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皇后娘娘这边,刚送罢道长,便匆匆去了东宫,寻自家儿子去了。
此时东宫,太子殿下邀了一群纨绔,正侧卧在凉亭长椅上歪头看着亭子中间的两人逗蛐蛐儿。松松的束了发,未着蟒袍,只穿件黑金色便服。眉不是细细弯弯,眼不是丹凤桃花,鼻不是低塌粗大,唇不是薄如刀削,简简单单的五官,不会让人一眼万年却可以一亿眼万年,俗称……“耐看”……
“……咬它……哎哎,对!咬!咬啊……唉怎么又输……不玩儿了!”
“……你咬不着……还想咬!我咬死你……哎呦,不好意思啊刘兄,我又赢了,今儿晚醉仙楼里,红袖可就让给我了啊……”
“皇后娘娘驾到!”太监公公一声吼哇,纨绔子弟全告退哇。这些公子哥们知道皇后娘娘不喜太子殿下与他们混在一起,皇后娘娘惹不起,太子殿下也惹不起,就只好找借口各自离去。
“白公公领着这些丫鬟先下去罢。”待众人皆散,丛敕坐正,理了理衣冠,一改方才轻佻散漫的模样。
“敕儿,母后已安排好了你的婚事,婚后有了太子妃当幌子,你便可不再忍着病发去醉仙楼演戏了。”
“劳母后费心。”
“敕儿,虽说假扮纨绔是个放低丞相关注的法子,可这终究瞒不长久,丞相倒是不再加害于你,可你在众大臣心里也失了威,你该找时机露露头角,让那些人见识见识你的本事才是。”
“母后不必操心这些事,您就专心操办孩儿的婚礼便可,怎地孩儿大婚在即,您却还要想这么多。”丛敕在母亲面前只作儿子,不想让母亲参与朝政纷争。
“好好好,母后只操心你的婚事便是。方才请了道长,给你寻了个八字相合的人家,不知道那位姑娘能不能治好你的病,不再排斥女人……对了,那家人很干净,与大臣们没有丝毫关系,便不会引起各个势力的动作……这道长也是奇怪,说罢你二人八字合,走前又道些‘亏得胞姐心不在宫墙内,成了佳偶一双人’……”
“娘娘,大事不好了!”
皇后娘娘尚未说完,白公公又喊了起来。
“作何如此慌张?”
“启禀娘娘,绣娘粗心,将为太子妃准备的喜服做成了男式喜服……”
“这绣娘,真是无能。敕儿,母后便先去看看,天凉,你进屋罢。”
“恭送母后。”
送走母后,丛敕命季月取了件披风,吃了药,出了宫去,去了醉仙楼,继续装成纨绔,逢见哪家公子,便说不愿娶亲,故作不在乎皇位之状,讲纨绔扮演到底。
遇见熟人,便左拥右抱,为美人的表演喝彩;没有其他人在时,便推开这些香艳女子。他的病,便是厌女,一与女子亲密接触便会情绪失控,暴躁无常。
他也试着医治,但没有用,只要与女子亲近一点,就会发病。
而成亲后,他才发现自己并不需要治病了,原因嘛,暂不透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