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锋宇经过简单的治疗后,就被送到了宋州王府,再有名医好生的伺候着。
屈佳看着躺在床上昏迷的伍锋宇,问大夫道:“先生,我儿什么时候能醒啊。”
大夫恭敬答道:“回夫人,二公子伤势不轻,在下已经做了所有能做的了,能不能醒来就看天意了。唉……”
大夫想了想,继续道:“二公子……即使醒来,只怕只怕再也不能用双腿直立走路了……”
“啊……”
屈佳眼泪登时如断了线地珍珠簌簌地落下来,屈佳给大夫跪下,乞求道:“大夫,先生您是徐宋最好的大夫,您就可怜可怜我这个妇道人家,救救我的孩子……”
“王妃王妃……使不得啊,在下已经用尽全力了。公子受的伤太重了……大王……”
伍柯走了进来,刚才大夫说的话他都听见了。他不去为难大夫,挥手让大夫出去。伍柯扶起屈佳,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头发,道:“小二子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他会醒过来的。”
屈佳伏在伍柯怀里抽泣着,伍柯看着榻上双目紧闭的儿子心中好似是一把刀在搅动。伍柯喃喃自语道:“小二子你傻啊,魏垣小子那么屈辱的条件为父一样不落的答应了,不就是为了你能平安归来。你小子怎么就这么倔,不听话呀!”
伍柯念念叨叨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他深吸一口气对怀中屈佳温柔道:“夫人,魏垣、徐周、梁国,三方大兵来袭,我要去处理,小二子就交给你来照顾。”
屈佳轻轻的嗯了一声,从伍柯怀中离开,道:“你去吧,注意安全。”
“放心吧,你们好好伺候夫人!”
“喏。”
交代完毕伍柯来到王府大堂,一众文武正在等候。
伍柯不说废话,直接进入正题,道:“前方战事如何了?”
韩光熙总辑军务,相当于伍柯大兵团的总参谋长,道:“禀报大王,常杨、马川二位将军率领两万两千人在汴州前线。豫州一线我军三万五千人,面对徐周的左兵团十万人马。颍州我两万人面对徐周的右兵团十万人。徐州我军五万,面对梁国十万人。泗州我军三万,面对梁军十万。在南线我部十三万五千人,对抗敌人四个兵团四十万人!”
“我军现可调动兵马,陈州五千人,伯州一万,宋州三万,另外城中壮勇两万。共计六万五千人。”
伍柯冷哼一声,道:“壮勇也能打仗吗?四万人!诸位,联军来势汹汹啊,誓要将我们斩尽杀绝!老夫不愿意坐以待毙!老夫要带着你们冲出重围!魏室小儿!老夫征战多年皆是为了大魏的江山社稷!谁能想到有朝一日竟然是他!勾结外国要咱们的命啊!”
韩光熙趁机道:“魏氏小儿不可辅,义父不如自立为帝!带领臣等征服天下!”
他这么一声吆喝武将们都来了兴趣,罗祁道:“咱们大王早就该自己做皇帝了,和狗屁姓魏的没什么好说的!”
“不错!罗将军说的有道理!用不着和小皇帝再饶舌了!”
“请大王做皇帝!”
“请大王做皇帝!”
不知是该说他们不识时务,还是该说他们信心百倍,这等危局之下竟然想推着伍柯称帝。
伍柯还是清醒的,不过这一次他没有像以往一样直接拒绝了,道:“诸位!称帝的事情稍后一步再说,待击退联军之后!”
“好!好!”
不知谁带头喊了一声万岁,然后大家一起跪下,山呼道:“万岁!万岁!万岁!”
“都给老夫站起来!”
伍柯厉声喝道:“军情未明!以军情为重!”
“喏……”
大家站起来,伍柯继续道:“敌人三方联军,魏垣的东都兵团我们没有交过手,不知其战力。据老夫估计不会太强,东都所在什么都缺,主帅卢方仁又是一个没有上过战场的稚嫩娃子,不可怕。战力老夫估计最多与梁军相当。再说梁军,梁国人的作战能力大家应是深有体会了。”
众将哈哈大笑,梁国,菜鸡。
伍柯干巴巴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道:“真正棘手的是徐周,我军先行解决梁军与魏军,徐周看见他的盟友都被打趴下了,他就会退缩!诸位,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
“罗祁!”
“末将在!”
伍柯命令道:“老夫将宋州兵马以及全部西陇军交付给你!六万骑兵!你拿上到泗州,包括泗州军队,全部交由你调度,给我全力击溃泗州境内的梁军!你这一役至关重要,如不能胜,提头来见!”
