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事,从小养尊处优的二人谁也没干过,凤霏霏只得摸索着如何将那竹席平整地扑在房檐上,还不能被风吹走。
她颤颤巍巍地在湿漉漉的瓦片上挪动,好不容易将竹席塞在了瓦片下边,再次起身时却脚下一滑,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后仰去,跌落屋檐。
“霏霏!”贺兰昇用手去抓她,却抓了个空,只得也飞身下去。
“咦”凤霏霏没摔在了硬邦邦的地上。
“霏霏,霏霏啊,你还不快起来,砸死我了”身下传来贺兰昇忍痛的声音。
凤霏霏愣了片刻,这才哦了一声起身,她看着地上疼的揉胳膊揉腿的人。
“阿昇,你还好吧?”
“你一个小丫头,可真是不轻”贺兰昇笑着开玩笑。
“我,我会瘦下来的”凤霏霏嘟囔着,却因这个熟悉的称呼想起了凤堇昀。
贺兰昇一拐一拐的去收拾屋里的碎木头,烧了些水给凤霏霏提进去,让她简单洗洗别感冒生病,自己则只是换了一套干爽衣物。
凤霏霏开始想着日后的生活。那日色鬼皇帝想要侵犯自己时说的话究竟是真是假?爹的死当真是里应外合?究竟是谁通敌卖国?
这夜凤霏霏很晚才睡,没想到第二日很早就被门口的动静吵醒。
“来人,带着狼犬在附近搜一搜”送饭的内侍尖着嗓子吩咐着小太监领着一只竟有野狼大小的狗进了这小院。
凤霏霏的心都悬了起来,早就听闻大辽国将家犬与野狼交配成狼犬,嗅觉敏锐,可用于战争搜寻,可没想到,今天竟在这里遇见了。
果然那狗在埋了死人处的地方来回转圈,“大人,这里好像有问题”
“给杂家扒开看看”
“是”
不一会儿,土下面就露出了已经腐化的死人。
“大胆!来人,押去大厅!”
二人一前一后,被押送去了第一日来皇城拜见大辽国皇室,去过的那个宫殿。
凤霏霏一进去没待内侍踢打,就没骨气的跪下来了,旁边的贺兰昇仍然长身而立,任旁人如何踢打都不下跪。
“楚王好像对我皇家很有意见”上座的皇帝眯起眼。
“不错,我等虽甘愿为质,却也是出于两国长久安宁考虑,如今你等却待我二人如低贱奴仆,想要渐渐毁掉我们,其心可诛!”
凤霏霏跪着拉拉贺兰昇衣角,他总是这样,自己心里干净,就觉得世间之人都该如他一样干净,可邪恶之人就会愈发想要毁掉这样刺眼的光明。
“放肆!你等在朕的皇宫里杀人,如今还欺君罔上,何谈两国长久之说!”
“来人,将贺兰昇关押刑部,将凤霏霏发配马场为奴”
要将他们分开,凤霏霏不自觉的就去抓堂兄贺兰昇垂着的手。
“霏霏,不必挂牵我”贺兰昇当即被人押送刑部大牢。
而凤霏霏则是跟着嬷嬷前往了皇宫里的马场,做着些肮脏劳累的伙儿。
她看起来仿佛已经完全适应了为奴为婢的生活,刷马,喂马,扫粪做起来都不在话下,可只有她心里清楚,她要不惜一切代价的攀上这里的权贵,才有机会早日查清楚父亲死亡的真相,才能让贺兰昇少受牢狱之苦,才能早早结束质子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