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项庄听说范增愤恨地离开了军营,赶紧来见一刀,对一刀说:“大王,为什么亚父走了?”
一刀犹豫了一会儿,回答道:“之前我派使者去见刘邦,刘邦误以为是亚父的使者,因此盛情款待,可是当知道是我派去的使者后,便撤去美食,以粗粮招待。再加上如今军中盛传亚父怨我不能对他裂土封王,一直心怀不平。我怕他会在这个关键时刻勾结刘邦,那我就必败无疑了。”
项庄急切道:“谣言岂能当真啊大王!亚父七十多岁时出山辅佐叔父,然后又辅佐大王,尽心尽力。当年熊心削夺大王兵权,打压大王,亚父却始终对大王忠心耿耿,帮助大王夺回兵权。况且大王应该清楚亚父为人刚直,对钱财美色都无所贪求,如今他已经快八十岁了,仍然跟随大王转战千里,不辞劳苦艰辛,难道真是为了裂土封王吗?”
听了项庄这一席话,一刀额头立时沁出汗来,大惊道:“糟糕,我可能中了刘邦的离间计!快去代我追回亚父!”
“诺!”项庄领命而去。
几天后,项庄一个人回来了,只带回了一个一刀最不想接受的噩耗——亚父怒火攻心病故了。
一刀乘机下令道:“刘邦!我让你血债血偿!传我将令,全军为亚父服丧三日,三日后一战攻破荥阳,杀掉刘邦为亚父报仇!”
这让一刀一时间有些不太确定,这范增到底是哪一方的?
如果是刘邦那一方的,刘邦去杀了他,这好像不符合情理,不过也很符合,人形真眼的作用没有了。
为范增服丧三日后,将士们都换掉了白衣,只有一刀、项庄等项家兄弟仍在铠甲外罩上白衣。
一刀将所有兵力集中,将荥阳城包围得水泄不通,挥剑下令猛攻。刘邦下令汉军殊死抵抗,楚军则不断拼死冲锋,因为荥阳城城高墙厚,汉军又有兵力优势,所以虽然勇猛无敌,但一时也难很快攻进城去。
楚军从早上攻城,一直激战到晚上,仍在不断冲锋,势必要攻杀进入。
到了晚上,汉军和楚军都已经死伤累累,但楚军仍斗志旺盛,汉军则渐渐抵挡不住,荥阳城就快守不住了。
刘邦急得团团转,对陈平、张良等人说道:“这可怎么办呢?楚军已经完全疯狂了,即使我现在投降,项羽也肯定会杀了我为亚父报仇。还有你们,你们也别想活命了。”
陈平沉思一会儿,说道:“我有个计策可以助大王脱困。”
“快说,什么计策?”刘邦问。
陈平道:“声东击西。大王将城中女子都集合起来,让她们穿上士兵的衣服,再让人假扮大王,率领她们从东门杀出。大王便可趁乱从西门遁走。”
刘邦大喜道:“好,就用这个计策,快去布置吧!”
楚军点着火把连夜猛攻荥阳城,就在荥阳城快被攻破时,突然东城门大开,汉将纪信假扮刘邦率领两千女子假扮的军队杀了出来。
楚军误以为真是刘邦,蜂拥而向东门围来,假刘邦坐在黄色屋车里,命人向楚军高喊道:“城中食尽,汉王投降了!”
楚军一听刘邦投降了,立刻欢呼起来:“万岁!万岁!万岁!”
就在此时,西城门已经没有了楚军,刘邦和陈平等数十人狼狈逃出,乘夜色逃遁而去。
一刀打马来到城东门,对着黄色屋车道:“汉王既然已经投降,何不出来相见?”
这时,纪信打开车帘跳下车来。一刀惊问:“你是何人?”
纪信道:“我乃汉王大将纪信也!”
“汉王何在?”一刀问。
纪信得意地笑道:“汉王早已出城远去了!”
一刀闻言大怒,抢过身边一名军士的火把向纪信扔去,下令道:“烧死他!”
