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场
景：周家庆办公室
时：日
人：周家庆、吴胜飞
周家庆坐着，吴胜飞站在他办公桌前。
吴胜飞：人都有个从众心理，没有人做的事会老想着为什么别人都不做，但一旦看到别人做了又唯恐自已掉了队。——头几家谈的特别艰难，主要还是观念问题，这几家谈下来了，后面的就容易多了。
周家庆点点头。
周家庆：这段时间你辛苦了，数码这一块不好做，你让代理商直接设网店的想法很好。
吴胜飞：但有一个问题，我得跟您商量。
周家庆：你说。
吴胜飞：你看把这些代理商放到什么版面合适呢？
周家庆：原来的数码专区不行吗？
吴胜飞：原来咱们网上商城的数码专区，是由我们自己进行进货、销售、管理的，而代理商在我们这里直接设网店，只是我们给他们提供交易的平台，由他们自己完成交易，对交易的商品我们不直接参预。——这两者之间的性质完全不一样。
周家庆想了想。
周家庆：能不能跟运营部商量一下，再做一个分类？
吴胜飞：我也想过，如果以后这方面的客户多的话是可以的，可就目前的数量，专门做一个分类，却没有足够的内容，会显得单调平淡，反而不好。
周家庆：你觉得放那儿合适？
吴胜飞：我觉得放钱程的专卖街比较合适。
周家庆眼睛盯着吴胜飞，似乎想探究他有什么用意。
周家庆：专卖街是针对个人用户做的一个专区，跟代理商的性质完全不一样啊。
吴胜飞语气平常地说。
吴胜飞：但从销售对象来说，他们都是直接针对消费者，做的都是零售生意。
周家庆没有说话，习惯地点了一只烟。
吴胜飞补充道。
吴胜飞：专卖街一直都是钱程和窦凝负责的，我中途介入不合适，我的意思是把我手上的这些客户转给他们，由他们来做。
周家庆又看着他，吴胜飞表情诚恳。
周家庆：你把钱程叫来，咱们一起商量看怎么处理。
第二场
景：周家庆办公室
时：日
人：周家庆、钱程、吴胜飞
钱程和吴胜飞两人坐在周家庆办公桌对面。
周家庆对钱程说。
周家庆：吴胜飞提议把他手上那些数码产品代理商的客户交给你，你觉得呢？
钱程想了想。
钱程：数码产品这块专业性比较强，我得需要一段时间才能上手。——现在专卖街的注册会员上升很快，我和窦凝两个人已经有点忙不过来了，再增加这么个项目，就更紧张了，最好是增加几个人手。
周家庆：你说的是实情，我已经在计划给你加人了。——你看这样行不行，这些数码代理商的协议都是吴胜飞去谈的，对客户的需求也是他最了解，还是他来管理这块最合适。——目前的条件，专门为数码做一个分类也不太现实，所以我想让吴胜飞跟你一起来做专卖街，吴胜飞和小李一起过你那边，人手不够的问题也解决了。
钱程有些意料之外，看了吴胜飞一眼。
钱程（OS）：他想做什么？
吴胜飞：我们可以趁这个机会把专卖街的所有商品做一个分类，比如数码产品、日用品、针织品、服饰等等，商品分完类，咱们四人再做一下分工，这样工作起来就方便了。
周家庆：具体怎么分工你们俩回头再商量，——专卖街就由你俩一起负责，怎么样？
吴胜飞：行。
钱程没有说话，周家庆看着他问。
周家庆：你有问题吗？
钱程：——那就这样吧。
第三场
景：市场部办公区
时：日
人：窦凝、钱程、吴胜飞、小李
钱程和吴胜飞从周家庆办公室出来，小李和窦凝都看着他们。
窦凝：老周把你俩一起叫去做什么？
钱程和吴胜飞各人到自己座位坐下。
钱程：你不是老嚷着要加人吗，老周让吴胜飞和小李都到咱们这组来。
小李疑惑的眼光看着吴胜飞。
小李：那些数码代理商好不容易才谈下来的啊，要交给别人了？
吴胜飞摇摇头。
吴胜飞：一起带过来。
窦凝比较高兴。
窦凝：你们过来的太及时了，专卖街的会员数量上升的太快，我和钱程都忙不过来了。
吴胜飞对窦凝笑着说。
吴胜飞：以后还会更快。
窦凝吐了吐舌头.
窦凝:那就得给咱们几个涨工资。
吴胜飞转过头去对钱程说。
吴胜飞：我们什么时候商量一下分工的事？
钱程：什么分工？
吴胜飞：刚才当老周的面不是说了吗，把专卖街的商品进行一个分类，咱们四人分分，各负责那些部分，既便于我们管理也便于用户搜索。
钱程幻觉：吴胜飞举起一个旗帜，上面写着一个字“抢”。
钱程有些走神，说。
钱程：随便，什么时候都行。
吴胜飞：我一会儿和小李出去见个客户，下午回来，咱们四点钟开个小会。——（转向窦凝）行吗？
窦凝：没问题。
窦凝说完看了眼钱程，钱程对着自己的电脑。窦凝突然觉得有些不妥，补充道。
窦凝：——咱们这组的组长还是钱程吧？
吴胜飞愣了一下，打哈哈道。
吴胜飞：当然。
第四场
景：街上
时：夜
人：钱程、段锦
钱程推着自行车和段锦走在一起。段锦兴致挺高地说着话。
段锦：你那个专卖街做的真好，在那上面买东西确实挺方便的，而且品种特别多，好多东西外面都没卖的。——多花点时间，费点精力能淘到不少好东西。我买了一双绣花鞋，鞋面绣花的，手工纳的千层底，可好看了，我们同事看到了都吵着要，又一气儿买了六双，现在我的同事、同屋都被我指导的学会上网购物了，你们公司应该给我点宣传费才对。
钱程有些心事的样子，没有搭话。
段锦：对了，我还给你买了条Levi's的仔裤，你不是一直想要一条吗？呆会儿别忘了提醒我拿给你。——你猜我买的多少钱？——跟你说话呢，你听见了吗？
钱程回过神来。
钱程：啊？
段锦不高兴地。
段锦：一天就这点时间咱俩能在一起，你还心不在焉。
钱程：我这不是在想事儿吗？
段锦：想事儿什么时间不能想啊，就这么会儿你就不能心里只想着我啊？
钱程无可奈何地。
钱程：我要只想着你，你又该说我没出息了，我是怎么做你都能挑出错来。
段锦笑了，挽住他的胳膊。
