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当时什么厉害人物呢,不过是个毛都没长齐的雏儿。夸你两句就飘了,跟我玩,老子卖个脸鞠个躬动动嘴皮子就能白赚五十两,就凭你还想经商。”李工长出了苏木的店铺后立马变了张脸,一脸的不屑厌恶之情,丑陋之态尽显无疑。
“这,苏老板您真的就这么让他走了?”官差也是略显诧异。
“走就走了吧,不碍事。”苏木答道。
“苏老板,此事与张大人无关啊,我也不知道这厮会这样做!”官差怕苏木误会,赶紧澄清。
“官爷多虑了,官家高风亮节怎会做出此等事宜。”
“苏老板不要误会就好,张大人特意交代了,苏老板乃少年英才,要好好结识,下官生怕怠慢了苏老板啊。那既然没事了,下官就先告辞了。”
“诶,官爷请慢!”苏木赶紧将他喊住。
“苏老板可还有什么事?”官差问道。
苏木笑着从李工长留下的钱袋中又拿出二十两,不由分说的放到了官差手中。
“在下这店刚刚开业,实在寒酸,没备什么酒菜招待官爷,这钱你拿去,算是我请官爷喝酒了。”
“苏老板,这可使不得,我这是公差,本就是履行公务,怎能收你的钱呢!”官差虽然嘴上拒绝着,但银子还是不舍地攥在手中。
“官爷此言差矣,这可不是给官爷的钱,是我今天请官爷喝酒花的钱。再者说了,张大人不是交代过要我们好好结识的嘛,莫非,官爷看不起苏某。”
“这,那,那下官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听到苏木这么说,官差眉开眼笑的将银子收下了。
“老大,咱们为什么要这样?”待到官差走后,杜仲才开口。
“哪样?”苏木依旧挂着微笑。
“给官差银两我可以理解,毕竟咱们跟官家打好关系以后也好办事。但是这李工长,明明什么也没做,工程全是老大你完成的,为什么要让他拿钱走?”杜仲气愤的说道,显然对李工长这个人有很大意见。
“这事呀,因为他是个小人啊。”
“小人?小人为什么还有给他钱?”杜仲更不懂了。
“古人有云,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这种小人没必要跟他一般见识。”
“那难道就让他这种小人一直白占便宜吗!?”
“呵呵,占便宜?那是他以为他占了便宜。”苏木笑着回道。
“可他明明白拿走了五十两啊?”
“小杜啊,做大生意眼光要放长远一点。这挖河道一事对张大人来说本就是个烫手的差事,我们将此事帮他解决就是帮了他大忙。今天李工长在我们眼皮底下拿走这五十两,官差全都看在眼里,我们又给了他银钱。此消彼长,他今天回去必定会禀告张大人参那李工长一本。李工长河道之事本就给张大人找了麻烦,现在又干出这档子事,只怕以后官家的差事再也落不到他头上了。张大人主管河道,以后这河道的生意咱们就算拿下一半了。”
“河道?这河道很重要吗?”
“重要之至!这上阳城能发展到如此程度,河运功不可没!要是能拿下这河道,在上阳城就能算上是一方豪强了!”
“有这么厉害!?”杜仲还是不太相信。
“比这还厉害呢,就拿陆运比较,最快的马匹一天能跑多远?千里已是神驹了,更别说拉上货物了。可这船运就不一样了,一日千里也仅属正常,拉的货物也更加多,就冲这运输能力,你说重要不重要呢?”
“这么说来,这河运当真是重中之重啊。可我就是过不去这个坎,这五十两白银让他拿去,我还是觉得不舒服。”
“诶,咱们大度一点,这卖铁铲不是已经挣了很多了嘛。这样吧,你记住这个李工长,以后但凡是跟他有关的生意,我们一律不合作。”
“好!我要让他后悔今日所作所为!”杜仲斩钉截铁地答应了下来。
已经回到家抱着银子偷笑的李工长,丝毫不知道今天的所作所为会让他后悔终生。
大夏国,天盛城,天穹殿内,在象征着整个大夏帝国最高统治地位的宝座上,坐着一名身穿皇袍头戴龙冕的男子。此人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就有气吞山河之势,正是大夏帝国当朝国君,夏帝江南天!
“谁还有折要奏?”江南天身体微斜,用手撑着头部,看着殿内站立整齐的文官武将平静地问道。
“禀陛下,臣有事要奏。”殿内一人横跨一步,向江南天请示道。
“太史令司徒渊,你有何事要奏?”江南天看清此人后问道。
“回陛下,是捷报,我大夏西北两侧分别由西云城和北牢关镇守。臣接到线报,西云城大破西荒,斩敌无数。北牢关更是英勇,狻猊铁骑直杀北莽大营,更是当场斩杀敌军主帅。”司徒渊报道。
“哦?那便确实是捷报了,疆场杀敌,护我大夏国土,应当封赏,此事容朕思考一二再行赏赐。”江南天依旧平静地说道。
“陛下圣明!”
“还有人有事吗?若是无事左相和罗将军留下,其余人便退朝吧。”
“臣等告退!”
在场的都是人精,听到这话自然是知道皇帝有事要找两位大人相谈,没人再敢上奏其他事宜了,纷纷跪拜离去。
夏帝一挥手,两侧的侍卫也纷纷退下,诺大的天穹殿内此时只剩下君臣三人。除夏帝江南天外,底下站着的是文武百官之首,护国丞相左策与大将军罗列山。两人皆是白发银须,都有了一定的年纪,此时也是面色平淡,等待夏帝发话。
“两位是我大夏支柱,又是三朝元老,此事你们怎么看?”江南天问道。
“陛下说的是前线之事?”罗列山没说话,左策问道。
“这里只有我们三人,二位就不必藏着掖着了,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吧。”
“陛下,据我所知,前线战事确实如司徒大人所汇报的一样。”罗列山说道。
“西云草场肥沃,兵强马壮又常年征战,自是一支虎狼之师。北牢的狻猊铁骑乃我大夏最强军团,打胜仗这个事朕自然不会怀疑,二位说点别的吧。”江南天微微蹙眉,心道这两个老狐狸谁也不先表态。
“陛下,臣确实听到过一些传言。”
“左相请说。”
“臣听闻,这北牢太守何无砚私自提高当地赋税,并以战养民,将战利品分发民众以持民心,好继续征税。而西云却恰恰相反,当地草场无数,土地肥沃,西云候降低赋税,人民富足安康。”
“这些事,朕也有所耳闻,不知左相是如何看待这件事情的?”
“陛下将臣留下,就是想听臣说一说实话,臣就斗胆发表一下看法。”左策冲着江南天行了个礼,说道。
“无妨,左相请直言。”
“先说北牢关,私增赋税,本就违背我大夏历法,实乃预谋反叛之大罪。再说西云,表面看起来国泰民安,但我都城在东部西云城地处极西,天高皇帝远又是西云候封地,长久经营下来早已拿稳民心,西云候早已成了西云王。”
“恩...罗将军呢?你也说说你的看法吧。”江南天点了点头,转头问向一直沉默不语的罗列山。
“回陛下,臣认为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