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天下刚刚完成了第一次体验人生的长途奔跑,最终在六十六岁的时候选择了读档,重新回到了八岁这一年的这一天,也就是失去家族失去父母没人庇护的第二天,重新做为三河城的潇洒流浪男儿他很欣慰,自己好歹还有一把不错的佩剑。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更何况从一个八岁小孩手中抢东西简直不要太简单!
所以行天下用重重破布将一把好端端的长剑包成了棍子,后面再绑上一个歪葫芦,就成了行乞天下的标准装备。
突然一下子转换过来还是很不适应的,有身高啊、体型啊、状态啊什么的,一到要做某件事的时刻就会有一种按道理自己应该能做到,实际上又做不到的错觉。
读档其中一条机制是,读了十秒前的存档,将会自动删除一至九秒之间的存档,当然这只是比喻,行天下可没闲到时刻存档,这玩意存多了自己都分不清哪是哪时候了,毕竟上面又没写日期。
因为缺乏对于自己现状的认知,行天下总是有点拿捏不准自己的实力,直白点就是这身体底子的无力总能打破自己的期待。
一手游龙探爪练到深处如神龙探首,见头不见尾,偷点东西更是小菜一碟,这不争气的身体硬生生使成了‘野狗伸爪’讨打!
这周行天下向自己眼中武林界的弱鸡伸出了四次鬼爪还被抓了两次,简直就是奇耻大辱,对于行天下来讲,就好像前几天还是一盖至尊,现在却成了街边叫花。
怎么说自己上一代也是南征北战,讨伐四方的将军,只因为没把控好节奏,晚了几步,被北帝国一家独大,才把自己都逼到了绝路。
摸了摸自己并不存在的胡子。
嘛!虽然最后不是死在北帝国手中就是了。
所以趁今天天气好,行天下找了个最舒适的山顶石头躺着,整理一下思绪,认真分析一下现在的具体情况。
除了第一代情况特殊,后面六代都是以八岁为起点到二十三岁为终点来游历四方,学的是千门百派,习的是万武合一,讲究的是对武道的论证,就想摸清楚何为正魔。
上一次也是从八岁出发的没毛病,本以为自己开盘就掌握了百年武技,只要适当的花点时间锤炼身体,装备从头刷起,就能在军中混得风生水起。
谁知道在各种原因下沦为了各国走狗。。。。呸呸呸,什么走狗,鹰犬都要好听点。
反正到最后五十年从军未间断过战斗,要说最高的官自然是北帝国北方边疆封城大将,最后面自己还划地为王,也过了八年皇帝瘾,嘿嘿。
虽然完全没有后宫佳丽三千的准备,也没有满朝文武的景象,朝堂之上就那几个老伙计以及故友的后世,万般艰难全靠自己一个人扛着,真是想起来都是泪啊!
死前凭着最后一口气回到了现在,重新变回了一个除了脑袋里有着一大堆的记忆以外,就完全是一个白活八年,富家小子的身体。
唉,所以不能狂啊!认清现实,自己的前期准备工作还有好长一段时间要做。
行天下叹口气,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可除了必要的习武,今后还干点什么好呢?
行走江湖的事干得最多,又见不惯朝堂之上的勾心斗角,从商吧,最后自己建立的八年王国真就除了国库,其他都拼得干干净净了。
当时真心每天望着那金山银河发愁,想着该怎么才能让钱快速变成国力,但是遭不住自己国小业小,经济体系如同人体脆弱的毛细血管,更本承受不住一口气大量的经济注入,周边又全是是北帝国的领土,哇擦,算了算了,反正钱赚得差不多得了,没啥太多念想。
杀猪卖鱼种田什么的,感觉起来好像也不错,就是感觉还早,这才第二人生长途的开始,怎么也等再过个五六档,觉得世间凡尘皆外物,绝世美颜皆需老的层次后,再找个小山村抱个大美人归隐个几十年吧。
‘坚持和努力没有想象中那么艰难,最为痛苦的还是做出选择’
更何况当一条没有梦想的咸鱼,或者说梦想已经实现完了的咸鱼再一次面对过多的选择,总会发挥出咸鱼的本质:
“哎,随便吧,就这样吧,反正饿不死就总会有办法的,想那么多又有什么用?”
行天下对着旁边的空气接着解释道:“你看吧,怎么说现在也是个八岁,混吃混喝然后睡觉本就这个年龄段该干的事,说不定哪天就会有个老师过来教我人生何为乐。”
“嗯?等等,老师!对啊,我经历了这么久还没认真上过学,读过书啊!一路上全靠江湖上遇见的形形色色的人零零散散的教书识字拼凑出来的,这可不行啊,你小子正事不干,居然在这混浊的社会里趟了这么久,还不速速滚去学堂,啧啧,不错不错!就是这个感觉!”
行天下一个人疯疯癫癫的围着石头打转转,好像中间坐着的是一个八岁小孩,而他则是那小孩的长辈,在对他进行说教。
思绪理清了,自然就要行动了,八岁到二十三岁的十年时间行天下算是对整块大陆的局势发展了解的相当透彻,哪怕有着随机事件以及蝴蝶效应存在,但大趋势依旧是不会变的。
北王控制欲太强,最好的那几个书院书生的未来基本都会被绑在北帝国的战车上;想要在西国那边的学员混,没点背景和机关知识储备是不行的;而东国那边书院都是各门各派为代表建立,进去读个书,那也算从那个门派里走出来的人,不行不行;而黄云商国就一个字,贵!好吧,我穷,我没钱,我承认;那就只剩下南国的文武两院还算盛名了。
思来想去,行天下这次瞄准了一位年龄和自己差不多,叫做封英秋的家伙,至于为什么盯上他做为加入学院的锲机,说出来还怪不好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