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着墙,她颤颤地坐着,秀美清丽的脸蛋皱成一团,这四日来她一直在饮用井水,借以充饥,直接导致腹中胀痛难忍,再这样下去,她会撑不住的。
“吱——”推门声,让疲惫的她,水眸里燃起了一丝光亮,她单手支地,站了起来,亦去看看来者是何人。四肢软绵无力,双腿仿佛灌了铅一般,迈不开步子,视线在微弱的月光中朦胧伸展,身体摇晃着,意识落入无边的黑暗中。
“单单......”眼看着软绵无力的她,就要落地,一袭黑影凌空跃起,大手一伸及时接住她,她摊软在他怀中。
“单单,你怎么了?”他焦急地呼喊着,凝望着怀中的佳人,眼眸中流露着浓浓的自责心痛,弯弯的柳眉下,清澈见底的眼眸此刻紧闭着,俏挺的秀鼻之下娇嫩的唇瓣发青的厉害。百看不厌的容颜,此刻正苍白而憔悴。
他俯身探向她的鼻息,处于深度昏迷状态的她,呼吸十分微弱。
“单单,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俊眉紧蹙,墨眸底溢满心疼和焦灼。
宁心阁里,玉冠白绸华服,墨发垂肩,凌楚默一手支着前额,一手执着书册,侧躺在榻中看书,心中却烦躁无比。
一直以来,秦王府中最清新的莫过于书房,为何如今连书房都无法让他平静?
将书册搁下,他慵懒的倚榻而歇,半睁半阖着狭密的睫毛,还是无法静心宁神。脑海里时不时地浮现简单单的影子,她入棺而眠,从棺中起来,得意地向他炫耀自己还活着;她将王府的事务交予静嫣打理;她在他的眼前凝神翻看《东征史册》被他逮个正着,机智地敷衍过去,一桩桩,一件件,都足以说明她的冷静,试问这样的一个冷静的女子,怎会做出那样歹毒又不理智的事儿?
他一直疑惑着,却总是茫然找不到头绪,没有证据她的清白,不是吗?或许事实本如此,她根本就是心肠歹毒的女子?
几日来,脑子中时不时地会忆起,她寒毒发作时,命悬一线间的惨状。如果此时寒毒发作,她要如何挨过去?入棺而眠吗?
思及此,更是烦躁,健影一拔,甩袖出了书房。
在停尸房的一路上,凌楚默一直在想,他为什么而来,没有答案。最后,他自欺欺人地想,来看看简单单是否躺在棺材中,如果是就把她提出来,狠狠地甩到地面上去。这就是他来的目的。
越来越靠近目的地,投于前方的视线,就越发地明锐,见停尸房的宅门敞开着,他心中纳闷着大踏步上前,入目的是简单单正斜躺在一个黑衫蒙面男子怀中,那男子低头深情款款地凝望着她,他的脸紧贴着她,眼前的这个姿势分明是男女之间暧昧的调情。
凌楚默的俊脸骤然变冷,星眸中寒光一闪,满载着浓浓的怒气,牙齿咬得“格格”作响,清冷的月光下,如洪水一般翻腾的怒意泛滥而起,他要把面前的奸夫****碎尸万段,以消心头之恨!
“胆敢在秦王府内,做出苟合之事,本王必要让你们尝尽生不如死的滋味!”语声寒沉如冰。
黑衣人蓦然地抬头,举眸冷瞥了凌楚默一眼,打横抱起单单,对他的警告视若无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