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国民党宣传部长、南京国民政府考试院院长
死于:1949年2月12日(终年59岁)
死因:自杀
地点:广东省政府东园招待所
评价:戴季陶于1907年加入同盟会,后参加了辛亥革命,任孙中山机要秘书。孙中山病逝后,他成为国民党新右派首领之一,后长期追随蒋介石,作为蒋介石的幕后智囊,在蒋介石的决策活动中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他不是杀气腾腾凶神恶煞的虎将,也不是权势显赫或有名无实者,但一生受到蒋介石的倚重,似一个不倒翁,有着一种神秘而又迷离的色彩。
1947年底开始,人民解放军在各个战场发动了强大攻势,国民党军队一溃千里。眼看着国民党统治正无可挽救地走向崩溃,戴季陶虽已卸去考试院重担,却无法排除内心的焦虑。为了排除心中的不安,他闭门谢客,一心念佛,仿佛已心明如镜,四大皆空。
1948年11月13日,蒋介石的文胆侍臣陈布雷服安眠药自杀。此事对戴季陶影响极大。陈布雷与戴季陶是几十年的好朋友。得知陈布雷的死讯后,戴季陶赶到他的床前号啕大哭:“啊!布雷,布雷,我跟你去,我跟你去,人生总有一死,我的心已死了!”说着说着,他一下子扑到陈布雷的尸体上去,几个侍从忙把他扶起来。
国民党政府败退广州后,戴季陶拒绝了别人劝他到台湾省谋一栖息之地的建议。他只想着去成都(那是他的家乡),以了却残生。当戴安国为其父备好专机待发时,岂料连日风雨大作。戴季陶更是不寒而栗,大有悲恸凄惨万般辛苦待与何人诉说的无奈。1949年2月11日晚上,他仰观满天星光,曾说:“看样子,明天可以飞回成都了!”可是,夜里不知何时,他竟吞服了过量的安眠药,踏上了不归路。
12日清晨5时,戴季陶曾叫人烤面包,送来5块,他吃了半块,又睡下了。早上近8时,和他在广州同住东园招待所的于右任因事赶飞机去南京,临行时来与他话别。戴季陶的女仆推门进内时,发现他已僵卧床上,奄奄一息,不能言语。于右任见状,不禁大惊,情知已回天乏术,他说:“那时心中怆痛,真非笔墨可以形容……这是我和他最后的一面,也是我生平最怆痛的一件事!”
人们随即打电话至中山大学医学院,但医生来时,戴季陶已进入垂危状态。据该院内科主任叶少芙说,其抵达东园时,戴季陶的心跳已极度微弱,虽注射了强心针、强呼吸针,但均无效。当时还给他洗了胃。至上午10时40分,医生们宣告绝望,签字证明戴季陶死亡。
这位一生为蒋介石卖命,“反共最早,决心最大,办法最彻底”的著名人物以最为绝望最为彻底最为积极的自杀方式震动了蒋介石。蒋闻耗悲痛,“故人零落,中夜唏嘘”,多少有同病相怜、不寒而栗之感吧。戴季陶的死,似一枚重磅炸弹,震惊了朝野,一度引起轩然大波。因为戴季陶没有留下任何只言片语,故他的死也引起了种种猜测。有人说他是眼见国民党大势已去,对前途绝望至极而服药自杀;也有人说他是为了表示忠于党国,不愿离开故土而自尽;还有人说他是误吞安眠药过量致死。
不过,正因为戴季陶没留下遗书,蒋介石及国民政府才没有陷于陈布雷自杀后的尴尬局面,戴季陶的丧事也就可以办得风风光光了。14日上午9时,孙科主祭大殓。某报报道说:“仪式简单而隆重,党政要人亦致送花圈及挽联。”灵堂中悬挂着蒋介石的挽词“痛失勋耆”。在许多挽联挽词中,关仁甫之挽联可以说道出了戴季陶死前的心情,并引起了许多国民党人士的共鸣。其联曰:“支离逢此日,可怜报国有文章,漏尽灯残伤心莫说兴亡事!壮烈记当年,岂是回天无智术,风凄雨惨望恨何堪伴侣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