段锦：逗你玩儿的。——好了，说说，想什么事儿，让我这高参给你参谋参谋。
第五场
景：社区小花园
时：日
人：钱程、段锦
段锦住处的社区小花园，钱程和段锦坐在凳子上，钱程的自行车停在一边。
段锦：你能不能提出来不要吴胜飞，换个别人？
钱程：老周说的很明白，那些代理商都是吴胜飞谈的，既然把数码放在了专卖街，人跟着项目走，他跟过来很正常，我没理由反对。
段锦：可我觉得他多半没安好心。一定是看着你把专卖街做的火了，想进来插一脚。
钱程：也许是我想多了，现在人手不够，吴胜飞不来也得别人来。
段锦：那可难说。——得防着他点儿，跟他保持距离。
钱程：朝夕相处的，大面儿上的事还得过的去。
钱程看着段锦忧心，握住她的手，笑着说。
钱程：你用不着担心，我也就是跟你瞎唠唠。——没事儿的，可能是原来他做的那些事让我对他有了陈见，一说要跟他共事儿心里就不舒服。——现在跟刚到公司那会不一样了，谁是什么人大家心里都明白，他要动什么坏心眼也不是那么容易。
段锦：为这专卖街花了多少心思，下了多少功夫啊，我是怕你白忙活，被人利用了。
钱程：那倒不会，必竟还有个先来后到，我是组长，他是组员。
段锦：——这就更不对了，他心气儿那么高，怎么会心甘情愿在你手下做事？保不准憋着什么事儿。
第六场
景：大办公区
时：日
人：钱程、朱孜孜
钱程从朱孜孜的办公桌前经过。朱孜孜叫住了他。
朱孜孜：哎，等等——
钱程站住。
朱孜孜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钱程身后，掀起他身上穿的T恤，钱程敢紧把自己的衣服往下拉，躲她。
钱程：——做什么？！
朱孜孜不满地推了他一下。
朱孜孜：叫什么，我还能吃了你啊？
朱孜孜看着他穿的牛仔裤问道。
朱孜孜：你这Levi's是假的吧？
钱程：你怎么知道？
朱孜孜得意地说。
朱孜孜：还能瞒得过我这双火眼晶睛？——我看一眼口袋上的缝线就知道了。——Levi's后口袋经典的鹰形缝线，象征的美国西部落基山脉上飞翔的雄鹰.外层缝线由两层组成，拱线的弧度根据裤子的生产国家、版型不同而有所不同，咱这儿专卖店卖的一般都是菲律宾产的，也有少数东莞产的，弧度不是这个样子。——还有，你看右口袋的红旗标，虽然颜色看着还挺正宗，仔细看看这上面的字样就不对了，真的Levi's字样中的e为小写，其余字母为大写，正面由正写的LeVI'S字样组成，翻过去由倒着写的LeVI'S字样组成，中间为注册商标R。——再说撞钉，Levi's的撞钉都是用铜制成，上面刻有Levi's公司的名称，新牛仔裤颜色亮泽，穿过多年后才会氧化为暗暗的颜色。
钱程大为佩服。
钱程：你应该到市场部来，专门打假。
朱孜孜：你这条裤子，一百块以内还值，超过一百块就亏了，以后再买东西，请我给你把关，少上点当。
钱程：一定一定。
钱程离开朱孜孜往外走。
第七场
景：市场部办公区
时：日
人：钱程、窦凝
钱程走到自己办公桌前。
窦凝一边在电脑上敲着一边对吴胜飞发牢骚。
窦凝：吴胜飞，服装应该分给你，这一块儿纠纷最多。
吴胜飞笑着说。
吴胜飞：你怎么没说这一块儿交易量最大、最容易看业绩？
窦凝：——你说这些人都怎么想的，商店卖好几百、上千的东西，凭什么人家只卖百来块钱，那来这么多便宜可占的？
吴胜飞：不是有处罚条例吗？先警告再撤店。
钱程听着他俩议论，自己在想着什么。
窦凝：把卖假货的全撤了也不合理，有些人就是抱着买假东西的心理去的，便宜嘛。
钱程插嘴。
钱程：与其买了假货以后耗时费力退货、退款、搞不好还得打官司，不如让买主们多一些鉴别真假的经验，直接减少受骗的机率。
窦凝：那当然好，可怎么教他们鉴别呢？
钱程站起身来出去。
窦凝：你去那儿？
钱程：我去找朱孜孜——
钱程说着话跑了，窦凝莫明其妙地自语了一句。
窦凝：找朱孜孜有什么用？
第八场
景：大办公区
时：日
人：钱程、朱孜孜
朱孜孜在复印机前复印文件，钱程围着她好言相求。
朱孜孜：我那有时间帮你做这个呀。——假的跟假的也不一样，真要鉴别起来，岂止是我刚才跟你说的那么几点。
钱程：你就帮帮忙嘛，——我知道你最好心了是不是？
朱孜孜：好心就得让你使唤啊？
钱程：星巴克一次！
朱孜孜摇摇头。
钱程：必胜客一次！
朱孜孜还是摇头。
钱程无奈地说。
钱程：再贵的地方我就请不起了。
朱孜孜想了想，说。
朱孜孜：我前天看了一篇文章，那上面说——“身为一个女人，如果半年没有人送花没有人请她吃哈根达斯，不如一头撞死。”——你请我吃哈根达斯。
钱程：哈根达斯是什么？
朱孜孜不屑地白了他一眼，转过身去整理她复印好的文件。
朱孜孜：真土！——咱们楼下就有，一种冰淇淋。
钱程：这那个缺德的说的啊，要那样儿百分之九十的女人还不都得撞死，我都不知道这哈斯达根是什么玩意儿。
朱孜孜：哈根达斯！——请不请？不请算了。
朱孜孜拿着复印好的东西要离开，钱程拦住了她。
钱程：——咱楼下不是就有吗？今天就请。
第九场
景：电梯口
时：日
人：钱程、朱孜孜
钱程和朱孜孜从电梯里出来，往公司走，朱孜孜高高兴兴地走在前面，钱程有点发焉地走在后面。
朱孜孜回过头来对钱程说。
朱孜孜：好吃是好吃，就是太甜了，发胖了你得给我买减肥药。
钱程：怕胖你少吃点啊，那儿那么吃冰淇淋的，当是吃饭啊。
朱孜孜：你还说对了，我中午就是没吃饭，这就当饭了。
第十场
景：易宝前台
时：日
人：钱程、朱孜孜、窦凝、前台
窦凝在前台翻着堆积的信件。
窦凝：市场部的信我带进去了。
前台小姐：好的。
钱程和朱孜孜说着话走到公司门口，窦凝看到他们。
窦凝：吃饭就没见着人，你们到那儿去了？
朱孜孜：担心了？——放心，我不会跟他私奔。
