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就在踏雪支走春梅时,从内屋床后面缓缓走出一个身材妖媚,露着半截香肩,手里拿着一支紫金烟杆的艳三娘。
踏雪看了看她,面露难色地摇了摇头。
“套不出?他是何方神圣。”艳三娘很是震惊,这世上极少有男人在兰陵第一美人踏雪面前,还保持得了定力,如果有,那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女儿身,这显然不可能,还有一种,自己人,知道踏雪的真实身份,不敢对其有非分之想。
“自己人?可那位大人为何不通知我们,见他回答问题时,眼神时而坚定,时而游离,真假难辨,是不是自己人现在下定论还为时早了些,保险起见,还是先派人回去问一下吧。”踏雪站在窗边,目光深邃地望向洞空而幽暗的远方。
艳三娘弱弱应声道:“是”,然后上前走到踏雪耳边低声“公主,刚才壮子来报,说离若水要来参加此次赏宝大会,想来也是冲着宋谦来的。”
那踏雪微微蹙眉,心中仿佛不悦,随后微微叹了气道:“如此到可以排除宋谦是他那边的人了。”踏雪心中隐隐不安,这个突然出现的少年,拿着罕见的仙石,来到这风云莫测的万春楼,倘若他是离国人,又是谁派来的,目的是什么?若是那位大人派来的,那为什么连她堂堂公主都要瞒着?
远处天空乌云密布,乌云间时不时有电光闪烁,轰隆隆的雷鸣声此起彼伏,正慢慢往兰陵靠近。
此时宋谦还在庆幸苟起他们来的及时,这会儿酒也醒了,醒酒汤喝下去又刚好暖了胃,现在全身舒畅淋漓,站在二楼栏杆处伸展着懒腰,放松胫骨,望着楼下早已门庭若市,大门口一顶接着一顶华丽的轿子,从轿子里下来的人个个衣着华服,手上戴青玉扳指,白玉扇坠随着扇子左右摇曳,穿金戴银,走起路来煞是威风,个个趾高气扬,在万春楼内烛火的映衬下,看得宋谦眼花缭乱,心神荡漾,大约过了一柱香的时辰,各路富豪权贵都抵达了万春楼。
末了,只听得“嘶嘶”,两声,一辆金丝黑绸垂帘的马车悄悄停在了门口,那马叫声听得中气十足,高而拖长,宋谦心中一震,暗叹到:“好马”。于是疾步下楼想看看,用得上如此好马的主人是长的怎样的容貌。
那马夫停好马车,便立马跳落下车,来到马车的另一边,跪趴在马车旁,静静的等待主人下车,此时车帘被缓缓掀起,一个约莫十二岁的小男童,露出半个身子,然后撑开一把红伞,罩在帘门上,车内走出一位身穿蓝绸星辰袍的男子,因为有伞遮挡,那男子的容貌若隐若现,又加之此时天色已完全暗了下来,看不清其容貌,众人只见那人在小童伴着不紧不慢地地进了万春楼,随后万春楼的大门在他身后缓缓合上。
众人唏嘘了一会儿,便各自散去,大街两旁的大大小小的青楼今夜却欢快热闹许多,因为万春楼今儿关了门,表示一些小米小虾的客人便会光顾她们,趁此便可狠赚一笔。
等宋谦走到一楼大堂时,那蓝衣男子早被艳三娘招呼着从另一边上了二楼,看艳三娘的表情和态度上,宋谦判断来人不是高官便是某位位高权重的亲戚,因为今晚来的按理都是有钱的金主,但唯独这位,三娘亲自等候,亲自接待,而且来的时候遮遮掩掩,身份定不想让人知道。
一般的富商没必要如此,只有做官的怕别人发现自己知法犯法,一朝被举报,或是被人抓到把柄,都是一件麻烦事。宋谦想着越发好奇来的人是谁,竟搞得如此神秘。
宋谦本想暗暗跟上去,窥看一番,这时一个穿着金丝镶边黄灿灿的男人走到宋谦面前,双手抱着扇子,一脸笑意盎然,向宋谦行了礼,熟络的朝他打招呼:“仁兄,最近可好,不知在哪里高就呀?”宋谦先是一愣,这人认识我?象征性的回了礼,强颜欢笑似地应答:“还好,还好,高就算不上,混日子罢了,不知兄台在哪高就?”
“自是老样子,平日子玩玩鸟,喝喝茶,偶尔被老爷子使唤的收收租,这日子过的实属无趣,这不今儿被老爷子安排来参加赏宝大会,一来结识一些朋友,二来若是看中了物件便拍下送给老爷子。”那男人好似在与宋谦聊家常,但在宋谦听来,更像是在炫耀,心中很是唾弃,但面上却始终保持着僵硬的笑容。
这里,宋谦被不谙人事的富二代缠得头疼脑热,二楼雅间内,那身穿蓝袍的男子,坐在床榻上,艳三娘为他倒上茶水,恭敬地将茶杯递上。那男子单手接过茶杯,只是稍稍抿了一口,便将茶杯放下。
“听说三娘今儿得了块仙石?”那男子缓缓开口,语气不急不躁,声音却如泉水般,让人听着很是解渴。
“回玉面相公,确实,就在傍晚收到,是个叫宋谦的少年献的宝。”艳三娘自是知道,这万春楼内哪些人是此人的眼线,没有瞒着的意义,便如实答到。
那人微微眯了一下眼睛,接着问道“此人何来历,三娘可知?”
“只知以前是个云游四方的苦行僧,从蓬莱仙岛回来后便还了俗。”
“苦行僧?有意思。”那人说着嘴角微微上扬,然后用白玉般纤细的手指缓缓在杯口绕了两圈,突然手指停在杯口上,问道:“此人,现在在何处?”
“就在大堂内,劳烦玉面相公起身,移步窗前”艳三娘领着那人来到窗前,将窗门微微打开一条缝,透过缝隙,用手指着人群中一头短发的宋谦。
那玉面相公傲世般的看着楼下宋谦的后脑勺,就在这时宋谦转过脸来,真好对上了那人的眼帘,那人惊呼到:“离渊?”
他虽说得极轻,但艳三娘还是听清了,“离渊?离国的司徒大人,离相的得意门生,未来的女婿,也是眼前这个人的妹夫。”艳三娘心中一惊,暗道不妙,但宋谦若是离渊,那与传闻中的离国第一才俊可相差不止十万八千里呀。
艳三娘心中疑云四起,微微观察玉面相公的微表情,想从中得到一些答案,但那玉面相公却好似又恢复到初来时的表情,不惊不喜,冷如冰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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