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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追问

林家好像来人了,请了一大批泥瓦匠在赶工。果然是大家大户,就算是房子烧完了,也有钱财重建,只是修建房子的不是林家的人。是一位出了高价的神秘人物。左邻右舍也不曾见过这个人,也不曾从工匠的嘴中得知。

外面的墙筑起来了,里面却不知道修得如何了。原本该往外面运的焦炭朽木都不曾运送出来,这倒是让人好奇,只是没人敢多问。

太阳一出,里面就传出乒乒乓乓的敲击声,到了夜幕降临,也就停了。

这消息是隔壁同人闲话的时候,从邻居口中听来的。王婶刚吃了晚饭,抱着未满月的孙儿在院子里转圈圈,走到邻家拉家常。说起林家的反常,邻居也好奇王婶是不是知道什么,谈起来才知道王婶已经不在林家了。可东家这么大的动作,也不曾来人说。邻居便有些轻视王婶。

住在这附近的都不是什么穷人,哪家不是东家眼中的红人。能买得起这个地段屋舍的,都是些什么人。王婶讨了个没脸,也不和邻居聊天,多走了几步。看见林家高高的院墙,比之前又高了三分。

林老爷是个忠厚老实的人,平时与人交好,院墙也是不加修缮的。莫非是此,才让贼人有了可趁之机?

左转转,右转转,孙儿又要吃奶了。襁褓捂得严严实实,唱着小曲儿,往家中走去。

过几日,海云珠的仆人来王婶家拜访,请王婶吃饭。王婶不好拒绝,带着痴痴呆呆的王婶跟着就去了。

上了车,王婶认出这路不是往城中,反而是往城外走的,与小哥攀谈起来。小哥也是个喜欢说话的,说是家主人在城外有一处别院,平日里回家都喜欢在外面住着。本来是打算亲自来看王婶的,因为陪着夫人上香,回来之时怕是晚了,就先派人到王婶家了。

说起来,他也时汝南的人,只不过是乡野,没什么名气。整个村子都封了,也不曾受到瘟疫的牵连。主人也就是海云珠是从荣城回来的,他也是近来才伺候的。主人脾气是好的,待人宽厚,又夸了好多话。指着王婶为他说话,王婶也是老人了,这点眼力还是有的。

刚到了院子里,接待的是另外的人。只见这人的衣着打扮与刚刚的人已经不同了,衣饰精致,鬓角分明,连衣袖裙边都是拿着金丝线缝制的。显然是内宅的人。王婶和她说话,她也不曾多言,不曾透漏主家的半点踪迹。

上了两杯香茗,伺候在侧。不一会儿就听到外面熙熙攘攘的传饭声音。一群丫头婆子端着精致的饭盒,走了进来,在里面摆了一桌。

一会儿就有人来请王婶先吃些饭。

王婶坐在桌边,看着满桌的珍馐美味,筷子也不曾动,红着脸往着领路人,道:“这些都是给我们吃的?”

领路人道:“王婶还请不用担心,尽管吃,主人说了还有一会儿才能到。怕饿着你们了,就不用客气了。”

王婶问完了,才拿起筷子,挑了一夹子菜到林书恒碗里,书恒机械搬地举起手,拿起筷子。王婶放什么在他碗里,他就吃什么,也不挑食。一口一口吃着,好像感受不到这是一桌好酒好菜。

终于在吃晚饭之后,主人回来了。王婶想去见,周围的人都先退下了。王婶正奇怪,从屏风之后走出一个人来。这人浑身笼罩在黑纱之中,唯有一双眼睛灵动清澈,带着几分威慑,几分警惕。

王婶也是诧异,她刚刚可未曾见过这个人,拘束了些,道:“刚刚顾着吃饭了,也没见着阁下,可曾吃饭了?”

她慢慢走来,解下黑纱,露出一张脸来,看向王婶。

王婶呼了一声。她没有眼花,这些年了,她也未曾回过家,不曾写过家书,唯有老爷在书房日日临摹她长大之后的模样。眉目不曾有变化,只是有些陌生了。这不就是林家大小姐,林一亭,她看着长大的孩子吗?

“小姐?”

一亭走到王婶跟前,施施然跪下,道:“王婶,你辛苦了。”

“孩子,你这是在做什么?我不辛苦,看到你回来了,我就放心了,有什么好辛苦的。你这孩子,这些年都到哪儿去了。可想苦了,你爹娘。”

说到这儿,又有些语塞了。

林一亭心中有些难受,却已经将生死看得有些淡然,只是对于父母,还有一丝执念。她走向林书恒,这个弟弟是她从小捧在手心上面的,这些年,都不见了。模样已经变了,看不出当年的肉嘟嘟的模样,出落成一个大小伙子了。他的脸蛋本应该是白白嫩嫩的,受苦了。

手还没触及他,林书恒从板凳上跳起来,躲到王婶的身后,看也不敢看。

王婶也觉得有些尴尬,拉住林书恒的手,道:“书恒乖,这是你的姐姐,你不记得了吗?你再看一下她,她是不会伤害你的。”

林书恒半个字都听不进去,一味得躲着人。

林一亭闪身到了书恒身后,将林书恒一把拉在手中,目光冰冷,看着他,道:“父亲和母亲是怎么死的?你看到了是吧,林书恒!你快点告诉我。是谁?”