“喏!末将领命!必胜!”
伍柯道:“汴州前线马川所部西陇军调走之后,从豫州、陈州增派一万步卒给常杨,限期十日,拿下汴州!”
汴州目前魏军尚且不知多少人,而在汴州背后必然是整个东都兵团十万大军。常杨就算得到增兵之后也就三万来人,凭什么能在十天之内拿下坚城?不过也没人提这个问题,那就当他能拿下来吧。
“豫州,颍州所面对的徐周主力兵团,节节阻击,争取时间!执行去吧!”
“喏!”
罗祁的六万骑军是伍柯全部的骑兵主力家当了,还是东拼西凑来的。两万西陇骑兵,徐州的一万骑兵,伯州一万骑兵,宋州一万,以及泗州本地一万骑。
泗州境内的梁军最高指挥还是一个文官,钱唯一,属于太子梁行泓一系。算是梁行泓从宰相柳息善那里抢来的军队指挥权。副帅李启是正儿八经的武将,和吴越以及魏文宗时期的魏帝国打过仗,是那种很有本事的将军。但是在他头上有两道紧箍咒,除了钱唯一,还有一个皇帝梁亚亲自派来的监军宦官蒋金厚。
对军事钱唯一两眼一抹黑,从没打过仗,上战场前临时看了一本《孙子兵法》,还没看完。他曾哀求太子梁行泓换一个人上,梁行泓劝他说,你的副将李启是沙场老将,不过是挂名的主帅而已,平时作战都由李启来做,你安全的很。万一不幸战败我也会保住你,你看尚佩,大败而归,有柳息善保着不也半点事没有嘛。
钱唯一这才磨磨唧唧的上路去了,梁行泓叮嘱的前半句没听见,后半句太子能保得住他倒听得清清楚楚。既然如此,那就以保命为上。蒋金厚听闻自己被任命监军宦官很是高兴,这是梁国的优良传统,为了防止出现像北方魏国一样军权旁落,武将掌权的事情。梁国皇帝不仅规定以文官领兵,还加上个太监,太监来自宫中,是皇帝的耳目,说话的分量很重。
宦官或许贪财,但是绝对不会对皇权造成威胁。监军的宦官趁机向下面索取钱财皇帝大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比如蒋金厚,还没出发呢,就有太子门人偷偷的给他塞钱了。一场大战下来还不知道能捞多少钱呢。
副帅李启上头除了钱唯一和蒋金厚明面上的长官外,还有看不见的长官。建康枢密院的宰相柳息善,是大战的总指挥。太子梁行泓、九皇子梁行非将这个兵团看作自家财产。最后还有居于深宫的梁帝国最高领导人皇帝梁亚。
主帅怕死,监军贪财,有能力的将军被大山压制,军中派系林立,利益关节盘根错杂。这样的一支军队的前景是令人担忧的。不过,截止到现在钱兵团(钱唯一兵团)的进展还是顺利的,他们成功占领了泗州的州城,以及其下属的两个县。伍军在泗州境内只剩下了徐州城附近的一个下邳。
钱兵团呈倒三角形分布,三角形底角的两个点,东边点宿预驻扎三万兵,西边点虹县驻兵三万。主帅大营缩在最后边的顶点上,南边顶点泗州驻兵四万人。这个奇葩阵型严重的分散了兵力,是由钱唯一提议出来的,为了生命安全考虑,蒋金厚极力表示赞同。李启反对也没用。
钱唯一还命令兵团停止前进。他的理由是兵团到现在还没有受到抵抗,那伍军的主力一定在下邳,所以兵团不能再动了,要等左边的尚佩兵团推进到徐州城外再行动。
李启争辩道:“本次大战我方联军拥有绝对的优势,即使伍军主力在下邳能有多少人?最多一两万而已!何必怕他!”
钱唯一不同意,道:“本官是大军主帅!需要为全军负责!”
李启道:“宿预、虹县的军队一起向下邳攻击前进,做试探性进攻,打不赢可以退回来!”
钱唯一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道:“本官要保护大军的安全,不能冒进,万一中了陷阱,导致失败怎么办?这个责任谁来担?”
李启怒道:“大人既然害怕失败就不要上战场!”
钱唯一好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跳起来吼:“本官是主帅!你是在说本官书生不知兵吗?”
蒋金厚在一旁不温不火的劝架道:“大家都是为陛下做事,不要伤了和气。”
李启不给他面子,道:“这是打仗!不是和气做事!战场上只有杀气!”
说完他一挑帘子走了。
钱唯一道:“公公你看看他!你看看!”
蒋金厚皮笑肉不笑的道:“他想打,那就让他去打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