直撞的朝着那“肇事者”扑了过去,摁着对方的头“啪”的就是一掌。
说来也奇怪,对方似乎瞬间就被拍晕了过去,甚至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多谢,多谢姑娘。”
听见声音九姑娘转头看了过去,一个灰头土脸的男人,手里握着一把断剑,狼狈不堪的冲着她抱了抱拳。
九姑娘嫌弃的皱了皱眉,很认真的说道:“我不认识你,姑姑说了,不要跟不认识的人说话。”
就在对方呆怔了片刻,九姑娘转身便跑走了。
一路单枪匹马,毫发未伤。
所到之处也是所向披靡,接连撂倒好几个发疯乱砍的壮汉?
这一幕幕看的众人也是讶然失声,皆是目瞪口呆的望着她那娇弱单薄的身影消失在了街口处。
“姑娘,姑娘,你去哪啊——”
刚刚被九姑娘救了一命的男人,一缓过神来便下意识的追了过去。
“弟弟的哥哥的弟弟,灵官,灵官………你在哪呢?出来啊,快出来……”
九姑娘一路喊着寻找过来,快跑到征虏将军府附近的时候,就远远的看见一股冲天的煞气笼罩在那座宅院之上,而快到大门口的地方还横七竖八的躺了好几具已经被撕裂的尸体,血腥的味道令人阵阵作呕。
“哼哼,我不喜欢你们这样看着我,你们的样子好丑的。”九姑娘的五官都纠结在了一起,站在大门口嫌弃的朝里面望了望,对着虚空继续说道:“要不你们把灵官叫出来,我就不进去了。这味道好难闻。”
空气之中并未见到有人回应她的话,但她的周围却突然间笼上一层浓烈的黑雾,遮云蔽日,黑得密不透风。眨眼间,便将她整个人封了个严严实实,而下一刻这人便从原地消失了。
“姑娘,姑娘……”
随后追过来的男人冷不丁的看见一地的尸体瞬间吓的脸色惨白,手臂止不住颤抖的压在了腰间。好不容易将腰间的火燕子抽了出来,可他的手指却在发软,怎么也拧不开上面的盖子。
“废物。”
突然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下一刻拧不开的火燕子被抛上了天空,瞬间炸开了。
“谢,谢谢。”
那个男人声音哽咽着道谢,可等他回身看去,他的身边却没有一个活人的身影。
那刚刚——
刚刚是谁在跟他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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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国师解围。”
文老爷子摆了摆手说道:“你这孩子哪里都好,就是这里数有点多。你爹在我面前都没有像你这么有礼貌。”
魏晏颔首:“这是应该的。”
“只怕你是因为听了那些小子们的话,才会认为我老头古板,规矩又多吧。”
魏晏放慢脚步,随着文老爷子的步伐向前走着,“那些小子天性淘气顽皮,想来给国师惹了不少麻烦。”
“惹麻烦不要紧,心性纯良便是好孩子。可该收敛的性子还是要收敛。但心性过于内敛刻板的孩子,我倒是希望他们能出去走走,活泛一下天性。你父亲就是一个很好的学生,在年少时,桀骜不羁,纵马当歌;在战场上,谋略过人,驰骋沙场;遇危难时,又可以坚守自己的初心,一腔热血活得坦坦荡荡。扪心自问,我不如啊。”
“家父如果在天有灵,能听到如此夸赞,应该也会很高兴的。”
文老爷子笑了两声,颌下的胡须都跟着发颤,“那小子要是听见了,尾巴可是要翘到天上去的。只可惜……”
这人走的太早了,一晃已经三年过去了。
突然一阵沉默,魏晏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忍不住问道:“国师,晚辈还想问一件事。”
“无门关?”
之前他就发现魏晏在听见无门关的时候,神情中流露出的异样。
“悲屿关消失的时候,父亲才带人赶到,最后只能做一些善后的事情。他临终时很自责,对不起陈老将军和镇守关中的将士,如今再建无门关,晚辈想去。”
“不行。”
国师的回答还是果决,甚至没有任何的犹豫。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文老爷子神情严肃的说道:“但只要是你们魏家的人……就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