林书恒被狠狠地拽在林一亭手中,连退路都没有,吓得浑身颤抖,眼睛闪躲。

林一亭逼着他,看着她,道:“你是林家的孩子,你要告诉姐姐。姐姐才有办法为爹娘报仇。我是你唯一的亲人了,书恒,林书恒。你说话呀!你是怎么了,你不是能说会道吗?你不是天生神童吗?”

王婶拉着一亭道:“小姐,不要逼他,他还是个孩子。”、

一亭听不进去,一味地拉着林书恒,逼着他,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眼泪断了线的往下流,仿佛要将这些年的离别之苦,融入眼泪之中,尽情地落入亲人的怀中。而亲人,林书恒脑瓜子仿佛要炸裂一般,看不清眼前这个人,她就是那天进林家逼得他父母双双自尽的人,是凶手是恶徒。

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林书恒从头看到了尾,可是那些人是谁,是谁?他半点也想不起来了,父母为什么就直直地倒在了地上,他们为什么那么失望。林书恒不知道,他什么都不知道。父亲和母亲只是汝南的一户普通人。

“我不知道。”

林书恒突然炸裂一般说出这样的话,一股血气冲上头中,立时倒地不起。

王婶抢到前头,抱住林书恒软软的身躯,另一只手被林一亭拉在手中。王婶带着埋怨的目光看着一亭,道:“小姐,你这是要干什么?他可是你的弟弟,不是你的仇人。你要寻仇,就去找那伙到林家偷盗,杀人灭口的强盗。你冲着他吼什么。你是厉害了,他可是一个病人。”

王婶严厉的语气,鞭打着林一亭,她是被父母的死亡气得晕了头,才将怒火引向了林书恒。他肯定是看到了什么,才变成这幅模样,但是这是病,需要慢慢地治疗,哪有一蹴而就的事情,是她太着急了。

一亭从王婶手中扯过林书恒,轻轻地将头靠在林书恒的额头上。我的弟弟,你是怎么了,你是父亲和母亲眼中的神童,是姐姐的骄傲,你怎么就这样了。是姐姐不好,姐姐不该凶你的,姐姐怎么舍得呢。你是姐姐的唯一了,如今还剩下什么呢,不就是你了吗?

他的脉息变弱了,林一亭将手搭在林书恒的手腕上,心跳漏了一拍。林书恒的生命正在枯竭。

“快叫医师,快去叫医师。”林一亭惊恐地叫了起来,抱着林书恒往外走,顾不得她这些日子的伪装。

早就等候在外面的海云珠,听到声音,连忙挡住了林一亭,吩咐人去请家中的医师。

林一亭被海云珠挡住了,海云珠道:“你想干什么?这可是海家,海家人的生死,就在你的一念之间。”

王婶接过林书恒,紧抱着,嘴中嘟囔道:“早知如此,我就不来了。不该带着书恒来此,你们是要逼死他吗?”

医师急吼吼地被拉到这儿,为林书恒诊治。

“你们这是干了什么?这个病人快死了,快取人参来给她吊着。愣着干什么,切参片。放在他口中。”

一阵慌乱之中,终于将人抬到了床上。

海云珠看了一眼林一亭,伸手将她拉到一旁,小声道:“你还要杀多少人?”

林一亭看着海云珠,有些难过,又有些执着,坚定了眼神,道:“他是不会那么轻易死的,父亲曾经为我们推算过命格。书恒不会止步于此的,他该醒醒了。”

海云珠道:“他不是你,不是从尸山血海中爬起来的人,他没有你的意志,他还是个孩子,你对他期望些什么?”

林一亭看向海云珠,道:“或许之前,他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如今却不是了。他看到了父母惨死,家族灭门。他只是一时还接受不了,我不能让他再这样沉沦下去。也许师父会有办法,或许其他的办法。我一定要救他。”

海云珠看着林一亭,完全无法理解,她是真的铁石心肠,还是绝情绝爱,这可是她的弟弟,难道这些日子的逃亡,真的让她失去了心智不成?

医师忙碌了一圈,好不容易有时间擦身上的汗水,才开始喝水,道:“病人是犯了心悸,你们可都要小心些,这样的病人不好伺候。”

“如何能够治好?”

“这病不是寻常,哪里能够治好,只不过拖着罢了。”

林一亭有些惊讶,书恒一向健康,父亲母亲都是知道的,如今哪里来的心悸?

送走了医师,林一亭看向王婶,道:“王婶,刚刚是我失态了。不知道可否请您再回林家,照顾我这弟弟。他是离不开你了。”

王婶点点头,她也不放心林书恒,这是她一手带大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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