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
“没在交往......”
话刚说到一半就被里华抢过去,以为自己听错回答,悠愣住脸色一阵变换,完全不明白她的意思,前一刻置身于山巅的幸福感瞬间粉碎跌入深渊低谷的巨大落差感快要超出自己所能承受范围。
唯和小町则一脸惊讶于她知道自己没和悠交往却表现出如此亲密的一面。
“中岛同学还没回答我的告白,当然不能算是交往了。”不紧不慢的话语随里华张开的嘴唇缓缓说出,悠一时不知如何面对,这个反应显然让里华很满意,意味着自己在他心中特殊的地位。
“学姐......话一次性说完好吗?”又是一次过山车的体验,悠甚至觉得再这样下去自己肯定会死,同时对里华的原则性自己也有了更多的认识,关系的距离好像都在她心中把控的原则尺度上。
女孩子看重的承诺好像在里华来说更加重要,对她而言无论自己做了什么,但是必须遵守与她的约定,控制但又跟控制有区别的一种奇妙欲望,或许正是这种奇妙的香甜才是她独一无二的味道。
虽说悠确实没回应,但是刚才悠坚定的眼神以及后面动摇的神情看来,唯和小町确切的感受到他的答案。
“哎,那你们继续。”叹了一口气,小町和唯对视一眼关上门走下楼去。
两人下楼的脚步声渐行渐远,不大一会儿脚步声音与窗外的风雨声交织、纠缠在一起最终消散。
悠与里华坐在床上,眼神延伸至的前方,慢慢距离不在视线范围相交在一处。
“我喜欢战场原学姐,所以.....”明明是自己的心声,可是却卡在喉咙无法发出来,不知自己在跟什么战斗,但是加油啊我!
“嗯?”里华也不说话,使着坏心眼,不管多喜欢身边这个人自己原则永远不可能更改。
思考博弈了许久,悠起身站到里华身前一步的距离,伸出右手向她深深鞠躬认真展示自己的诚意与决心。
“请和我交往吧!”自己身体都用尽力气呼喊着这句话,仿佛放下心中悬挂的巨石,似乎没有那么难身体轻松了很多。
看着低着头的悠,里华嘴角扬起美丽的弧度。
......
“唯你甘心吗?”听到楼上悠若有若无的声音,小町把视线对向正在安然盛汤的唯身上,她依旧一脸平静看不出有任何想法。
“你指什么?”随小町视线移向楼上,唯飒然笑起来,自己想要的不是一直都得到了吗?
看着她的笑容,小町也不再说话,视线紧紧盯着楼上。
......
楼上房间,站立的两人,里华轻轻依靠在悠的怀里,恋爱的少女目含清风轻抚万千秋水。
悠一动不动,随着告白后里华应了声“好”后两人就一直维持这个姿势,双脚着地似乎能找到依靠,但是手掌却不知道该放置何处。
战场原里华,她仿佛是由四季组成的奇妙合体,拥有如春天的微风般沁人心扉的微笑,夏天的日照一样炽热的热情,时而秋天的落霞清潭一样的柔情,却又具备冬天雪花的寒冽美丽,不去接近无法感受的奇妙且美好的事物。
“战场原学姐,那个......”话没说完,纤细的手指堵住悠的嘴唇。
“独处的时候叫我的名字。”里华含情脉脉的与悠对视在一起,她的语言似乎有一种特殊的魔力让自己不得违背。
里华双手搭放在悠的腰背,让他慌忙点头,带着里华向楼下走去。
自从她的出现,我自己不知不觉产生很多变化,谈不上好坏至少开始有了变化。
这么想着,悠和里华进入客厅,小町和唯在旁边的厨房招呼里华过去。
看向落地窗外灰暗的风景,暴雨似乎没有要停的意思,反而变本加厉越下越大,悠不由得感慨起来,以前面对这样的环境也不会觉得孤单或是压抑。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我开始喜欢有颜色的东西,转身看向有说有笑的三人,或许是他们。
......
