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异口同声的回道:“诺!”向离若水作了揖,然后依次退出离去,却有一人没有动,见其他四人都离开了,才向前走了一步,抱拳禀报道:“主人,我们在湘城的探子来报,说赵肖骁的妹妹沧雪公主失踪了,目前湘国举国上下都在找这位公主。”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大约三个月前,但消息却是最近才传出来的,一开始是说皇城进了刺客,赵肖骁下令全力追捕,只能活捉,若发现踪迹,也不可强捕,需安全带回皇城,十分古怪,底下人纷纷猜测,各种传言都有。”
“三个月,花魁踏雪二个月前出现在兰陵,湘国皇城到兰陵,走水路只要十天左右,这未免太过巧合,先是宋谦,再来一个湘国公主?沧雪,公主?”离若水感觉发生了什么,但是又捕捉不到关键的信息,仿佛两人有关联又找不到关联点。
离若水蹙紧眉,命令的口吻说道:“去查一下这个沧雪公主的底细,最好能拿到她的画像。”
“诺。”那人应声退下,出了房门顺带着合上了门,那黑衣人身法矫健,眨眼的功夫便跃上房檐,消失不见。
可谁知这一幕被柳叶眉瞧见,他呀,虽是男儿,胆子却小如麻雀,一有风吹草动,便会叽叽喳喳,战战兢兢。还有就是爱精精计较,凡是别人占了点好处,他都会与之争吵一番,活脱脱的一个伪娘子。
今日他本是为了昨夜一件小事,来向离若水告状,求离若水给他做主,却不曾想,还没走到门口,眼前一道黑影闪过,然后“嗖”的一声,消失无踪,这是,大白天活见鬼了,那柳叶眉用力揉揉眼睛,上下看了个遍,什么也没有。
他心一惊,他虽为人浮夸,却也是个聪明人,自是知道自己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东西,便努力屏住呼吸,蹑手蹑脚地离开了。
等到他自知离四海阁有段距离了,便一溜小跑,可没有回自己的住处柳院,而是半路拐进了梅子居,这里是雁雨楼的头牌相公“白子轩”的住所。
只见柳叶眉来到门口,紧张焦虑的拍打的门框,那声音急促而杂乱,听得人烦躁。
“吱—吖—”门被打开,开门的正是白子轩,“小眉?发生什么了?脸色这么苍白?”白子轩看见柳叶眉那吓得毫无血色的脸,心头一惊。
柳叶眉看见白子轩,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因为害怕的缘故,语气微弱但带着恳求:“让我先进去,进去再说。”柳叶眉也不顾白子轩,边说边推开他,躲进房里去了。
白子轩一脸疑惑,往柳叶眉身后望了望,也没发现有什么异常,便关上了门,转身看见柳叶眉已在桌旁坐下,倒了杯水,“咕嘟咕嘟”一口气地喝了个精光,然后又用袖口抹去额头的汗珠,脸上血色这才慢慢恢复起来。
柳叶眉平复了一下心中的恐惧,颤抖的嘴唇艰难的挤出话语来:“我刚,刚才,想去找玉面相公的,可还没到四海阁门口,就,就见一团黑影,嗖的一下窜出,一跳就上了屋顶,就好像一只大猫一样。吓,吓死我了。”柳叶眉说完还不忘用手抚摸自己的胸口,仿佛此刻他的小心脏还在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
白子轩听他那么说,神态竟坦然自若,仿佛这件事对他来说再平常不过了,他上前帮柳叶眉顺了顺气,和善地说到:“小眉,这雁雨楼里有些事看不见,听不到,传不得,这些话,你在我这边说说便罢了,切莫让第三个人知道。”白子轩顿了顿,似乎在思考,最后又补充了一句:“尤其是庆楚。”
“为什么?”柳叶眉先是连连点头,但说到庆楚,一脸惊讶。
“你不要问为什么,听我的,我不会害你的。”白子轩知道越解释,柳叶眉知道的越多,就越危险,这雁雨楼可不像名字那样诗情画意,里面藏着的水很深,很黑,一旦触碰,便会陷入万丈深渊,无法脱身。
这次柳叶眉温顺的连连点头,他是个聪明的人,他从白子轩的眼神里看出,这不是自己该知道的,前面是万丈悬崖,一步踏出,就会无回转的余地,于是他抿紧了嘴巴,示意自己会守口如瓶。
白子轩微蹙的眉毛这才舒展开来,欣慰地点了点头。
今日晴空蓝兮,万里找不到一片云朵,突然一只雄鹰从天空飞过,来到了兰陵百公里外的离都。
司徒府,司徒大人离渊,正站在书桌前,刚想提笔时,他的贴身侍卫展术从外面匆匆赶来,进了屋内,向他抱拳作揖,离渊看了一眼,便知是兰陵那边的人有了动作,便放下笔,冷俊的脸庞闪过一丝不悦。
“大人,今日雁雨楼的洛英来了离都,到了便去了案库,约莫两柱香的功夫离开,据案库的探子汇报,他与掌案史马文杰秘密在书房内商谈了许久,后来马大人就去案库内加了一个人的案卷。”
“加案卷?”离渊一惊,脸色顿时铁青,这可是掉脑袋的事,每个人的案卷是他们安稳生活在这片土地的保障,凭白无故加案卷,只能说明此人不是离国之人,既不是离国之人,却给他一张任意出入离国各地的通行证,是为何意?
“叫什么?”离渊冷冷的问,那语气的寒意是从丹田发出的,使得展术不由得打了个寒碜,弱弱地回道:“宋谦。”
“宋谦?宋谦?去查查,此人是合来历。”
“大人,属下已打听过了,此人是在万春楼赏宝大会前,莫名其妙来到兰陵。”没等展术说完,离渊抬手阻止,问道:“什么叫莫名其妙?”
“回大人,属下去查了兰陵以及周边各处城池的出入记录,只在兰陵找到了入城记录,除了离都去兰陵只需一天的骑乘,周边的城池去兰陵少则一天半,多则要两天到三天,若要绕过这些城池直接到达兰陵,几乎不可能,若是走水路,那么司舶部一定会有记录,但是目前没有发现任何在兰陵靠岸的船有关此人的登记。”
“凭空出现?难不成从天而降?”离渊嘀咕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