窦凝：我有什么不放心的，就他这棵歪脖子树，你犯得着为他扔掉大片森林吗？
朱孜孜对窦凝妩媚地一笑。
朱孜孜：那可说不好。——钱程请我吃哈根达斯去了，——唉，真是撑着我了！
朱孜孜说完进了办公室。
留下钱程和窦凝俩，窦凝上前用脚踢了钱程一下。
窦凝：你请她吃哈根达斯了？
钱程皱着眉点了点头。
钱程：啊。
窦凝：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
钱程：一共一百八，你出一半。
钱程往办公室里走。
窦凝跟上他，不服气地说。
窦凝：你俩去吃冰淇淋凭什么我要掏一半钱？
钱程停下来，怨恨地看着她。
钱程：我一口没吃！那么贵，我能吃得下去吗？
窦凝笑了。
窦凝：那关我什么事。
钱程：我是为了工作，为了工作懂不懂！
钱程扯了扯自己身上穿的牛仔裤。
钱程：我穿的这裤子，朱孜孜只看了一眼就能认出来真假来。——我请她写一篇辩别名牌牛仔裤的贴子，到时候发到专卖街的社区论坛里，再做一个链接，让凡是点击牛仔裤的用户都能看到这篇文章，买家不就等于接受了一次鉴定真假的培训了吗？
窦凝明白过来，点头道。
窦凝：这个办法不错，值得试试。
钱程：说的是啊，这一百八十块钱不能让我一人掏吧？
窦凝诡密地笑着说。
窦凝：我一人出了也不要紧。——不过，回头知道我出了一半钱，在朱孜孜那儿搞不好你这人情就没了。
窦凝说完率先走了。
钱程冲着她的背影说。
钱程：你什么意思啊——
第十一场
景：超市
时：日
人：钱程、段锦、女顾客甲、其他
超市食品通道。段锦走在前面，钱程推着购物的推车走在后面。
段锦在货架上拿下一瓶酸奶，又拿下旁边的另一瓶酸奶，问钱程。
段锦：买那个？
钱程：那个便宜？
段锦举起一个。
段锦：这个便宜四毛钱。
钱程：就买这个，符合你一贯勤检节约的风格。
段锦却把便宜的那件放回去，把另一件扔进购物车。
段锦：别把人看扁了。——往嘴里喂的东西不能买便宜的，人不识货钱识货。
钱程拿起另一个。
钱程：这还有更贵的，咱买这个吧。——人不识货钱识货嘛！
段锦白了他一眼，把他手上拿的一把夺过放回货架。在前面蹬蹬地走了。
段锦放下的东西被另一购物的年青妇女拿走，而且一下拿了好多，她推着的购物筐堆的满满的。
该妇女走后，钱程指着她对段锦说。
钱程：你看看别人，买东西根本就不看价格，喜欢的就直接往购物筐里扔，什么时候你也能像人家那样，多潇洒啊。
段锦：那得看你什么时候挣的钱和别人的老公一样多。
钱程没话可说了。
第十二场
景：超市收银台
时：日
人：钱程、段锦
段锦提起已装进购物袋的东西，钱程掏钱买单。
钱程付完帐，段锦把手上提着的袋分了一个大的给钱程拎着，感叹地说了句。
段锦：这钱真是越来越不经用，每次到超市，没买什么就得二百来块钱。
钱程也感叹道。
钱程：为什么有钱人越来越有钱，穷人越来越穷？
段锦：这个世界就是这样。
钱程：那我是会越来越有钱还是越来越穷？
段锦没好气地说。
段锦：你是越来越会发牢骚。
两人说着话离开超市。
第十三场
景：超市门口
时：日
人：钱程、段锦
钱程和段锦从超市出来。
钱程的手机响了，钱程接手机。
钱程：喂，……（语气兴奋起来）古静姐？！——你好你好，你去那儿了？我给你打了好多次电话都没打通，发E-MAIL你也不回，担心死我了，……方便，你说吧，……今天晚上？……（钱程看了一眼身边的段锦，段锦的脸色已经不太高兴了）稍等一下啊……
钱程捂住电话，对段锦说。
钱程：是古静，她请我晚上吃饭。
段锦：——瞧你兴奋的样儿！——她请你吃饭，为什么要请你吃饭？
钱程：她从公司走了这么长时间，说是想和老同事聚聚……
段锦没说话，脸色还是不太好看，钱程又说。
钱程：……要不就不见了，反正别的同事都会去，我去不去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段锦听他这么一说，反而说道。
段锦：别，大家都去你不去多不好，跟同事多交往也是有必要的，还是去吧。
钱程看了看手上提着的购物袋，有些为难地说。
钱程：算了，买了这么多菜……
段锦：去吧。——放冰箱，坏不了。
钱程：那我跟她说去了？
段锦有点不耐烦地说。
段锦：去吧——，这么罗嗦！
钱程重新打电话。
钱程：……喂，……没问题，……我准时到，……一会儿见。
第十四场
景：日餐厅
时：夜
人：钱程、古静、领位员、服务员
钱程被领位员带着走进餐厅，古静已经坐在桌边，抽着空还在看着随身带着的笔记本电脑。
钱程看到古静，掩饰不住兴奋地快步走过去，在她肩上拍了拍。
钱程：嗨！——你总算是没忘了我，终于出现了，我还以为再也见不着你了呢！
古静对他笑了笑，收起笔记本电脑。
古静：先坐吧——
钱程坐下来。
古静：周末约你出来，女朋友没意见吧？
钱程有点不好意思。
钱程：没有没有，怎么会呢？
古静：站着干什么，坐呀。
钱程：这张桌子太小了吧，一会儿人都来了肯定不够坐。
古静：什么人？
钱程有些意外，古静补了句。
古静：——我没有请别人。
钱程有些疑惑地坐了下来。
服务员过来，小声问古静。
服务员：请问您还需要点菜吗？
古静对钱程说。
古静：我先点了几样，让服务员念给你听听，你再补充。
钱程：不用念了。我没有什么忌口的，你看着办吧。
古静对服务员。
古静：可以上菜了。
服务员离开。
钱程迫不及待地问。
钱程：你还好吧？你去哪儿了？
古静：我到上海去了，临时决定的，所以没有跟任何人说。
古静一边说着一边从包里拿出一张名片来递给钱程。
钱程拿着古静的名片细看，有些意外地问她。
钱程：——SKY？你在SKY做总经理助理？
