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与那万春楼隔了一条街外加一个湖的雁雨楼里,离若水的内庭木屋内,烛火通明,离若水慵懒地斜躺在床榻上,单手搁在枕头上,对着身旁的小童悠闲的说道:“对于今夜的事,说说你的看法?”
“公子,那个宋谦不是苦行僧。”那小童认真地回答道。
“嗯,还有呢?”
“他隐瞒身份的原因是他不是离国人,但也不是艳三娘那边的人,我想艳三娘也想知道他是谁,才会派人跟踪我。”那小童明眸间透着一股野狼的寒光,声音虽稚气未脱,但神态深沉,一点不像十五六岁的少年该有的老沉。
“嗯,不错,想来艳三娘已经派人回湘国了,很快就会有答案了,不过我觉得宋谦是离国人。”离若水说着用锐利的目光看着小童,那小童立马受意,双手握拳向离若水鞠了一躬,“是,宋谦是离国人,明日我便亲自去一趟离都案库。”
离若水欣慰的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明日派个人找个由头把他给我请来。”
“公子,要见宋谦?”小童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但很快又恢复了狼眼的冷俊,回道:“是。”
“离渊呢?最近离都可有什么动静?”离若水挪了挪身子,使得能躺得更舒服一点。
“一切照旧,司徒大人同离相一同上早朝,早朝后,退朝,司徒大人便会去后宫给太后请安,再后来便是回府,离都各府各处都无异常,要说大事,”小童说到此处时顿了顿,用余光瞄了一眼离若水的表情变化,“就是今日离相在早朝时宣布,一个月后便让若言小姐,您的妹妹跟离渊拜堂成亲。”
“成亲?哼,这不顺理成章的事嘛,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更何况,一个离国第一才俊,一个离国第一美人,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呀。”离若水说到后来,字字都是咬着牙挤出来的,面上冷冷冰冰,眼神里充满了厌恶。
“那,公子,你妹妹成亲,这随礼?”小童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弱弱地问道。
那离若水用手指揉了揉太阳穴,想以此缓解疲劳,双眼微闭,来平复内心的愤怒,慢悠悠地说道:“老爷子,连言儿的喜事都没通知我,显然是不想让我参加,哼,我自也是不屑参加那离渊的喜事,可言儿是我的亲妹妹,她的喜事,我自是要去的,至于随礼,你先去准备几样,待我好好挑选思量一番在做决定。”离若水说完,面露疲倦,便朝那小童扬了扬手,示意他退下,显然是累了。
那小童见状,只是恭敬的回了一个“诺”字便悄无声息的退出了房间。
离若水的头痛病似乎又犯了,每次只要一提起他家老爷子和离渊二人,他便头痛欲裂。他目光犀利,透过门窗,穿透黑夜直击离都的离相府。自他离开相府,离开离都已有十年,十年前,离若水与离相断绝了父子关系,之后离若水愤然离开离都来了兰陵,掌控住了万春楼,又建了这雁雨楼,使雁雨楼日渐壮大,使万春楼独领风骚,鹤立鸡群。
通过万春楼,雁雨楼,他可以想知道他想知道的一切,那些男人,不管是英雄将军还是位高权重的高官,亦或者来时是怎样的正人君子还是一脸凶恶的黑道,只要一旦进了温柔乡,心中的那些秘密,只要他想,他们都得乖乖地告诉那些姑娘,更何况是人都有自己的喜好,只要投其所好和弱点,只要对症下药,一切都能药到病除。
“少爷,少爷,都日上三竿了,太阳照到屁股上了。”苟起早上起床,见宋谦一脸傻笑睡得香甜,想着定是在做美梦,便自顾自打水洗漱去了,等回来,见宋谦满头虚汗,脸色苍白,眉毛嘴巴都快扭紧在一块了,心中一惊,这是梦到妖精了?忙试图叫醒宋谦。
宋谦从梦中惊醒,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心中却暗自庆幸是在做梦,看着苟起那一脸惊讶的表情,显得格外亲近。上前便是拥抱了他,那苟起被他弄得一愣一愣的,“少爷,你是不是梦到女妖精了?”
“女妖精?为何。”宋谦松开手,诧异的看着苟起。
“因为你一开始梦见美女,笑得灿烂,后来那美女现出原形,原来是个面目狰狞的妖怪,所以你惊恐地吓出了汗。”苟起分析起来头头是道。弄的宋谦苦笑不得,心想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看来一点都不错。
美女,黄金都梦到了,连担心的匪徒也到场了,只是那龙袍又是怎么回事?难道自己潜意识里想做皇帝?宋谦冷不丁的哆嗦了一下,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
“那个少爷,要不你先洗把脸?”苟起见宋谦一惊一乍,想来是昨天晚饭没吃饱,所以睡觉都睡的不安稳。“等洗漱完后就去吃早饭吧,看你一脸无精打彩的,吃饱了就好了。”
宋谦一听,觉得这苟起仿佛世上的烦心事没有一顿饭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吃两顿,又好气又好笑,然后叹了口气,无奈地摇着头起床。
洗漱后,艳三娘已然等在宋谦房门口了,宋谦见她神采奕奕,那笑容比初见时和蔼可亲多了,宋谦一惊,背后发凉,这笑容似曾相识,与那梦里一般无二。
“宋公子,昨夜睡得可还好?”艳三娘觉得宋谦看自己的表情很是古怪,却又想不出原由。
“啊,好,好,有劳三娘费心了。”宋谦忙回了礼,钱还在她手上,现在可不是撕破脸的时候。
“啊,睡的好就好,毕竟宋公子今日不同往日。”
“哪里,哪里,托三娘的福,那三娘,我那些金。”没等宋谦说完,艳三娘便硬生生的截断了他的话:“宋公子,你看你的那三百两黄金,也不是一笔小数目,带在身上一来不便,二来不安全,所以呢,我帮你都换成万宝通钱庄的银票了,您看?”
宋谦心想你换都换好了,还跟我说什么,三百两黄金,那金元宝长的什么样都一眼都没看见,就进了什么万宝通的钱庄,一阵失落,但失落归失落,艳三娘这一波操作倒也省去了宋谦运输黄金不便的烦恼,于是装作欢喜的样子,向艳三娘道谢:“银票,这自是再好不过了,宋谦还要谢谢三娘考虑周到,帮我一个大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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