下午七点,医院里。
重症监护室外,一对夫妇一言不发的等待着,紧张压抑的气氛充斥着本就不宽敞的走廊,女人坐在椅子上,几个小时过去了她红肿的眼睛里,泪腺再也没有一滴泪水,她失神的看着监护室正上方散发着红色光芒的指示灯,不想看也不得不看,愁绪随自己的意念关注着里面静躺在病床上的少女。
男子则不断在走廊与吸烟区来回走动,尽管女人提醒过他少抽烟,但一盒烟在短短两小时之内被燃烧殆尽,剩下的时间他只能在走廊里来回转着圈,不时抬头看监护室的大门,不复作为律师平时的冷静。
下午四点,他们慌忙把突发状况的女儿送到医院,医生与自己女儿进去三个多小时,时间越长两人越发焦急。
想到孩子平时开朗的笑容,夫妻两人好像沧桑了好几岁。
“嘀”
随着指示灯由红转绿,一袭白衣大褂的中年人走出监护室。
“长崎医生,裕子她怎么样了。”由于太过激动女人抓住医生的肩膀摇动着,本来经过长时间集中注意力工作身心俱疲的医生赶紧安抚着她,丈夫也走过来轻轻牵住妻子的手示意她冷静下来。
“已经没事了,不过看来病情更加恶化,赶紧准备手术还能保住裕子的生命。”长崎医生摘下口罩,语气满是遗憾和悲伤。“总是先养好裕子的身体吧,能提高手术的成功率。”
自己与裕子的父亲母亲多年交好,裕子从小在他跟前长大,没结婚的自己也将裕子看作半个女儿,每次自己找友人喝酒也都会给这个活泼可爱的女孩带些玩具或零食,看着自己面前手术台上躺着的会是裕子他也咬牙切齿满是不甘。
说完长崎往普通病房走去,护士推着裕子紧随其后,看着已经睁开眼睛的裕子,母亲小野真纪靠在丈夫小野拓真胸口开心的哭起来。
“裕子没事了,要是她看到你哭了会伤心的。”轻轻拍着妻子的肩膀安慰起来。
两人跟随护士到病房里,此时裕子盯着窗外的大雨看得入神,两人也不打扰她。
“爸爸,妈妈,为什么天空不是蓝色的呢?”裕子转过头来,泪眼朦胧的看向父母,轻轻颤抖的声音问道。
看到裕子这样,母亲一把抱住她,母女两人紧抱在一起嚎啕大哭,父亲再也忍不住仰面痛哭着,这一瞬间他所有的坚强与忍耐如堤坝崩塌,从未有过的无力感充斥他的身体让他不断自责,没有给出生的裕子一个健康,自己并不是一个好父亲。
办公室里的长崎无力坐在办公桌前,紧捏着裕子送给他的新年御守。
母亲抱着裕子一遍一遍重复着“对不起”,裕子的身体她也同样自责。
为什么天空不是蓝色呢?
看着睡过去的裕子,确认没事后,小野夫妇和长崎小心翼翼的退出病房。
......
中岛家客厅一个年龄大约三十五岁的儒雅男人端坐在与小町和唯对面,与她们客气的攀谈起来,敏锐的眼光好像察觉到两个孩子的僵硬,幽默的语言让气氛缓和了不少,时不时看向楼上,他可不希望等太久。
悠的房间内,里华和悠面对面坐着,十分钟前一辆豪车从雨中疾驰,最终停在中岛家门口,里华的母亲派自己公司的司机接她回家。
向司机交代了一下,里华叫上悠来到房间里。
“学姐,你要说的事是什么?”悠不解道,要说应该说的事,悠自认为应该都已经说完了。
“不是我,而是中岛同学你还有什么要问吧。”里华恢复了平时对任何事都了若指掌的姿态。
悠心中顿时明了,确实有个疑问一直盘桓在自己心中,不有感叹果然聪明的女人就是容易说话。
“我想不通……学姐为什么会喜欢我。”悠沉吟一会将自己内心的想法说出来。
“……”里华无语的眼神看着悠,从内而外的自信让她从没考虑过会发生自己无言以对的情况。
“我还以为你会问明天什么时候能见到人家。”里华用委屈的语气抱怨更像是撒娇,不过接下来她还是认真回答了悠的问题。
悠自己的想法,第一次见面只是吸引了她的兴趣,樱花祭时悠的表现更是在她意料之外,活动室的意外和昨天两人交谈的结果让好感转化成朦胧的喜欢。
虽然里华的回答和悠不尽相同,不过大致意思差不多就这样。
随着问题回答完毕,里华和悠走下楼,看到自家小姐出现,司机与唯和小町鞠躬后走向屋外的豪华汽车,以前的一些往事,老板交代的任务永远会是自己的优先一位。
走到门口,里华转过身向着悠倾城一笑:“真的有决心和我交往的话,努力吧,中岛君!”
说完回头走到车里坐下,随汽车的轰鸣声一起消失在磅礴大雨中。
看着偏头微笑的美丽少女,优雅中带有一丝俏皮,不过她说的话更加让悠在意,她说表达的压力来自哪方面,自己还是家庭。
“到这一步我已经没有后路了吧,里华学姐,我也不想后退。”看着汽车消失在视线范围,悠感叹果然不是白给。
由于藤岛家里没人,唯今晚在自己家这边住下,这无可厚非的,也不知为何父母一直以来自己家里都有给唯留下一个属于她的房间。
悠能联想到的估计就是所谓娃娃亲的事,已经有女友的自己现实面前娃娃亲当然算不得数,自嘲着摇摇头,悠向屋里走去。
……
司机把唯送回家后来到公司向自己的老板,里华的母亲战场原赤子报告里华的情况。
派他去中岛家,一方面是因为里华,另一方面也是想知道一夜未归的女儿去了哪里。
司机低头报告着自己所知道的情况,对眼前坐着的女人,他不敢有丝毫不敬,和里华六七分相似的美丽容颜,眼睛里的精芒凌冽更甚,纵使优雅华贵的外表也让人不敢小觑。
听着司机的报告,战场原赤子沉思良久,里华的习性她自然也十分了解,那个少年能吸引她的注意估计不会是轻易被外表蒙骗的笨蛋。
中岛吗?
让司机下去之后她看向底下的城市,自己的商业帝国大厦是这个城市最高的建筑之一,俯视一切的感觉能令自己愉悦,同时身处高处也能更加容易看到自己的对手。
“哒哒”
“赤子,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