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折的溪水自西贯穿过整个阁中,水面泛着淡淡的波光,浅浅的流动。
精致的雕栏玉砌,长身玉立着一位男子,月白色衣衫拂过栏杆,衣带飘飘。
“公子!”紫桑快步走过来,显然没料到他会在这里。
玉锦没有回头,专心的抛着手中的鱼食,半响问道:“她怎么样了?”
紫桑明白“她”指的是谁,连忙应道:“姑娘已经醒过来了,我刚送了汤药过去。”想了想又补充说“只是她身上的伤口有很多,不管是新伤旧伤都十分严重。加之内伤,也需要好好调养。”
“浮鹿阁的药材还有一些,可以先与她处理伤口。”
“那些都是公子的珍藏,她素昧平生……”紫桑皱着眉,并未说下去,但意思已经表面的很明显。
玉锦取出鱼食,扬手一洒,一群游鱼便争先恐后的挤过来争抢,他笑了笑:“与其供起来使它发霉腐烂,还不如积点德行,发挥它的真正价值。”
“公子所言极是。”紫桑也笑了,随即又苦着一张脸,踌躇道:“可是公子,那姑娘失了忆,孑然一身想必也无处可去。若是她在阁中待下,会不会惹上麻烦……”
紫桑意有所指,凭她的经验不可能看不出女子身上的是剑伤,若真如她猜测,女子是被仇人追杀,万一消息走漏……她不能不防。
玉锦沉思良久,缓缓收回指尖。
“如今局势紧张,切不可让魏国那边起疑,不然我们所做的一切都将前功尽弃。”
“紫桑明白。”
卧薪尝胆这么多年,他只希望有朝一日能重振国威,再现往日繁华!
“苏城说,魏国王后有意刁难公子……我担心……”紫桑低着头,语气有些低沉。
闻言,玉锦放下鱼食,修长的指尖轻轻划过光滑的栏杆,神色没有丝毫不妥。
“你不该这般认为。”他长长的叹了口气,有些不满她消极的态度。“王后刁难我,就说明她忌惮我,这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
“可是公子的存在对她构成了威胁啊!”紫桑仍不解,有哪个人会放过一个危险的人物在自己身边。更何况是魏国王室,个个都想着怎么除去他们。
“你可忘了,他们之所以留下我这个隐患的真正目的是什么?他们越忌惮,就越动不得我!”玉锦朗朗的笑着,紫桑却硬是看出一股心酸。
那些往事,他不愿回顾,可心中的那抹执念却是越发强烈。如今他们的的表现足以证明他的成长,不是吗?
游鱼饱食而归,渐渐散去,溪水逐渐恢复清澈和清冷。
拂过衣袖,玉锦转过身,淡淡的吐出两个字:“走吧!”
紫桑回神,连忙跟过去,临走之前还不忘看了眼那扇紧闭的木门。不禁出口问道:“公子不进去看看她吗?”
她以为玉锦到此处是为了来看女子的状况,没想到还未进去便要离开,到不像是公子平日的作风。
“不了,让她好好休息吧!这个时候苏城应该回来了,想必那边的事已经有结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