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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九

古老的静谧中安静祥和,少有一两声哇叫,那边已有半大孩童欲要下水,却被家里大人拎着领子带回家。

桥边还有作诗的人,一步一句,颇有曹子建的风范,却无子建的诗情。

倒是顾左左心仪之所,处处都是风景。

林杨的目光往桥上移了移,便定住不动了。

桥上有一女子,一头乌发垂在身后,手执一把油纸伞,温婉,娴雅,微微抬头看风景。

雨后的阳光炽烈,在天边耀出一道彩虹,桥下的人纷纷端出长枪短炮,记录梦幻的风景。

偏生林杨呆呆站在原地,看着仙境一样的画面,迟迟不敢挪动脚步。

林杨生怕这是梦,他稍稍一动,这画便会破碎,从此天高水长,他再也找不到这世上最美的风景。

良久,久到天边的彩虹淡了颜色,桥下的人也拍够了风景满意离去,林杨才醒了过来,缓慢地移动着步子,一步一步,靠近他的梦……

终于,他来到她的身后,近距离看她执伞任平生。

微风阵阵,雨后泥土的清香还有她的发香拂面,林杨只觉陷入梦里。

也许,她在桥上站够了,才回身走,便见身后的林杨,撞进他温柔似水的眼眸中,她骇了一跳,眼中些许慌乱并未逃过林杨的眼睛。

林杨伸出臂膀将她拥进怀里,耳鬓厮磨,他说出八年里最想说的话,“我爱你,顾左左。”

林杨感觉到顾左左的身子一僵,他以为她会推开他,然后再度逃走。

林杨已做好准备,她若逃走,他便再追上去。他已猜到她迈出的那一步,剩下的九十九步,再远,他也会奋不顾身的朝她走去。

但林杨没想到,顾左左松了纸伞,环上他的腰,头枕在他的肩上,轻声说,“我知道。”

林杨痴痴地看着自己心爱的人,问,“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顾左左望进林杨深情的眼眸,回忆荡在乌镇的水里,慢慢悠悠,明明白白……

那夜林杨醉酒,顾左左去时,已是一塌糊涂。

顾左左好不容易把他架出酒吧,从他身上翻出一把车钥匙,顾左左拖着他在停车场找了半晌,方拖他进车里。

车子滑入车流,顾左左问他家住哪里,他却醉咕隆咚说了一大串,顾左左分心开车一句没听清,只得送他去酒店。

把他扔到床上,他嘴里的话依然没停。

顾左左这下终于有机会仔细聆听他的醉话,他说,“顾左左,我爱你……。顾左左,我爱你……。顾左左,我爱你……”

时光回到乌镇的桥上,林杨在等顾左左的答案。

顾左左嘴角上扬,露出一个微笑,轻语而坚定,“因为……我也爱你。”

因为我也爱你,所以,才会知道你爱我以后,就决定不再接受任何人的爱情。

因为我也爱你,所以相爱的人在一起,才是所有故事的结局。

此时的林杨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低下头,深情温声说,“纵使再来一遍,我亦用八年,换你一个回眸。”

彩虹桥下,溪水桥上,一对恋人幸福依偎,他们彼此许下相守的诺言,无论是前八年的平平淡淡,还是后半生的前路未知,依然决定生死不弃。

我不怕用漫长的岁月守护你的幸福等你回头,我只怕漫长的岁月中没有你的消息,那是半夜惊醒来的空虚,感觉这个城市空如大海。

幸好,我用漫长的岁月,等到你的回头。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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