古静微笑着点了点头。
古静：怎么？有什么不对吗？
钱程摇了摇头。
钱程：也没有，你已经和易宝没关系了，去那儿都是你的自由。——也好呀，总经理助理比总经理秘书级别高多了吧？看来你在那儿做的不错。
古静点点头。
古静：不是不错、是很好！——老板很信任我，工作起来很开心。
钱程：那就好，恭喜你找到了好去处。——我早就知道你这样的千里马，一定会遇到伯乐。
古静：现在可是千里马到处都是，伯乐不好找啊。
钱程：那你也是千里马里的最出众的。
古静笑道。
古静：半年没见，这么会说话了！
钱程有点不好意思，古静接着说。
古静：你呢？怎么样？适应了没有？
钱程：还行。——好几次想走，想起你跟我说的，不能一时冲动图个当时痛快，就强迫自己留下来了，留到现在。
古静：市场部的专卖街是你负责做起来的吧，做的挺不错，特别是那个交易评价，很有想法。
钱程高兴地。
钱程：你怎么知道的？
古静：我经常上你们的网站，还在专卖街注册了呢。
钱程：是吗？！
古静：对竞争对手，我得知已知彼啊。
钱程：太夸张了，我可从来没想过会和你成为竞争对手。
服务员开始上菜，还上了一壶清酒，分别给古静和钱程的杯子倒上。
古静：事实上，现在已经是了。
古静说这话时一脸严肃，让钱程一下感到很不自在，本来拿起酒杯欲跟古静相碰，又放下来了。
古静：易宝的专卖街，和我们公司的业务完全相同。看来易宝已不满足于在B2B打下的江山，对SKY多年经营的C2C也野心勃勃啊。
钱程没有说话。古静接着试探道。
古静：——不过，易宝仅凭专卖街想在C2C市场从SKY碗里分一杯羹，还没那么容易。——你认为呢？
钱程笑了一下，有些敷衍地说。
钱程：我认为什么都没用，尽力做好公司安排的事就得。
古静打量着钱程的神情，对钱程举了举酒杯，用开玩笑的口吻笑着说。
古静：放心，我不会勉强你当间谍。
钱程也对古静举了举杯，喝了一口杯中酒，笑道。
钱程：我没什么不放心。——就我这样一个小职员，想当间谍也没资格呀。
古静半真半假地说。
古静：什么没资格？跟我还谦虚？——你可是给易宝开辟了C2C的功臣，不可能还是普通职员吧？——说说，薪水涨了多少了？
钱程苦笑道。
钱程：我还真想谦虚谦虚，问题是没东西可谦虚的，我还什么都不是，也就每个月能多个三、五百的奖金。
古静：——不会吧？
钱程：姐，我跟你还能不说实话吗？
古静看着钱程，突然转了话题。
古静：既然这样，我就不转弯了。——其实今天我找你，不仅是为了叙旧，还有一件要紧的事。
钱程诧异地看着她。
钱程：什么事？
古静：我想请你到SKY。
钱程愣住了。
第十五场
景：日餐厅
时：夜
人：钱程、古静
古静对钱程说。
古静：易宝的专卖街是你做起来的，你对它是了如指掌，坦白说，我请你到SKY，当然想从你这里多了解一些易宝专卖街的情况。——（古静一边说一边观察着钱程的神色，话锋转开笑着说）不过，我知道你这人重感情，即使你离开易宝，也不会损害老东家的利益，你放心，我刚才已经说过不会勉强你做间谍，不会再提这件事。——我真的希望你能到SKY来。
钱程：如果在我这里得不到有关易宝的信息，我对SKY还有什么价值？
古静用手指点了点钱程，笑着说。
古静：还挺多疑的！——你叫我姐，咱们怎么说也算有交情吧？当姐的混得好了，不能不想到你这个当弟的呀。
钱程看着古静。
钱程：这么简单？
古静看着钱程，再次“卟哧”笑了一声。
古静：几个月不见，长进了不少啊。——（认真说道）行了，咱们还是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我想你到SKY来，首先是相信你的能力能为公司所用；其次你从易宝跳槽这件事本身也会对SKY有利，即使从你这里得不到关于易宝的任何信息，易宝的专卖街在发展初期少了一名前锋，新培养一个人怎么也得花些功夫，发展多少会有点影响。——再其次嘛，对我个人来说，也有利——
古静停顿了一下，看着钱程，钱程等着听她说下去。
古静：等你有一天在公司坐到高层的位置就知道了，谁都要培养自己人。
钱程低下头，吃了口菜，淡淡地说。
钱程：不管对谁有利、有什么利，我还没有想过要跳槽的事。
古静进一步说道。
古静：从现在开始不妨想一想。——当然，要跳的人是你，对你个人来说，更要有利才对。
钱程没有说话，古静又接着说。
古静：待遇方面，我可以给你承诺，一定比你在易宝高。
钱程：这个，……并不仅仅是待遇的问题。
古静：——你在这一行时间也不短了，应该知道SKY是有国际背景的大公司，对你个人的职业前途来说，更有发展的可能。——而且，我相信我们会合作的很好，有我在那里，我能给你提供更好的工作环境，你不用过多在人事关系上耗费精力。——这是一个好机会，希望你能好好把握。
钱程半晌没有说话。
钱程：谢谢。——不过，这事对我太突然了，我没有一点思想准备，能不能让我考虑一段时间？
古静笑了一下。
古静：当然。
古静端起酒杯，对钱程说。
古静：来，我敬你一杯，祝你前程远大！
钱程犹豫了一下，还是和古静碰了杯。
第十六场
景：餐馆外
时：夜
人：钱程、古静
古静在出租车内，落下车窗，对外面站着的钱程说。
古静：我等你回话。
钱程对古静笑了一下。
钱程：好。
古静对司机说。
古静：走吧。
古静对钱程摇了摇手。
钱程目送着古静坐的出租车离开。
第十七场
景：段锦宿舍
时：夜
人：段锦、钱程
段锦穿着家居服，刚洗完了头的样子，对着镜子梳头发，从镜子里能看到坐在一边的钱程，钱程皱了眉在想着事情。
段锦有点酸溜溜地对镜子里的钱程说。
段锦：古静对你还挺有感情的，去那儿都不忘了带着你——
钱程看了她一眼，有点不高兴地说。
