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百姓可能一辈子都没有见过银子,一个平民家庭一年的支出也就十来两银子。安南王义子刘明信一天赢了七千多两的银子。这件事很快就让整个洛京的人都知道了。不过刘明信毕竟是个孩子,钱都被贪财的安南王给全部要去了。
另外刘明信发现了一个商机——“一颗荔枝一亩田”。刘明信让远在雍沁城的钱庄老板吴威使用信鸽携带荔枝到洛京。经过测试一个鸽子带一颗荔枝完全没有问题,带两颗则需要体格最强健的鸽子。吴老板的鸽子一天只能送一趟,一趟送荔枝将近三十颗,都是上乘的荔枝。
刘明信组织人秘密供货,而公子衡利用自己的关系在洛京卖货。这一条财路很快就散开了。由于公子衡提供的荔枝优质,而且稳定,受到了很多达官贵人的青睐。很多达官贵人都尝到最鲜的荔枝。他们都怀疑公子衡在洛京某个地方有荔枝园。而公子衡也是这么怀疑刘明信的。不过商业机密,让别人知道了,荔枝可能就不会那么值钱了。
各路诸侯王除了襄王,其他都已经到达。襄王以病为由,派出了襄王后作为代表出席朝贡。襄王从丞相之位辞职没多久。皇上也清楚襄王的病,并没有因此怪罪。襄王身上的黑儡兽毒素越发严重,活人居然发出腐臭味。皇宫的人谁都受不了这气味。不过皇上还是需要循例派出一名公公前往襄王宫,慰问襄王,查看襄王病情的轻重。
诸侯王都已经抵达京都。周皇帝提前召见诸侯王。
在朝贡当日,刘明信和公子明恒随着安南王进宫。进入宫门后,刘明信随着人流进入了长长的甬道。他看见除了诸侯王和众王子,其他人都是低着头碎步行走。甬道两边是高高的墙,他感觉有些压抑。刘明信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走到了甬道的尽头。人一走出甬道,前面便是一片开朗的广场,还能看见社稷坛。所有的诸侯王和王子被带到明堂正门前停了下来。
明堂正门两边挂有神秘的图腾,显得简约而庄严。皇上没有传召,诸侯王和众王子都在那里等待着。今年多了一名襄王后,倒是新鲜。诸侯王们相互打招呼。看一个国家富足与否,似乎和王的子嗣多寡有关。安南王最穷,离上一次带王子入宫已经五年了。这次虽然他带了两名王子,但有一名是收养的。富裕的是邢国、郑国,其次是邕国。这三国的王几乎年年带王子入宫朝贡。
襄王后为女人,需要避忌。她与诸侯王保持着距离。其他六王聚在一起窃窃私语,唯独安南王显得不合群。邕王见安南王独自一个人。他故意往安南王的旁边扔碎银。安南王一听声响,马上循声看去,看见是银子落地。他想都不想就跑过去,将银子捡起,揣进袖子里。
邕王小声对旁边的诸侯王说:“瞧!还是一个王呢。这般穷酸样子,像个乞丐,真丢我们诸侯王的脸。”
邢王对邕王说:“你也小气。看我的。”邢王说完,抓一把银子往地下一扔。
宫人不敢弯下腰捡银子,小王子们也不想捡。只有安南王一个人在捡。
公子明恒也想捡,刘明信阻止了。
刘明信对邢王说:“俗话种花得花,种豆得豆。邢王这样播种银子能得银子?”
邢王骄傲的说:“这个当然。邢国富有。小子,邢国的田地种的不是谷种也不是小麦,而是银子。哈哈哈!”
邕王说:“邢王,您说这些。穷酸的国的人怎么会明白呢?他们的田可是常年被水淹,能打出粮食来就该拜祭祖先了。”
刘明信说:“待会,我进入明堂一定要禀明皇上。邢王富甲天下,银子多于小麦,田不播麦种,且随地撒银子。”
邢王大惊失色,继而生气的说:“臭小子休得造谣,离间本王与皇上的关系。你若然是……”
刘明信毫无畏惧的说:“本公子是如实陈述,并无造谣。在场的诸王、襄王后、众公子和宫人都亲耳听到。”
在场所有人都吃惊,他们想如果皇上真的听到小孩子这么一说,邢王的朝贡将会必定会增加。他们也心生佩服,小小年纪居然有如此手段。
刘明信再说:“请问还有别的王像邢王如此富有吗?”
这时邢王来个大变脸。他笑着脸,帮助安南王捡起银子,并说:“安南王,您辛苦了。瞧,你掉了满地的银子。我来帮你捡。”
刘明信看了看邕王。邕王也变的有点紧张,既然邢王能变脸,他也能。他也说:“安南王,我也来帮你捡。”
在场的没动手的诸王都用鄙视的眼光看着他们。
银子捡完后,邢王笑着说:“瞧!安南王,您的银子掉了一地都是,想必是钱袋子破了。请使用寡人的。”
邢王把自己的钱袋带银子一起给安南王。
安南王不好意思问:“邢王,真的送给寡人?”
“当然送给尊贵的安南王了。您家小公子可以作证,地上掉下的银子都是安南王掉的,对不对?小公子。”邢王这边握着安南王,却笑着脸问刘明信。
刘明信不想搭理他。
邢王紧张的再问:“安南王,您说你家的小公子说是不是啊?”
安南王说:“寡人说是,寡人的公子当然说是。对不对,明信。”
刘明信说:“银子既然是我父王掉的。自然是一场误会。”
邢王开心的说:“对,对对!是误会,是一场误会。哈哈哈。”
邕王也凑过来说:“哈哈哈,今天真搞了个大乌龙,大乌龙。寡人看邢王的钱袋太小。安南王,请把寡人的也收下使用吧。”
安南王高兴的问:“真的给寡人?”他也毫不客气的收下了。
邢王和邕王自觉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往年他们都是这样羞辱安南王的。今年安南王身边多了一张嘴。自己倒成了个笑话,不小心随时都会把自己家底给搭进去。他们对刘明信是敢怒不敢言。
安南王有钱收,倒是开心了。他收了两位王的钱袋子和银子,也不怕他们倒告一把,污蔑他偷钱袋。
刘明信对安南王的担心是有道理。确实有人劝邢王这么做。但邢王认为在皇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来日方长,要收拾刘明信多的是机会。
刘明信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进京都后,他先是赢了公子俊和太子的银子,现在又公开扬言要参邢王一本。
安南王只有离开银子,头脑才会转动。他开始为自己的义子担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