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全身莫名的焦躁感。
她怎么样了?会不会有什么事?会不会着急联系我?联系不到我怎么办?
几乎无法安心工作。
做好随时接电话的准备,我怕错过她的任何一个电话。
但时间晃到下午,竟然没有一个。
不在我的意料之中。
什么个情况?
我的世界有些坍塌。
世界在眼中匆匆过,车子无心地穿梭于街道中。
磨去一个下午。
等到夜晚的灯光,晃闪着我的眼时,我的魂去了一半。
我想她应该给我打个电话,告诉我事情进展如何。
消耗一整天,等待一个事情,却在这天的句号时,没有答案。
半吊着西瓜脑袋回来,却遥远地看到她屋里射出的暖色的光。
她在家!
看样子,她没有什么事。
一整天,等她的电话,几近疯狂。
她为什么不给我个电话呢?
她不知道我在等电话?
她怎么可能不知道?
她怎么可以在不给我电话的情况下,那么安心地呆在那么温暖的光线里。
那桔色的光,刺痛了我眼睛,有些酸痛。
我如一个充满哀伤的怨妇。
有一种想冲上去的想法。
双脚却没有挪动。
我沉浸在黑暗里,冰冷里。
天空渐渐漂落起了雨。
很是应景。
像电视里的那样。
有人说,天空的雨,是伤心人的眼泪。
或许是吧。
我遥望许久,不愿走开,直到双腿支持不住。
拖着冰凉的身子躺回床上。
没有开灯,房间里是寒凉的夜。
下一步应该如何走?
我思索很久,直到没有知觉。
迷糊中,我感觉头很疼,似乎整个世界都在呐喊。
终于慢慢清醒。天已经亮了。
大概地感冒了,有些发烧。
人在透进寒凉之后,反之而来的是浑身火热。
因寒寒的夜?还是昨夜凉凉的雨?
这是一种生物进化之后的温度平衡?
感觉是世界末日。
我请了假。我担心这样出去会猝死在街道的某一角,像一只流浪狗。
挂上电话的那一刻,一想到有一个长长的白天可以挥霍,内心有些小喜悦。
风雨钻来钻去,休息的日子,是那么的珍贵。
一个单子,几毛钱,是我每天活动的动力。
这是钱的魅力,钱购卖了我的动力。
给自己冲一包感冒药,重新躺回床上。
床是让人感到最踏实的地方,天地不再旋转。
呐喊的头,渐渐静寂。
再次睡去。
手机响起,撕破了沉睡的梦。
惊喜,她终于打过来了。
那铃声如此的亲切。
可恨的是,这样的时刻,我竟然找不到手机。
谁跟谁开玩笑?
我在床上摸了许久,直到,把被子扔在地上,才看到。
却不是她的电话——房东的。
“喂?”
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飘出。
吹走了我些许迷糊。
“你好”,我回应。
“房子快到期了啊,还要往下租吗?”
房子就到期了啊,这么快?我已在此住了三个月?
原来三个月的光景,用这样一段人生去丈量,是这般的短暂。
“我考虑考虑。”
“行,如果你再租的话,月底之前把钱转过来。”
“哦,好的。”
我的人生犹如走进了一段枯境里。
一个悲壮的画面。
枯藤、老树、昏鸦,我忽然想起那个意景。
要不要再租下去?
下一步要去哪里?
要找她,商量一下。
所以,要近快见到她。
如果开门的恰巧不是她,就当是我走错门了吧。好吧,现在就去。
已经没有了选择。
穿好衣服。心里竟然有些忐忑。
是男人开门?还是她?还是保姆?
我数着一二三。赶到哪个数字,就是谁开门。
走到她门前的那一刻,竟然数到二。
有些喜出望外。
真的是她出来开门?
深吸两口气,让自己平稳下来。
用力举起手。
手竟然可以这么沉。
用尽全身的力气,终于敲完三下。
一二三四五……,十秒了,竟然没有一点声音。
什么情况。
我重新敲了门。
仍然是一片静寂。
没人?
这真是让人有些意外。
又敲了一遍。
无人应。
是真的没人。
她去了哪里?
都怀孕了,还乱跑啥。
那一刻,真想抓住她,一把抓住她,然后,把所有的问号抛给她。
我拨通她的电话,豁出去了。
铃声在响起三声之后,被挂断了——她拒接。
什么个情况?
拖着身子回走。
走到楼下,一阵冷风吹来,把人吹透了。
是啊,不知不觉马上就是冬天的季节了。
看那地上的落叶,堆积着。
一堆堆地堆在一起,如退休了的老头,到处堆积着下象棋。
看那寒风中,落伍的燕。
秋天,那么一转身,便成了往事。
我们,会不会也会成为往事?
吃上药,再次睡去。
再醒来时,已是天黑。
这个白天,竟是闭着眼过的。
有些浪费。
这样冰凉的房子,还是离开吧。
隔壁传来钢琴声,是谁那么舒情,雅致地弹着钢琴曲。
我很想投进一个人的怀抱,一个女人的怀抱。
给我力量,勇气,安全感。
想到了小宁。
她有时还是很可爱,可我拒绝了她。
我睡了很久,很久,直到有敲门声。
她来了吗?
身子有些飘浮。
打开门,却看到邻居小伙子站在门口。
“你家有电吗?”他问。
我回身,屋里一片黑暗,原来我一直未开灯。
按下开关,整个房间亮起来。
“有电。”我说。
“看样子是我家里的事,我再看看,谢谢。”他说。
关上门。
房间里充满着寂寞时光。
深夜里,我再次拨通她的电话。
却根本打不通。
我把手机扔出老远。
怀疑,她是不是爱过我。
她是不是抛弃了我。
有人说,女人是世界上最绝情的人。
我感觉被她抛弃了。
接下来的三天,我依然联系不到她。
在第四天,我搬离了那个小区。
搬到一个顶楼。
深夜里还能听到大妈们还在广场跳着舞。烦扰着无眠人的夜。
很是补充我的空虚。
我的家当很少。
一趟就搬得干干净净。
一个简单的人生。
接下来的日子,依然没有她的音迅。
在这样通迅发达的条件下,竟然联系不到她。
我去过她的房子两次,依然是没有人。
她还在不在地球上?
我终于开始渐渐回归没有她的日子。
有空就去找青民喝喝小酒。
很多时候,青民却没有时间陪我。
我便在广场上久坐到深夜。
看大妈们跳舞,跳到曲终人散。
我便守着空旷,望着尽头。
那天终于看到她的未接电话。
我有些激动。
她打电话,我却没听到,大概是舞曲的声音太大。
时间已是深夜。
我打过去,屏住呼吸
“你在哪儿?你搬走了吗?你搬走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她问。
这不是我应该问她的吗?
“你在哪儿?”我问。
“在家里。”
我挂上电话,立刻飞奔,以致于后面的那句话我都没有听见。
我停下车子,正要上楼的时候,看到她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