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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我的十年(中)@老家

书接上回,再话十年。

2013年吧,除夕夜,上海。听着电话那头老家传来浓浓的鞭炮声,和着爸妈嘘寒问暖的叮咛和哀叹声,感受着大都市年味的冷清,除夕夜一个人哭的稀里哗啦。。。

一路走过泥泞古老的弄堂

自信可自主一身华丽的衣装

未曾穿得上

早已一身颠簸流离的伤

唯经久不变的土香

仍默默滋养华而不实的梦想

可知

还剩几斤几两。。。

这是第二天写下的一首小诗,大年初一。归属感,乡愁,理想,抱负,现实,亲情。。。它被赋予了太多。。。太多。。

城市里有我们的梦想,老家有我们的爹娘!

从小学一天回家一次,到大学半年回家一趟,学生时代,老家就在那里,你想回还可以回。工作啦,那就不一样,总有种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老家不是你想回,想回就能回的无奈。

回想一下,十年上海,六回老家。有一年,孩子尚小,没能回家;有一年,爸妈在上海,我们就没回家;有一年,项目需要,没有回家;有一年,不知怎的,不想回家。。。

近年来,城市离不开老家,老家绕不开城市,虽是怀念,也是牵绊。

依然记得去年从老家回来,写下的那段话:

回来啦!

五味杂陈!

妈留在家,照看侄子,

爸跟我回了上海,接送他孙子,

两个儿子,两个孙子,牵着爸妈的心。

我知道。。

他们并不喜欢城市里的生活,

然而,

他们却要硬生生地要跟我们一样背井离乡。。

有时候在想,到底为了什么,一定要这样?

这是我们的梦想?

还是我们的捆绑?

。。。。

也罢!

临行,

夜里那么晚,爸骑着电车跑了两趟小店,

说一定要带那家的糕点,那家的最好吃,

一定要带上那种粉条,那个粉条最好。。。

妈,

准备了一大叠方便袋,

自家蒸的各式馒头,

妹妹从烟台带来的腊肠,

爸妈自己卤好的猪蹄,

杀了的鸡,冻好的鱼,

甚至羊肉。。

满满地塞满我的后备箱,

儿行千里母担忧,

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有一种爱,叫塞满你的后备箱。。

每每读起,竟无语凝噎。

十年,能熟悉一个地方,却能陌生许多人,你所在城市与老家的距离,绝不是用十年青春可以丈量,很多时候,在市区与郊区之间,得到与失去之间,是你,甚至几代人逐渐老去的青春和容颜!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苏轼悼念的是亡妻,我悼念的是那不常回去的老家!

凌晨两点,交上这篇文章,窗外,写字楼里依然灯火通明,闹市区更是霓虹闪烁,这座城市,从未休息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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