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肖途两人就开始按照青袍男子所说向西赶路,一直到正午时分,方才走出了那片林子。
还没来得及高兴一番,却发现周边的环境根本就不像是外围,而是一片满是碎石的荒地。肖途心中暗骂这青袍男子着实不像人,给钱不办事,还想着杀人灭口,确实是死有余辜。却也不想再花上半天时间原路返回,还是打算先探寻一番再说。
一个时辰后,肖途站在一块半人高的黑岩上,打量着不远处那足有丈高洞口。看这洞口样子,估计是废弃已久的矿洞。
“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嘛!”说着,鄢芸就准备向洞口探去。肖途一把拉住一旁莽撞的鄢芸,这几天的经历,让肖途深感世间险恶,明白万事都要小心为主。
仔细观察了洞口片刻,随后又在黑岩上等了一柱香的工夫,肖途才确信附近并没有什么妖兽与人埋伏着,这才小心的带着鄢芸朝洞口走去。
整个山洞通体都是黑红色的山石,还有不少人工凿钻的痕迹在内,不过看上去年代久远,想来是爷爷曾经提到过的那座废弃的曜炎矿。这是肖途进入洞口,往两侧的洞壁上望了一眼后,得出的结论。
这样一来,自己岂不是已经处在玄阳山的最深处,将得出的信息和鄢芸讲了一下,见她并没有什么退意,肖途也挺好奇这深处到底有些什么。
随后,两人身形一闪,悄悄的往洞内隐去。但仅走了十几步后,肖途就又停下了身形,因为转过一两个的角后,附近已黑漆漆的一片。
肖途皱了下眉,从储物戒内找出了一颗鸡蛋大小的月阳石,拿在了手中。此物一出现后,那柔和的白光立即把附近照的清晰可见,这让肖途有些无奈的摇摇头。
他的本意,是想带着鄢芸悄无声息的潜进洞内深处,看看是否有妖兽守在那里,若是有的话他就偷偷给予致命一击。但如今月阳石一出现,两人就变成了一个再明显不过的靶子了,那还怎么悄悄地进村。
犹豫了一下,便带上鄢芸继续往前走,这矿洞非常的狭长,肖途足足走了一个时辰,仍没见到任何到头的迹象。这让肖途心里开始打起了退堂鼓,不会碰到什么顶级妖兽的吧!不过转念一想,玄阳山哪会有什么顶级妖兽。
又是过了一柱香的时间,肖途的眼前,出现了一个大拐角。肖途心中暗喜,这恐怕就是尽头了。随后两人的脑袋从拐角出慢慢探出,同时将月阳石举了出来。
前面确实就是山洞的尽头,而且在最靠里面的石壁下,还长着一堆叶片是淡红色的草。
“叶互生,革质而厚,叶形如藜,色呈淡红,是玄阳草无疑了”鄢芸以前在药堂当过学徒,对药草还是颇为了解的。看着足有数十株的玄阳草,鄢芸激动的走上前去,想要直接采下。
肖途虽然对钱没什么概念,但看鄢芸那激动的神情,想来收获不小。不过让肖途放不下心的是,这么珍贵的药材,且足有数十株,怎么就偏偏被他俩发现了。
肖途有些不安的再次打量四周的环境,却猛然发现石洞右边的那块和桌子差不多高的黑红色石头,分明就是一条盘着的巨型蜈蚣,光是看到它那密密麻麻的脚,肖途就感觉身后一凉。
肖途咬了咬舌尖,强忍住已经开始打颤的双腿,冲上前一把将还在往前走的鄢芸拉住。情况紧急,也来不及多做解释,肖途只是轻声道:
“快走”
随后就拽住鄢芸的手,不由分说的往外跑,心中默默安慰自己,那妖兽估计还没注意到我们。
但显然,发着亮光的月阳石,还有刚才的轻语声,已经让这头蜈蚣有所察觉。
只见这蜈蚣一阵蠕动后,将身体一伸,竟足有丈长,之后立即冲着肖途两人昂起首来,两只粗长的触角挥舞个不停,触角下面是一对看上去异常尖锐的毒钩,并发出了嘶嘶的怪声,让人看上去心惊胆战,毛骨悚然。
见此情景,刚才还有些疑惑的鄢芸只觉芒刺在背,体内的元力急速流转,汇聚于腿部,之后速度猛地一增,由开始的肖途拉着她跑变为她拉着肖途跑。
看到两人开始不断往外跑后,只见这蜈蚣嘴边两只锋利的毒钩一分,露出一对腭牙,随后毒腺中分泌出大量毒液,一股墨绿色的毒雾就顺着腭牙狂喷了出来,气势汹汹的向肖途两人铺天盖地的涌来,看其架势大有要把肖途两人化为毒水的意思。
心知这毒肯定非同寻常,肖途两人连忙身形一闪,借着拐角的有利地形,躲过了妖兽喷出的毒雾。看着仅是沾着一丝毒雾的石壁,如今却已腐蚀出一大块缺口,肖途心里不由有些绝望,这妖兽的实力就算在三阶中恐怕都是顶尖的存在。
巨型蜈蚣自然不肯轻易的放肖途两人走,见一击不中后,那密密麻麻的脚又一阵蠕动,直接从石洞的尽头处消失,转而出现在了肖途两人的身前,并挡住了那唯一的出口。
随后只见这蜈蚣猛地昂首,然后就往肖途两人身上扑过来,似乎想将眼前这两只打扰它睡觉的小虫子撕个粉碎。
“啊”
鄢芸尖叫了一声,下意识的靠在肖途背后,闭上了双眼。良久,却仍未感到妖兽有所动静,睁眼一看,发现两人周边正被一道红色的元力所笼罩。
“得…得救了?”鄢芸一脸惊喜道。
“哪有这么好,只不过是等死罢了。这是我爷爷给我的一道护身符,捏随后可以产生一道持续十二个时辰的元力屏障,除非对方是育神境以上,不然打不破的。”肖途苦笑着摇摇头。
若是在流云城内,就算碰到育神境强者,只要捏碎这张符,也足够坚持到爷爷赶过来。但如今在这荒郊野岭的,爷爷又正处闭关,护卫方恬又被自己亲手支走,还能等谁来支援呢?
想到自己才获得系统几天,还没把酒肉比下去,武道生涯也还没正式开始,爷爷的家产也还没有继承,只觉得心有不甘却又无处发泄。
这种感觉,就有点像12年当太监,49年入国军。还没开始大显身手,一展宏图,就他妈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