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外简单单静静地伫立着,一抹淡淡的忧伤凝在眉梢,她正望着通往秦王府大门的路,思绪飘远。
直至林孤海唤她,才回过神来。
“丞相,今日一别不知何年才能再见。”简单单叹了口气,“丞相一路舟车劳顿送本宫,本宫惭愧,竟不能亲送丞相归国。”
“公主,言重了。是老臣无能,没有保护好公主。”
“公主是否有话要老臣捎给大汗?”林孤海心知简单单在等她,必是有话要交代。
“请丞相告知皇兄和母妃,秦王待本宫很好,请他们勿念。”
“公主,老臣不能代传。公主的状况,老臣心知肚明,看着公主受苦,老臣岂能说瞎话?”林孤海坚持拒绝。
“丞相,好糊涂,两国的战事好不容易才平息,丞相想看着两国很快再起战火吗?不仅如此,母妃,这么多年来的惨况,丞相也定是有所闻,如实相告,要母妃如果苟活于世?”
“这些老臣都想过了,可是放任着公主受苦,着实无法做到。”
简单单眼眶中盈盈噙泪,“丞相,本宫求你助我。”
简单单的无助,让他不能无动于衷。沉思了良久,林孤海终于重重一点头,“我答应你。”
林孤海落魄地一人骑着马儿返回月国,成为月国五百年来最落魄的出使大臣。
原本东苑的张淡,是凌楚默的丫环,扶着简单单到大厅后,也就回了宁心阁。
凌楚默也没有打算给她丫环,简单单一个人独居东苑,有什么不懂得事,比如何处用膳之类的,就出了东苑,往外找,遇上谁就问谁,就这样杂草般地独居了一个多月。
听说西苑的花蝶儿,正受凌楚默的宠爱,赏赐不断。思其及,简单单不自觉地笑了笑,目前的状况还真是安逸,不知这份安逸能持续多久?
这日里,简单单正在屋中刺绣,花蝶儿便带着丫环,登门造访。
“老想来拜会姐姐,不料想一直因为伺候王爷耽误了。”一袭粉衫,艳美的女子一脚踏在门槛上,笑盈盈地看着抬眸的简单单。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一来便炫耀一下王爷的宠爱,足见其狂傲。简单单也不予计较,淡笑着上前,亲切地拉过她的手,“自家姐妹,不必多礼。”
两人一同在榻座坐下。
花蝶儿笑着,“姐姐这是在绣牡丹?”
“一时闲着,便绣起来。”简单单淡淡回道。
花蝶儿得意地炫耀着,“姐姐,我其实是路过这里的,王爷让我去侍寝,这不还早,我就进来看看。”
“嗯。”简单单淡淡一笑,不以为意。就在这时忽然觉得腹中抽痛,全身骤冷,心知这是寒毒发作的前兆,只道:“妹妹,先请回吧。我今日不舒服,要早点歇息。”
花蝶儿以为她这是妒忌自己,心有不快,便举起锦帕,告辞离去。她走了几步,又回首,举帕捂嘴笑道:“姐姐这又是何苦,王爷爱宠幸谁,就宠幸谁,又不是你可以决定的,何必气成这样?”
简单单只能苦笑,“妹妹误会了,我这是寒毒发作。你身旁的那个柜子里有个小玉瓶,妹妹帮我取一下。我的药在里面。”
花蝶儿一愣,寒毒?简单单抱恙在身?她打开了第一个柜子,果真有个小玉瓶,简单单真得没有骗自己,回眸一看,见简单单脸色渐渐泛白,呼吸有一下没一下地,顿时心生歹念,将小玉瓶收于掌心,五指并拢,握拳藏于袖下。
“妹妹,快一点。”简单单疼痛难忍,急唤道。
“姐姐,没有药,哪有啊?”
“怎么会没有?”简单单踉跄地往前奔过去。
真得没有?这药自己刚放进去不久?怎么会没有呢?她绝对不相信有贼会对她的药,心生歹念。
眸光一转见花蝶儿右手一直收在袖下,心中顿时明白了。
“把药还我?”
“姐姐,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把手伸出来。”简单单接着道。
花蝶儿把左手伸了出手,五指张开在她面前晃动,“没有吧。”
“右手,把右手给我伸开。”
“你冤枉我,我凭什么......凭什么我要听你的话?”花蝶儿嚷嚷了起来。
“把药给我,没有药我很难熬。”心肺撕裂般地抽痛,柳眉已皱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