钱程：你无聊不无聊？瞎说什么？
段锦笑了一下，转过身子面对着他问。
段锦：你自己想不想去吧？
钱程：你说呢？
段锦：她不是说待遇方面一定比易宝高吗？你问问她，到底能给多少，如果多个几百块钱就算了，如果能多给一、两千，咱就跳过去算了。
钱程想了想。
钱程：你别尽盯着能多拿点钱，主要还得看在那边有发展。——主要是易宝的关系太复杂了，老周的位置又说不好坐不坐的稳，万一他下来了，我就难过了。去了SKY这个问题就不存在了，古静在那边吃的开，有她罩着，可能发展的机会能多点。
段锦想了想，摇了摇头，对钱程说。
段锦：你说这个倒提醒我了，咱不能只盯着多拿多少钱，也不能只盯着一个人。——每个大公司关系都复杂，就算古静说的是真的，她现在在SKY很能吃得开，也不能代表她永远吃的开，你就这么奔着她去了……，不就是把命运全部系在她身上了吗？万一她倒了呢？而且SKY是易宝的对头，你这一跳，就不可能再回易宝了。
钱程点点头。
钱程：你说的对，就这么去了心里也不踏实。——王老板不说了吗，天下乌鸦一般黑，那儿都一样。
段锦：那咱就别动了。
做出决定以后，钱程心里轻松了很多，笑了一下。
钱程：对，我觉得也还是不要动，易宝怎么复杂，起码在这儿呆了这么长时间，心里有了底，去一个新地方又得重新开始。
段锦又提醒钱程。
段锦：不过，拒绝的话也不能说的太死，还是给自己留点余地好。
钱程：这我知道。——这世道，真复杂啊！
第十八场
景：市场部办公区
时：日
人：钱程、窦凝、吴胜飞、小李
钱程手上拿着一个文件夹进来，把手上的文件夹递给窦凝。
钱程：举行一次买卖课堂的活动计划公司已经批了，这周之内你拿一个经费计划出来。
窦凝：行。
钱程到自己桌前坐下。
窦凝对他说。
窦凝：上次朱孜孜写的那个贴子效果很好，贴上去后回贴就特别多，有意思的是还有的跟贴是专门卖牛仔裤的行家写的，又补充了不少，我把补充的那些整理了一下重新发了个新贴，新贴一发上去又火了，还被转贴到别的地方好多次。不仅是买的，连卖的都大力赞扬这个贴写的好，对他们交易很有帮助。——你再去找朱孜孜，让她再写个运动服的，特别是NIKE和ADIDS这两个牌子的，这两个牌子的交易最多。
钱程：你去找她不就得了。
窦凝：我找她办事哪儿行的通啊，你找才管用啊！
钱程：我找她又得花钱。
窦凝：钱、钱、钱，难怪你姓钱，张口闭口都说钱，你不觉得俗啊？
钱程：不觉得。
窦凝无可奈何地说。
窦凝：好吧，这次请客算我的。
钱程这才高兴地说。
钱程：这还差不多。——这工作又不是我一个人的不是？
吴胜飞插嘴道。
吴胜飞：用不着老麻烦朱孜孜，再说商品种类繁多，朱孜孜再能也不能对每种都有经验。
窦凝看着他。
窦凝：你有什么办法？
吴胜飞：发动群众呗。——（对窦凝）你刚才不是说了吗，朱孜孜的那个贴一发上去就有了许多跟贴，有些跟贴的还是真正的行家。
窦凝：对啊。
吴胜飞：这种情况完全可以好好用起来嘛，咱们不如干脆做一个如何鉴别真假名牌的社区，供买家卖家相互交流经验。——你想，那些在某方面有经验的买家会乐意跟人分享购物经验，那些卖真东西的卖家比我们还恨不得所有购物者有一双鉴别真假的慧眼，他们更会愿意提供自己的鉴别知识。——我们还可以对发贴的卖家一些奖励措施……，这个就是我刚才一瞬间的想法，还不太完整……
窦凝高兴地站了起来。
窦凝：吴胜飞，还是你脑子好使。——群众的力量是最强大的。
吴胜飞对窦凝谦虚地说。
吴胜飞：点子是你们想出来的，我只是发挥了一下而已。
小李：我们数码产品这块儿，最头疼的也是水货和行货的问题，是不是也可以用这个办法？
吴胜飞：当然可以。
窦凝对钱程。
窦凝：——钱程，咱不用倒贴钱出卖色相了。
吴胜飞和小李都笑起来。
钱程抬起手作势对窦凝挥去。
窦凝抱住了头。
周家庆板着脸进来，正好见到这一场面，喝斥道。
周家庆：你们这是在上班还是在游乐场？！
大家都止住了笑闹。
周家庆飞快地走进自己办公室，把门很响地撞上。
大家还没反映过来，突然又听见周家庆屋里传来“砰”的一声，似乎是茶杯摔碎的声音。
大家面面相觑。
第十九场
景：市场部办公区
时：日
人：钱程、窦凝、吴胜飞、小李
市场部众人大气都不敢出在桌前工作。
周家庆办公室的门紧闭着。
周家庆办公室里的电话铃响了起来。
外面工作着的众人不约而同地往周家庆的办公室方向看过去。
第二十场
景：周家庆办公室
时：日
人：周家庆
周家庆坐在办公椅上，看着响着的电话，却没有去接。
电话铃仍然响着，周家庆慢慢伸出手去，手在半空停住，似乎在犹豫要不要接那个电话。终于，他似乎是下了决心，手握住了电话筒。
这时，铃声却止住了。
周家庆拿起电话筒，里面传来的是盲音。
周家庆把电话放回电话机。他的眼睛注意到办公室的地上，地上有一只碎了的水杯，还
有一些水和茶叶。
周家庆拿过字纸篓，蹲在地上把摔碎了的杯子捡到篓里去。
第二十一场
景：市场部办公区
时：日
日：余永利、周家庆、吴胜飞、钱程、窦凝、小李
余永利走过来，径直走到周家庆办公室门前，抬手敲门。
周家庆很快就把门打开，神情已经平静。
周家庆将余永利让到了自己办公室内，而后又轻轻关上了门。
众人都看着余永利进了周家庆办公室，而后办公室的门关上。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猜测的神情；唯有吴胜飞坐在自己位置上自己在想着什么。
第二十二场
景：周家庆办公室
时：日
人：余永利、周家庆
余永利进了周家庆办公室，很随便地拖开一把椅子坐下来，周家庆默默地站在一边。
余永利：刚才跟你说的话，你没多心吧？
周家庆：没有。
