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身边的丫鬟太年轻,毛手毛脚的侍候不好。”迎春听着这话忍不住反驳道:“我连老夫人的沐浴都能侍候,会毛手毛脚?”
李嬷嬷将那张挂满横肉的脸沉了下来,“迎春姑娘这是在质疑二夫人的决定?”“你……”“好了。”南宫书旗沉声开口,“就按李嬷嬷说的,让她来侍候,你们两个到门外守着。”
“小姐。”迎春不放心,“让奴婢跟王李嬷嬷一起服侍吧!”“不用,出去。”白鹤染抬步走了开,绕过屏风走到浴桶边,利落地褪去宽袍,毫不犹豫地浸入水里。用毒?我才是祖宗!
李嬷嬷很满意南宫书旗的识时务,她觉得适才二小姐表现出来的强势肯定是装的,一个从小怂到大的人,怎么可能有那样大的变化。
她抄着手站在木桶边上,人已经成功骗入水中,那她也就没必要再陪着笑。面上凶相渐渐显露,看着南宫书旗就像在看一只待宰的羔羊。
南宫书旗到是在很认真地洗澡,整个身子浸在水里,一会儿搓搓胳膊,一会儿又搓搓腿,不时还问李嬷嬷:“要不要来帮本小姐擦个背?”李嬷嬷哪里敢!
这兑了花瓣的水可碰不得,二夫人说了,那种痒会让人发疯,甚至把自己的皮肉抓烂露骨头都停不下来,她可万万不能染上。见老婆子不动,
南宫书旗轻哼一声,也不再要求,只是念叨叨地用话常的语气又开了口:“王
李嬷嬷,多活了这么些年,也算是活够了。如今我既已回府,该收的命,就也该收上一收。”“二小姐说什么?”冷不丁听到这么一句,
李嬷嬷吓了一跳,先前那种恐惧又袭上心来。再看木桶里泡着的南宫书旗,一下一下撩着水花,竟是舒服又惬意,哪里有半点中毒的样子?南宫书旗勾起唇角,
“没什么,放心,这座府里除了你的二夫人外,没人动得了你。”说完,起身,从容地从木桶里走了出来,“回去吧!这水我也泡了,很是舒服。回去就跟二夫人如实说,她定会好好赏你。”
李嬷嬷已经被她说得乱了分寸,那种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再不敢在南宫书旗面前多待。可又不甘心对方真的对那些花瓣没有反应,于是硬着头皮多看了几眼,
除了看到南宫书旗那一身光洁无瑕的肌肤以外,什么都没有发现。战战兢兢地出了屋,含香想多问几句,王嬷嬷却根本不理,只低着头匆匆离开。
含香觉得奇怪,推门进了屋,却见南宫书旗正抚着心口蹲在地上,一副后怕的可怜模样。她忙问道:“二小姐这是怎么了?”
南宫书旗被她扶起来,哆哆嗦嗦地指着那桶水说:“李嬷嬷真是好人,原来有人要害我,送了有毒的花瓣过来。
李嬷嬷从前是侍候过我母亲的,也照顾了我一年多,都说仆念旧主,这话果然不假。要不是李嬷嬷偷偷告诉我花瓣有毒,我就要被害死了。”
含香顿时心惊,再往水里看去,果然没有看到半片花瓣。二夫人是临时起意,她并不知道这个计划,但也明白二夫人不可能无缘无故的让李嬷嬷拎一篮子花瓣过来。
眼下听南宫书旗这么一说,她立即意识到,一定是李嬷嬷背叛了二夫人。那个狼心狗肺的老货,对旧主到是忠诚,却忘了这些年从二夫人那里得到了多少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