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打开门,走进来,随即将门关上,走上前去,将手上拿着像笔记本一样的东西放在宫勋的桌上,而宫勋似是早已经习惯了一般,挥手示意助理出去,等助理退出去之后,宫勋才将那个笔记本一样的东西拿到身边,翻开发现又是那个熟悉的女子,又是熟悉的那张明媚张扬的笑脸,从年轻时一直画到老年,一直翻到最后一页,画面定格在一个已经年华老去的男人挽着一个同样已经年华老去的女人坐在公园的长椅上,两人相视一笑,彼此眼中是藏不住的深情。宫勋的眼睛从画往下移,画得下面写着这几个字一一赠吾之爱妻一一林溪言(寓意:清澈如溪,温言知礼)
宫勋看着这句话笑了笑,不过却是苦笑。低声说道:“明明她的一生仅仅只有不到二十一年光阴,为什么你要如此执着呢?从初见她时的模样一直画到她年华老去,明明她已经离开你将近三十年了呀!为什么你们都是如此傻呢?”
宫勋起身拿起画册,将画册同之前的画册一样放在同一处。将画册放好之后,宫勋重新坐回办公椅上,看着放在桌子上的电话,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拨通了电话,电话那头传来沧桑至极的男声,偶尔还夹杂着几声咳嗽声,“咳咳,请问有事吗?”
宫勋听着熟悉的声音,眼睛里闪烁着泪光,为了不让眼泪流淌下来,他抬起头,等稍缓一会儿过后,他才重新低下头,低沉着声音说道:“她的忌日快到了,我今年允许你去看看她,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也该等急了吧!”
电话那头的男人听到宫勋说得话,从未离开过手中的画笔掉了他都没有察觉到,还是画笔掉在地上的声音让他从失神的状态里清醒过来,男人似乎很害怕刚刚的一切只是宫勋在欺骗于他,于是他很小心试探性的询问宫勋:“你确定你刚刚说得都是真的吗?你确定你刚刚不是在骗我吗?”
宫勋听了男人的话之后,轻声道了一句:“确定,没有在欺骗你,一切都是真的,你腿脚不好,那天我让人陪着你一起去。”说完以后,宫勋不等那边回应便立刻挂断了电话。
而电话那头的男人顾不得已经挂断的电话,也顾不得刚刚掉到地上的画笔,他推着轮椅到镜子前,看着自己鬓边已经苍白的头发,还有早已经年华不复少年时光的脸,更重要的现在的自己是个连走路的权利都被剥夺了的瘸子。
男人颤颤巍巍伸出左手,摸了摸自己早已经年华逝去的脸,又看了看自己残疾的双脚,他借助轮椅费力的转过身,又极度不易的捡起刚刚掉落的笔,他借助轮椅来到自己刚刚画得画面前,给画添上最后一笔。看着画作中女子依旧那般瑰丽无双,出尘明艳的面容,男人抬起左手温柔至极的抚摸着画作中女子的面容,好似在抚摸着女子本人一般。
男人的眼泪控制不住的流淌下来,男人低头用手擦了擦眼泪,随即抬起头看着画作中的女子温柔至极的说道:“溪言啊,一晃眼啊,我们夫妻俩已经分离三十年了。很抱歉你的傻瓜这三十年来一直没有机会去探望你,你等了三十年也该等急了吧!溪言啊,一晃眼三十年就这么过去了,你的傻瓜如今也老了,而且你的傻瓜不仅老了,更是残疾了。若你还在怕是要更加嫌弃我了。而且若你还在的话,现在也老了,也对我们如今都老了。不过我相信,就算我的溪言老了,也依旧是最美丽的。唉,当初与你许下共白头的誓言,只可惜造化弄人啊,到头来我们夫妻俩换来得却是天人永隔的结局。若是没有这种种意外的发生,我估计我们现在早已经儿孙满堂了吧!”
宫勋打电话嘱咐管家照顾好男人,并且还让管家提前证好花。管家一一答应。
而在另一边,跟踪宫澈的夏然,一个不小心发出了声音,宫澈转过头盯着夏然藏身的墙壁看了好一会儿,而夏然很紧张,生怕被发现,而随即紧接着传来宫澈的声音,“谁?赶紧出来?”
夏然深呼吸了一口气,感觉自己的心跳没有那么慌乱了以后,才走出来,为了防止尴尬的气氛继续漫延下去,夏然主动伸出右手朝着宫澈热情一笑,甜甜的说道:“嗨,小澈哥哥好,你放心吧!我保证自己什么都没有听到,我发誓。”刚说完夏然就想要开遛,而宫澈却是拉住了她的手腕,“小然等等,我想要跟你聊一聊。请问,可以吗?”
夏然听了以后,简直是心乱如麻,“聊什么呀!万一小澈哥哥看出了什么,在一逼问,又或者是自己一时大嘴巴将死丫头的计划泄露出去了,那么死丫头绝对饶不了自己。不说别的,以后大餐肯定就别想了,那么以后每天可真的就是白菜馒头外上酱油度日了。那滋味对她来说简直是比死还难受万分,别说亲身经历了,光是想一想就浑身打冷颤。所以千万不能够说错话,不能够暴露啊。”
宫澈感觉到夏然的肌肉好像已经有些僵硬了,感觉很奇怪,难道自己对于小然来说很可怕吗?不应该的呀!他自认为自己长得对得起大众啊。
夏然僵硬的转过身,对着宫澈露出了一个不能在僵硬的微笑,宫澈看着夏然的反应,觉得夏然的心中肯定有事情在瞒着他,而且他隐约觉得这件事情应该与他有关,但是暂时也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于是他暂时将自己的猜测埋藏在心底。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两人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彼此,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那种。
最后还是夏然先打破尴尬,“咳咳,请问,小澈哥哥你想问我什么啊,我很乐意为你效劳。”不用说,这件事情肯定跟死丫头有关。后面那句话是夏然心中偷偷补充的。说完夏然尴尬的低下头,看着宫澈还抓着自己的手腕时,于是抬起头,略显尴尬的说道:“请问,小澈哥哥,你现在可以将我的手松开了吗?”宫澈听了以后,低头看了看,发现自己还牵着夏然的手腕,立马尴尬的松开夏然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