余永利：那就好。
两人之间沉默起来。
周家庆拿起桌上的烟盒掏烟，里面却已经空了，他把烟盒捏瘪扔进了字纸篓。
余永利无意识地看过去，看到了纸篓里水杯的碎片。
余永利打破了沉默。
余永利：现在的竞争激烈的程度是难以想像的。——在中关村，每天都有新公司开张，每天都有旧公司倒闭，危机永远在看不见的地方虎视眈眈。——咱们现在是取得了一些成绩，但并没有俱备可以躺在功劳薄上睡大觉的资格。
周家庆：说我躺在功劳薄上睡大觉可真是冤枉人了，你去问问任何一个人，全公司加班最多的人是谁？
余永利：不是说你，是说我自己，我把意思表达错了。——我是在时刻提醒自己不能大意。——我知道你为这个公司付出了很多，可你有些观念是得转变一下，我已经跟你沟通过多次了。
周家庆：你永远是扩大、扩大，我追着你的梦想跑的真的很累，每年你都会给我提出一个可怕的数字，我每次接下任务时都没有把握能不能完成。
余永利：可你每次都完成了。
周家庆苦笑了一下。
周家庆：完不成交不了差，完成了日子也不好过，反正第二年你又会提出一个更可怕的数字。
余永利：我相信你还是可以完成。
周家庆摇了摇头。
周家庆：这次你提的要求太离谱了。咱们在B2B苦心经营多年，目前在国内已是当仁不让的行业老大，涉足一些C2C我不反对，你现在却要把公司的全部力量拿去发展它，——你别忘了，SKY三年前就开始做C2C，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目前它的市场占有率是全国C2C市场的百分之七十还要多，我们用什么去跟它抢市场？——反过来想，如果它要跟我们抢B2B，是不是我们也会觉得可笑？
余永利：我不觉得可笑，这完全有可能，所以我才要先发制人。
周家庆：是这些年的成功让你觉得只要是你想做的事，你就无所不能吗？
余永利停了停，对周家庆。
余永利：我很清楚我一个人什么都做不了。——我需要的是一个齐心协力和团体，我希望你还能像五年前一样，和我一起为共同的目标去努力。
周家庆看着余永利。
周家庆：如果我跟你想法不一样呢？
余永利看着周家庆。
余永利：我会想办法说服你。
周家庆：你不是在说服我，是在逼我。
周家庆的话让余永利有些不快。
余永利：如果我不把你当朋友，我会用更简单的方式。
周家庆：如果我不把这公司当成自己的一样爱护，也能更简单。
余永利怔住了，沉默了片刻，站起来，笑着拍了拍周家庆的肩。
余永利：我们都冷静一下，好不好？
第二十三场
景：市场部办公区
时：日
人：余永利、周家庆、钱程、吴胜飞、窦凝、小李
周家庆的办公室门打开，余永利从里面出来，大家都装着没看见他的样子，各自对着面前的电脑，似乎在很专心地工作。
余永利想了一下，脸上堆起笑容，故做轻松热情的姿态走到众人面前，拍了拍巴掌，吸引大家注意力，而后说。
余永利：——专卖街是咱们将要重点开展C2C业务的先头部队，你们这只部队在周经理的领导下取得了优异的战绩，我决定犒劳犒劳大家，这个周末出去玩玩，你们挑地方，我买单、跟你们一起去！
吴胜飞带头鼓掌，一边热情地说。
吴胜飞：谢谢余总关心！
在吴胜飞的带动下，大家都鼓起掌来。
余永利往周家庆的办公室喊了一嗓子。
余永利：老周！——你也得去哟！——都是你的兵，你不去就扫兴了！——你来出出主意，去那儿比较好？
周家庆从办公室里出来，表情和平时一样平静淡然。
周家庆：集体活动，又是公司和余总对大家的心意，我当然要去。——去那儿，还是让他们年轻人决定吧。——（对余永利）我替大伙谢谢您了！
余永利笑着，亲密地拍了拍周家庆的肩。
余永利：谢什么，大家都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你们忙，我走了。
余永利走了，周家庆把他送出去。
第二十四场
景：市场部办公区
时：日
人：钱程、吴胜飞、窦凝、小李、周家庆
大家目送着周家庆将余永利送走。
窦凝吐了口气，说。
窦凝：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他们怎么着了了！
小李：我也是。
窦凝精神头十足地招呼大家。
窦凝：大家快议议，咱去那儿呀？
小李：咱们去怀柔吧，找个农家院住下，吃烤虹鳟鱼去。
在小李和窦凝说话时，周家庆送完余永利回来，进了自己办公室。
窦凝：怀柔有什么劲呀，没意思。
小李：要不咱们去九华山庄泡温泉？
窦凝：泡两天温泉啊？更没劲。
钱程起身往周家庆办公室走去。
小李和窦凝还在商量着去那儿。
吴胜飞把这些看在了眼里，但是没动声色，加入了小李和窦凝的讨论中。
吴胜飞：你们去过坝上吗？
第二十五场
景：周家庆办公室
时：日
人：周家庆、钱程
钱程推门进来，周家庆面对着窗子站着，眼睛看着外面。
听到声音，周家庆转过身来，坐到自己的办公桌前。
钱程走近周家庆，关心地问。
钱程：周经理，没事吧？
周家庆抬头看了他一眼，对他笑了一下，勉强说。
周家庆：没什么事儿。——可能是压力太大了，情绪有点不好。
钱程看着周家庆，没说什么。
第二十六场
景：风景区
时：日
人：余永利、莫瑜德、朱孜孜、周家庆、市场部众人
一辆旅游中巴停下，车门打开，窦凝第一个从车上跳下来。
余永利、莫瑜德、朱孜孜、钱程等人依次从车上下来。
朱孜孜一下车就叫住的钱程，摆出各种姿势，抓紧时间让钱程给她拍照。
窦凝对着远处一望无际的草原，闭着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
窦凝：空气真好呀！
余永利站在她身边，也深深吸了口气。
余永利：真漂亮！——老周！老周呢？
