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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4)千奇百怪

世上总是千奇百怪,应有尽有。

在我们那个年代,即对新时代的到来感到好奇,又对老旧的事物恋恋不舍。

父亲和爷爷非常疼我们,在空闲时侯,为我们这些小孩子,打造了铅笔刀、铅笔盒、小镰刀……

只要是铁能做的,我小小的书包里,总能塞满了各式各样的工具用品。

每每打开,都能迎来同学艳羡的目光,引得他们争先恐后围拢在我这。

啧啧称奇。

很快,东方、于迹和我,来到了干涸的沟旁,我们抓着沟边上的毛毛草,一步一步倒爬了下去。

这两种野菜总喜欢长在沟的两旁,密密麻麻的叠压在一块,我们必须一个手用镰刀割,一边又用另一只手牢牢的,抓住沟边上的草,才能防止人掉到沟里去。

其实掉下去也没关系,那时候的小孩,大多腿脚灵活,爬坡上沿在不在话下,更有甚者,都上树掏鸟蛋。

我二哥就最擅长这一点。

有一次,我二哥带我来到了家后的,那一片茂密的丛林里。只见他像一只猴子似的,二只手有力的攀在树干上,两只腿圈在上面,左上右上的向前攀爬着。

当他大汗淋漓、兴奋勃勃的攀爬在树的顶端上,正准备掏鸟蛋时,一只红花花的蛇从鸟窝里钻出了头,二哥顿时受了惊吓,二手一松,从高高的树干上,重重的摔了下来!

但,值得庆幸的是,地上的泥土很松软,我二哥他也只是有惊无险!

后来,我父母获悉了这件事情,就酣不准我的哥哥们再去爬树了。

但小孩子总是秉性难改,揭了伤疤忘了疼的。

那次,两个哥哥刚刚商议好,再上树掏鸟窝时,就被父亲无意中听到,只见他灼灼目光,迸射出了红色火光。

“你们再敢上树去,就把你们的腿砸折!”

两个哥哥面面相觑,互递过眼神,一溜烟夺出了屋门,顺着梯子爬上了屋顶!

顿时,父亲气得火冒三丈,火蹭蹭的上涨!

满目怒光的来到梯前,正欲上去揍他们,两个哥哥见事不秒,纷纷争先恐后的,从屋顶上给跳了下去!

很不幸,我二哥他的腿,是真的折了,但,是被摔折的!

二哥骨折了,这一躺,就是三四个月,他眼巴巴的小眼神,盯着窗外的蓝天白云,忍不住叹息道,“早知道,要躺好几个月,我就不跳了!”

在这儿忘了告诉大家,我的两个哥哥是一对双胞胎。

他们时常的好,也时常的打,我大哥最经典的座右铭,“我是哥哥!”

而我二哥最经典的座右铭,就是,“为什么,我是弟弟!”

“嘶……”剧烈的疼痛,在膝盖外蔓延开来,我的腿被小镰刀锋利的刃割破了!

“晨曦,你怎么了?”

不远处的东方和于迹,听到我声响后,纷纷向我靠拢来!

东方一面揉着刺儿草(土名,一种野菜,周身长满鮮刺,但可以止血!),一面对于迹说,“于迹,你赶快回去,把晨曦的哥哥给找来!”

微微抬眸,看着东方紧皱着眉头,极其艰难的,用他的小手来回揉搓着刺儿草,顿时,由心底深处涌动起一股暖流,慢慢的充斥了全身!

“东方,刺儿草的刺,一定扎得你手疼吧?”

“没事!”

东方将揉好了的刺心草摊平了,慢慢的敷在我的伤口上。可是血液,依然能透过叠叠的刺儿草,源源不断的向外浸透出来!

“晨曦,你别害怕,我再去拔些刺儿草来!”

这时我二哥,便骑着自行车过来接我了,在,东方和于迹的帮忙下,我二哥便载着我,急匆匆的赶去了村东头的医务处!

“伤口那深,是被镰刀割到了吗?”

“嗯。”我点了点,稚嫩的声音,似是一只蚊子打这儿飞过声响!

“伤口太深了也很长,得缝几针才行!晨曦你得坚强,你得忍着点才行!”

那个时侯,小诊所的医疗水平有限,麻药一类的,只有大一点的医院才有。

屋里一下子蹿进来,好几名大人,他们面无表情的,将一块卷好的白色毛巾,塞进了我的嘴里,把我牢牢的按在床板上!

一会,疼痛越发变得钻心起来,我单薄的小身板,几次三番疼痛的想挣扎起来,但附加在我身上的力气,似是大山般,让我一刻钟都动弹不得。

喉咙深处的津液,随着泪水的流出,而不停的翻涌着。彼时,我已是大汗淋漓,全身的衣服都被汗水浸透。

疼痛难忍,却不能高声呐喊。我只能口里叼着,比口还大的白色卷毛巾,瞪大双瞳,孤独无奈的望着白色天花板!

“晨曦……”

“晨曦……”

熟悉的声音,似铜铃般穿透了耳的神经,心中有了一点一点的小激动。

“是东方和于迹,他们来了吗?”

“好了!”

渐渐的,我感觉我身上的附加之力越来越少,大人们逐渐的松开了手向外屋走去。二哥、东方和于迹,小心翼翼的搀扶起,大汗淋漓的我!

“晨曦,你一定很痛吧!”

还来不及,擦拭去眼角的泪水,便冲着他们嫣然一笑,“这会,我已经没事了!”

哥哥和东方、于迹,顿时哭笑不得,眼中噙满了晶莹剔透的泪花,“真是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

“晨曦,你以后可要保护好自己,千万别再受伤了!”

“没事!”我摊开手掌,晃在东方他们面前,一个月牙的疤痕,渐渐呈现在,他们的面前!

“不是疤拉金,疤拉银,没有疤拉不是人吗?”

农村的娃子都是铁打,长辈们灌输的思想就是坚强,承受痛苦。所以我们小时侯,都喜欢炫疤痕,疤痕越多,是我们承受的痛苦和拙折越多!

那些没疤的,在我们有疤人的面前,总是唯唯诺诺,灰溜溜的低着头,一声都不吭的。

因为,他们害怕,我们会笑他们,娇生惯养长的,没吃过苦就长大的!

其实痡苦与拙折,也是我们人生历程中,必不可少的成长,而我们只需有勇气,才能迈过这一道人生的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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