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州是个包容的城市,自由的气息迎面而来,这里的人们来自世界各地,积极上进,奋斗不息,当然也有沉溺不前,堕落下沉无法自拔的角落,与成都人天天喝咖啡,打麻将相比,这里的每个人脸上都写着忙碌和分秒必争。
我在天河区天河路上安顿下来,天天在大街上闲逛,有好几个街角都给我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可是这是我第一次来。
我住在27楼,每天望着楼下的花园,感受着环境的改变带给我的新鲜感。成都是我生活多年的地方,2000年前的成都还是有那么多的小街小巷,安静又安逸,在街边吃一份小吃,街角喝一下午茶就能打发半天的时间,秋天的成都更为漂亮,银杏叶子金黄,情侣们牵着手走在小巷里,轻声细语,情意浓浓。可最近的成都已经有些变了,物价上涨,新建的高楼林立,想要保留的那份宁静在很多地方已经不复存在。
广州的夜景很美,珠江边一排排摩天大厦的霓虹闪烁,倒映在水里,于是有了双份的繁华和炫目。这是美好的地方,更因为我心仪的人在这里,才有了她独特的味道。
我找到了工作,干着老本行,在一家建筑公司里面做设计师。跟小敏联系的时候她说自己在一家五星级酒店做翻译,而他(澜)在一家外贸企业工作。她说他其实刚大学毕业,实习期间去九寨做了导游,澜是英语专业,也会说日语,这是他俩共同的爱好。
我知道小敏是日语爱好者,喜欢看日剧,《东京爱情故事》不知道看了多少遍,《美丽人生》是她最喜欢的日剧,《情书》是她最喜欢的日本电影。她喜欢日语,只是因为听了玉置浩二的那首《梦的延续》,她常在我的身边唱:
梦的延续是树叶间透下的日光
你安静的双眸
彷佛听见远处的琴声
蓝色的记事本里夹着的
盛夏的两个人的照片
此时温柔的情感化作一阵清风
燕子的事我最终没有说出口,这让我承受了巨大的压力,还好这边的工作很忙,闲暇的时间不多。每当深夜,望着对面楼的房间里的灯光微弱摇曳,就像我孤独的心总有那么一份缺失。不知不觉半年过去了,这期间我就见过小敏一次,那是一个周末,她来为我接风,下午我们先在星巴克见的面,她穿着粉蓝的束腰连衣裙,整个人显得清新轻快,圆圆的柔软的耳垂上蓝色的耳钻闪闪发亮,看见我她开心又惊讶,忙问我为什么也来这里了,我骗她说是公司的派遣。
她的状态明显与在四川时完全不一样,自在而又快乐,眼底的阴霾也散去了,她说工作很有意思,感觉充实,她清瘦了些,放在桌上的手指更加修长,我故作平静,却还是有点手足无措,因为我怕自己无法再掩饰自己的感情。但她好像没有觉察到这些,自然地讲起澜的事,她不知道我已经见过澜的样子了,她说,他有点敏感,有点神经质,但是温柔体贴,符合自己对爱情的全部憧憬。就是这句话让我受到了致命的打击,接下来的每天夜晚,让我在床上辗转反侧,挫败感快要击穿我了。为什么我生平第一次喜欢一个女生,还没告白就被这样莫名其妙地被拒绝了。
那晚我们吃完饭,一起到广州体育馆前面的草坪走走,一个流浪歌手在路边一边弹吉他一边唱着张国荣的《风继续吹》,我们驻足听了一会儿,小敏说,“你知道吗,我受不了我的父母,此时此刻,我最终走出了那个家庭,能够自由的呼吸了。”“我没有你这样的困扰,你知道我从小在福利院生活。”小敏看着我笑笑,“我们都是心灵上的孤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