余永利回头看了一眼，周家庆最后一个正从车里下来。
余永利走到周家庆身边。
余永利：这儿的空气比城里好多了，还是出来转转舒服吧？
周家庆：是呀，不出来还不觉得，出来了顿时轻松了许多。
余永利：要搁清朝，这一片是皇室成员打猎的地方，咱可来不了。
莫瑜德凑过去说。
莫瑜德：皇帝、皇后睡觉的屋子花几十块钱都能进去参观，这皇家猎场有什么了不起的，现在只要有钱，哪儿不能去啊？
余永利笑道。
余永利：你真是没救了，这么漂亮的景色，还让你忘不了那些世俗之物。
余永利说着往草地深处走去。
周家庆稍犹豫了一下，跟在余永利身后走去。
第二十七场
景：草场
时：日
人：余永利、莫瑜德、朱孜孜、周家庆、市场部众人、牧民甲、乙
草地上，钱程和小李把带来的大塑料布铺开，从身上背的大背包往外拿各种各样带来的的食物，窦凝、吴胜飞也从背包内往外拿东西，塑料布上一会儿就摆满了，莫瑜德忙拿了一罐啤酒递给余永利。
周家庆全身躺倒在了草地上，享受地闭上了眼睛。
钱程给周家庆拿过去一个苹果。
周家庆摆了摆手，还是那样躺着。
钱程坐在他旁边，自己在苹果上啃了一口。
窦凝看见不远处一群马，其中有两个当地人骑在马上，看样子像是牧民。窦凝往那个方向一指。
窦凝：那儿有马。
她身边的吴胜飞问。
吴胜飞：想骑吗？
窦凝：想！
吴胜飞把指头放在嘴里，打了个响亮的哨子，又冲着牵马的人招手。
那两人牧民骑着马带着马群朝他们这边过来，他们的马大多都套好的马鞍，看来就是专门为游客提供的。
牧民甲到吴胜飞这边从马上跳下来。
当地人甲：骑马吗？
吴胜飞：——骑！我们先看看马。
窦凝铙有兴致地上前看着牧民甲的马。
窦凝从身上带的背包里拿出一个苹果啃了一口下来，放在手心里喂那马，马把她手心里的苹果吃了，窦凝高兴地笑起来，又啃了口如法炮制，又去摸马的脸，马吃着东西很温顺地让她摸。
窦凝转过头，对跟在她身后的吴胜飞说。
窦凝：它喜欢我。
窦凝从牧民甲手里拿过缰绳。
牧民甲：别往那边树林子里走，万一惊了马，就会迷路了。
窦凝：知道了。
窦凝一翻身跃上了马背，拍了一下马屁股，马奔驰起来。
吴胜飞也选中了一匹马，示意牧民乙把缰绳递给他，跃上马背朝窦凝追了过去。
看着吴胜飞骑着的马追上了窦凝，小李感叹道。
小李：吴胜飞和窦凝看着真般配。
一边的莫瑜德听见了，不服气地说。
莫瑜德：般什么配。——不就是骑马吗，有什么难的。
莫瑜德挑中了一匹马。把手上拿的照相机递给钱程。
莫瑜德：待会儿我骑上马的时候，给我多照几张照片。
钱程：没问题。
莫瑜德牵着马过来，嘴里还在说着。
莫瑜德：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是真正的骑士！
莫瑜德笨手笨脚但总算是成功上了马，神气地摆好姿势，挺起了胸。
莫瑜德：怎么样？
朱孜孜：比人吴胜飞的动作差远了！
莫瑜德：不会吧？——我觉得差不多啊。
这时，马有些不安地动了几下，莫瑜德吓得趴在了马背上。过了一会儿，才又挺起胸来，对钱程说。
莫瑜德：——快拍照、快拍照！——多几个角度，近点儿——，全身半身的都要——
钱程对着莫瑜德拍照。
也许是照相机惊着了马，马突然发出一声长嘶，原地打了个圈。
莫瑜德又吓得趴下了。
莫瑜德：安静、安静——，不要动——，钱程，别拍了，这马是不是怕照相机啊——
马一直不安地踱着。
余永利、钱程、朱孜孜等人看到莫瑜德的狼狈劲都笑起来，周家庆也从草地上坐了起来笑着看莫瑜德出洋相。
余永利：莫瑜德，你丢人不丢人，你这还叫骑士啊——
余永利的说着，在马屁股上用劲拍了一掌。
这一掌下去，那本已快安静下来的马突然撒开蹄跑了起来。
莫瑜德更害怕了。
莫瑜德：——别动它！
已轻晚了，马开始跑了起来，只听见莫瑜德在上面大呼小叫。
大家都在后面笑着。
大家眼看着，马跑了不到五十米的地方，莫瑜德大叫一声从马上掉下来了，脚还挂在马蹬子上，马又拖着他跑了几米才停下来。
牧民甲、乙已经冲他跑了过去。
大家都不笑了。余永利大叫。
余永利：莫瑜德——
挂在马上的莫瑜德没动也没吭声。
钱程朝莫瑜德跑去。
余永利紧张了，提高了声音又喊了一句。
余永利：莫瑜德——
朱孜孜也跟着喊。
朱孜孜：莫瑜德——
周家庆起来朝莫瑜德跑去。
余永利、众人都往莫瑜德那儿跑去。
牧民甲、乙已经把他从马蹬子上解下来了，被他们扶着的莫瑜德带着哭腔应了一句。
莫瑜德：余总，我还活着——
余永利这才松了口气。
余永利：你吓死我了！
第二十八场
景：草场
时：日
人：余永利、莫瑜德、朱孜孜、周家庆、市场部众人、牧民甲、乙
莫瑜德坐在了塑料布边上，朱孜孜、余永利关心地站在旁边。钱程的手从莫瑜德的大腿一直摸到脚腕。
随着钱程手到的地方，莫瑜德一直呲牙咧嘴地叫着。
莫瑜德：疼——、疼——、疼——
朱孜孜递了瓶矿泉水给他。
朱孜孜：先喝点水。
莫瑜德可怜巴巴地看着她。
莫瑜德：孜孜，你真好——
朱孜孜：吃不吃巧克力？
莫瑜德：我想吃牛肉干。
朱孜孜赶紧去给他找牛肉干。
钱程的手从他脚腕放下来。
钱程：你到底是那儿疼呀？
莫瑜德：那儿都疼。
钱程：我觉得最多是掉下来时崴到脚了，没什么大事。
余永利：不能大意。——（问莫瑜德）你自己觉得怎么样？要不然找个人陪你先回城里到医院看看？
莫瑜德：大家都玩得挺高兴的，让谁去啊？
余永利：我陪你去得了。
钱程：我陪你。
莫瑜德：不用不用，……晚上不是有烤全羊吗？——钱程，你扶我起来走两步看看。
钱程扶起莫瑜德，莫瑜德试着走了几步，转头对余永利说。
莫瑜德：余总，问题不大，可能是脚崴了。
