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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胆子要大,步子要稳

决策是人们对客观世界的一种反映,一种理性的认识,由于客观事物变化的无限性和人的认识的局限性,决策条件有不可控的因素,这就难以保证决策一定是正确无误,而要承担决策者不希望出现的坏结果,因而具有风险性。因此,在进行决策时,胆子要大但是步子要稳。只有胆子,不避风险,决策不稳,这样的决策是逞匹夫之勇,其结果必然是失败告终。决策要稳妥,步子也要稳,这才是明智的领导的决策应有之义。

“胆子大,步子稳”是邓小平领导决策的重要方法之一。在战争年代,这是战胜敌人取得胜利的重要法宝,在和平年代的领导工作中,邓小平也以其一贯作风进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重大决策。

邓小平是中国改革开放的总设计师。而改革家都是要冒风险的,历代的变法、革新之士莫不如此。

邓小平主张和领导的中国改革开放,其风险程度,较之以往的那些革新、变法的风险,有过之而无不及。因为建设社会主义是前无古人的事业,怎样建设社会主义,老祖宗没有给我们留下现成的答案,老资格的苏联搞了几十年的社会主义,最终陷入了死胡同,到20世纪80年代末顷刻瓦解了。建国后,我们曾一度照搬过苏联的经济模式,也没能获得成功,特别是经过十年“文化大革命”的动乱,国民经济已到了崩溃的边缘。怎么办?自己没有经验,老办法不行,照搬别国的又行不通,这就必须拿出新办法,制定新政策,探出新路子。那么,新办法、新政策、新路子是什么呢?邓小平这样说道:“十一届三中全会制定了这样的一系列方针政策,走上了新的道路。这些政策概括起来,就是改革和开放。”(《邓小平文选》第3卷,第266页)

改革开放,对中国人来说,是一件崭新的事物,怎么搞改革开放,一切都需要试验。正如邓小平所说的:改革就是一场试验,是一个大胆的试验,一个重大的试验,一场伟大的试验。我们的整个开放政策也是一个试验,从世界的角度来看,也是一个大试验,是探索一条新路。

改革开放既然是一场试验,是一种探索,就意味着有风险。这一点,邓小平不是没有预料到,但他保持乐观的态度,相信改革能够成功,能够实现改革的目标。他说:“改革没有万无一失的方案,问题是要搞得比较稳妥一些,选择的方式和时机要恰当。不犯错误不可能,要争取犯得小一点,遇到问题就及时调整。这是有风险的事情,但我看可以实现,可以完成。这个乐观的预言,不是没有根据的。同时,我们要把工作的基点放在出现较大的风险上,准备好对策。这样,即使出现了大的风险,天也不会塌下来。”(《邓小平文选》第3卷,第267页)

在我国改革开放的起步阶段,邓小平为了避免大的风险,不犯大的错误,就确定了改革开放的原则,即“胆子要大,步子要稳”(《邓小平文选》第3卷,第118页)。

我国的改革涉及到经济、政治、国防、科技、文化、教育、农村、城市等多条战线、多种领域、多个层次。因此,邓小平认为,改革既要整体规划,实行全方位的全面改革,使各种改革相互促进,相得益彰,又要谨慎稳妥,逐次推进,循序渐进,不能一哄而上,齐头并进。否则就会欲速则不达,事倍功半,甚至前功尽弃。为此,邓小平又要求改革步子要稳。为求稳妥,在改革方面,他首先把改革的起点放到了农村。

中国改革的起点放到农村而不是城市,邓小平这一决策是谨慎稳妥的。1984年6月30日,邓小平对日本朋友说:“从中国的实际出发,我们首先解决农村问题。中国有百分之八十的人口住在农村,中国稳定不稳定首先要看这百分之八十稳定不稳定。城市搞得再漂亮,没有农村这一稳定的基础是不行的。所以,我们首先在农村实行搞活经济和开放政策,调动了全国百分之八十的人口的积极性。”(《邓小平文选》第3卷,第65页)因为在邓小平看来,只要稳住了百分之八十的农村人口这个大头,改革开放的风险就小了。改革开放是一件前无古人的事情,但是,从农村开始实行责任制,才是走稳当的步子。并且,对于包产到户,实行责任制的方法,邓小平已有许多的经验可循。

新中国成立后,1962 年各地农村自发地产生了各种各样的生产方式,其中有的地方就曾实行过包产到户,1975 年进行全面整顿时,四川省就在农村实行过包产到户、责任田的形式。这些做法都为十一届三中全会后我国农村改革实行联产承包责任制提供了有益的经验,实践也证明这些经验是有效的。因此,改革从农村开始风险要少得多,最后事实也证明了。后来,邓小平也欣喜地说:“首先解决农村政策问题,搞联产承包责任制,搞多种经营,提倡科学种田,农民有经营管理的自主权。这些政策很见效,三年农村就发生了显著变化。”(《邓小平文选》第3卷,第81页)

由于起步稳,接着邓小平是从农村改革的成功经验中,看到了对城市改革的希望,充满了对城市改革的信心。“农村见了成效,我们才有勇气进行城市的改革。城市改革实际上是整个经济体制的改革,这是要冒很大风险的。”“但是有农村改革的成功经验作借鉴,加上我们清醒地认识到有风险,可以避免犯大的错误。”(《邓小平文选》第3卷,第130页、第117~118页)于是,在农村改革的基础上,城市的经济体制以及与经济体制相配套的财税制度、金融制度、价格制度、现代企业制度、工资制度、劳动人事制度、公务员制度等改革措施相继出台,我国改革开放出现了由浅入深、有条不紊的大好局面。

结果,实践证明,中国的改革虽然是有风险的情况下开始、进行,但是由于步子稳当,并没有出现大的风险和失误,成功地推动了中国社会、经济的发展。中国的改革开放为世界许多国家所借鉴和仿效。1978年和1985年美国《时代》周刊曾两次把邓小平作为封面人物向世人推介。

领导决策失误不仅会给党和人民带来损失,而且也会损害自己的形象。稳当决策是领导工作的基本要求。那种作决策前不进行调查研究,不作科学论证,只凭自己的老经验,想当然地作出决定,“拍脑袋”的“情况不明胆子大,胸中无数点子多”的决策方法是与邓小平胆子要大、步子要稳的决策方式背道而驰的。一位对党对人民负责的领导干部一定要善于决策,勇于决策,又要稳妥决策,力避决策失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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