于是上百只火把纷纷向纪信砸去,纪信深陷一片火海,哀号着死去。
刘邦连夜逃出荥阳后,一路狂逃到成皋。
一刀听说刘邦逃到了成皋,因此率军紧追不放,又包围了成皋。
成皋城池的坚厚程度,比不上荥阳的十分之一,根本无法抵抗楚军。
刘邦只得继续逃,逃出成皋北门后,刘邦马不停蹄地逃到修武,之后又逃到了韩信的大军。
攻占成皋后,一刀本想赶狗入穷巷,将刘邦赶回关中消灭掉,但刘邦却没有回关中,而是跑到了赵国。
一刀听说韩信已经攻占赵国,认为继续到赵国追击刘邦的话,战线会更长,而且韩信刚打了胜仗,士气旺盛,不宜去立刻攻打。
所以一刀打算乘虚西进关中,端了刘邦的老窝,让刘邦成为丧家之犬。可是一刀刚要率军西进,却接到军报说粮道被彭越切断了。
在一刀和刘邦对峙于荥阳之时,彭越便按照刘邦的指示率军攻打楚国的东阿,一刀派部将薛公去攻打彭越,却被彭越打败斩杀。
之后彭越就带着军队不断地在一刀后方搞袭扰,一刀本打算消灭了刘邦再回去收拾彭越。
但彭越打仗勇猛,兵力越来越多,一连攻下十多座城池,还切断了楚军的粮道。
一刀不得不决定先回去解决掉彭越这个大麻烦。
一刀命大司马曹咎率领主力驻守成皋,自己带精兵回去攻打彭越,临走前一刀嘱告曹咎说:“一定要守住成皋,若汉军前来挑战,千万不要出去交战,只要阻止住汉军东进就可以了。我十五日必能平定彭越,到时回军和将军再一同击破汉军!”曹咎道:“大王放心,臣一定死守住成皋等候大王回来。”
一刀率军先攻打陈留,陈留攻下后,又攻打外黄。
外黄叛军负隅顽抗,一刀攻打了数日才攻进城去。
外黄的顽抗,令一刀心怒不已,进了城后,一刀下令城中十五岁以上的男子全部到城东集合,打算将他们全部坑杀。
外黄县令属吏有个十三岁的儿子,这位少年听说一刀要坑杀城中十五岁以上男子后,前来求见一刀。
一刀奇怪一个十三岁的少年来见自己,就问道:“小兄弟何事见我?”
少年道:“大王,臣来请求你不要坑杀城中男子。大王西逐汉王之时,彭越恃强劫持外黄,外黄恐惧,不得已才降了彭越,外黄百姓日夜引颈盼望大王前来解救。今大王来,却欲坑杀百姓,百姓岂有归心?外黄以东,仍有十余座城池陷入彭越之手,倘若各城百姓听闻大王破城即行坑杀,恐怕就无人肯归顺大王了。”
一刀听了少年这番话,更加觉得惊奇,没想到一个十三岁的少年竟然有这般见识,实在是难得。
自己灵魂好歹也是二十好几的人了,却还比不过一个小孩,看来自己是骄傲加大,目中无人了,才会这个样子,也说明自己这几年白费了,这样一个乱世,能学到的东西应该是很多的。
就如之前刘邦的金蝉脱壳,自己还是太嫩了一些。
一刀于是下令将准备坑杀的人全部赦免,重重奖赏了那位少年。
其他被彭越占据的十多座城池听说了一刀赦免外黄百姓的消息,一刀大军一到,都争相归顺,彭越见打不过一刀,狼狈逃去。
一刀收复洛阳后,本打算继续追杀彭越将其斩草除根,可是忽然接到消息:成皋失守,曹咎阵亡。
原来,一刀前脚刚刚离开成皋,刘邦带着军队杀回了成皋。
刘邦将大军驻扎在广武,取食敖仓的粮食。
敖仓本来是被楚军占领了的,但是刘邦率军回来后,就派大军将驻守荥阳的钟离昧围困,抢回了敖仓。
刘邦派人到成皋城下叫战,曹咎高挂免战牌不予理睬。
刘邦知道自己时间有限,一旦一刀杀回来,就打不下成皋了,他还知道曹咎性情火烈,于是天天派人去挑战,曹咎始终不出一兵。
刘邦没想到曹咎竟然能耐得住多番挑战,因此让部下去挑战时肆意辱骂曹咎和楚军。曹咎听着城外终日不绝的谩骂声,咬牙切齿的忍了五六天,终于再也忍不住了,下令打开城门,亲自率军出战。
汉军见曹咎杀了出来,纷纷撤退,曹咎发疯似的追击,一直追到汜水,曹咎仍不甘心,打算渡过汜水继续追击。
曹咎下令军队渡河,刚渡到一半时,汉军突然杀回,早就埋伏好的伏兵也杀了出来,楚军大乱,遭到惨败。曹咎眼见中计大败,自觉无面目见一刀,乃拔剑自刎而死。
刘邦随即攻占成皋。
一刀率军火速杀回,先是在荥阳城外大败汉军,解救了钟离昧,然后率军杀向广武。刘邦将广武军营修建得异常坚固,严守不出。
一刀下令在刘邦军营对面扎营,跟刘邦死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