余永利看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
余永利：我看你什么事儿也没有，就是胆吓破了！
朱孜孜拿着一袋牛肉干过来，听见余永利说这句话，又转过头去小李和周家庆那边了。
莫瑜德在后面扯着嗓子叫道。
莫瑜德：孜孜，我的牛肉干呢？
朱孜孜没好气地冲他说。
朱孜孜：把你自己晒成干吃了吧！
大家都笑起来。
这时，窦凝和吴胜飞俩骑着马回来了。
余永利：怎么样？
吴胜飞看着窦凝笑着说。
吴胜飞：她骑的很好，我差点追不上。
窦凝骑在马上，转到钱程身边，神采奕奕地说。
窦凝：钱程，你也来骑嘛！到草原上来了怎么能不骑马？——在马背上，看着一望无际的草地在马蹄下展开，感觉永远也跑不到头似的，风带着草香，直往你身上钻，这种滋味实在是太爽了！
余永利笑着对旁边的牧民道。
余永利：给我一匹，我也试试。
牧民牵了一匹马过来，把缰绳递给他。
窦凝又转到他身边。
窦凝：余总，你也会骑呀？
余永利：当然，别以为你们年轻，未必是我的对手。
窦凝笑道。
窦凝：要不要咱们比比？
余永利：比就比！
窦凝：那不能白比吧，咱得赌点什么。
余永利来了兴趣。
余永利：赌就赌，你说赌什么。
窦凝：您是老板，您说。——得说个让大家都有积极性的。
余永利想了想，笑道。
余永利：这样吧。——赢了我的人今年可以多三天有薪假期，如果我赢了，晚上请大家吃烤全羊。
窦凝：不亏是老板，大人有大量！
窦凝高兴地对大家喊道。
窦凝：会骑马的抓住机会啊，赢了余总的人发三天有薪假期，余总赢了，请大家吃烤全羊。
钱程也来了兴趣，对周家庆说。
钱程；这赌下的，输赢大家都有好处。——咱们也玩玩？
周家庆：你去吧，我不会。
钱程起身，找牧民挑了一匹马过来。
余永利看见还坐在草地上的周家庆，对他说。
余永利：老周，咱俩比比？
周家庆抬头看了他一眼，半认真半开玩笑地说。
周家庆：不用比了，我认输。
余永利哈哈大笑着翻身上了马，突然想起什么，止住笑声问在他身边的牧民。
余永利：咱们跑远了怎么回来？
牧民：没事，这马认路，到那儿它都能自己回来。
余永利这才放心了。
窦凝已急不可耐了，催促道。
窦凝：可以开始了吗？
余永利点了点头。
余永利：开始！
窦凝骑着的马已奔了出去。
吴胜飞、余永利的马也追着她跑出去。
钱程还在跟他的马熟悉，他伸出手抚摸它，让它习惯骑上来的人。
朱孜孜跑到钱程身边，她有点怕马，不敢靠的太近，大声说道。
朱孜孜：安全第一！
钱程对她笑了一下，策马追着前面的人跑出去。
第二十九场
景：草场
时：日
人：窦凝、吴胜飞、余永利、钱程
窦凝跑在最前面，吴胜飞紧跟其后；余永利第三，钱程远远地落在最后。
吴胜飞快要跟窦凝并排，窦凝对他笑了一下，将马催促的更往前窜了几步拉开距离。
第三十场
景：草场休息地
时：日
人：莫瑜德、朱孜孜、周家庆、小李、牧民甲、乙
牧民甲、乙把剩下的几匹马牵到了远处。
骑马的人已经看不见了，剩下的周家庆等人走回塑料布边坐下，小李拿出一副扑克牌。
小李：打牌打牌。
莫瑜德：你们说余总能不能赢？
小李：肯定赢不了。
小李把洗好的牌往地上一搁。大家开始摸牌。
莫瑜德：那也不能让他倒数第一，跟钱程说说让他让着点就好了。
朱孜孜：这儿又不是公司，大家都是平等的，凭什么我们家钱程就得让啊？
莫瑜德：余总真弄个倒数第一，面子多难看呀！
周家庆摸了一张牌。
周家庆：——愿赌服输。
第三十一场
景：草地
时：日
人：余永利、钱程
钱程骑着马，基本上是在溜着，远远地落在了前面三个人的后面。
前方的窦凝和吴胜飞转过一个弯后看不见了。
余永利骑着的马却往另外一个方向跑去，余永利骑在马上的姿势也不大对劲了。
钱程脸上现出疑惑的神情来，想了一下，想拨转马头往余永利的方向而去，但他的技术不行，不能让马会意，索性下了马，牵着马往余永利的方向走去。
第三十二场
景：树林内
时：日
人：钱程、余永利
钱程牵着马进了一个树林，他小心地拨开横在面前的树枝。
钱程走的已经累了，他脱了身上的外套，放在马背上。
钱程一边走着一边大声喊。
钱程：余总！
钱程看到树林中有条小溪，走过去掬了一捧水喝。
钱程喝完水，再次大声叫道。
钱程：余总——
四周很安静，没有回声。
不远处有一片响动，树枝摇动的厉害。钱程有点害怕，四顾在地上拣了一根较为粗大的树枝握在手上；又拣了一块石头，盯着有响动的方向。
余永利从树从里走了出来。
余永利：听到你的声音，我就过来了——
钱程吁了一口气，扔了手里的东西。
钱程：余总！
余永利：你怎么过来了？
钱程：——我看到你那马在前面有点不对劲，就跟过来了。你没事儿吧？
余永利走到溪边洗了洗脸、手，一边说。
余永利：谢谢，——这林子里一个人都没有，还真有点渗人。
余永利又挽起裤腿，他膝盖上蹭破了皮，红了一大块，余永利弄了水清洗伤处。
钱程：您受伤了？
余永利：马受惊了，把我摔下来了。——还算好，只蹭破了点皮。——你的马呢？
钱程这才想起自己的马来。
钱程：我的马！
钱程忙冲进了来时的林子里，马早已没了踪影。
第三十三场
景：草地上
时：日
人：周家庆、朱孜孜、莫瑜德、窦凝、吴胜飞、小李
周家庆带着易宝的众员工在草原上搜寻，脸上是焦急的神色。朱孜孜手上还拿着钱程脱了扔在马背上的衣服，跌跌撞撞地走在最后面。
窦凝和莫瑜德走在最前面。莫瑜德一边走一边喊着。
莫瑜德：余总——，你在那儿——，余总——
窦凝停了下来。
窦凝：他们会往那个方向走呢？
莫瑜德：这草原这么大，咱们往那儿找啊，万一……
周家庆呵斥住了他。
周家庆：没有万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