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蛮夷(铁弗)集兵百万,来势汹汹。大靖连连战败,不敢兴兵抗拒。众臣商议决定与蛮夷议和。两国约为兄弟国,大靖每年给铁弗岁币。并派公主与之和亲。
当安国公主陆雨芸听到这个消息时当晚就来到了皇帝寝宫,刚到寝宫外就被两个侍卫拦下。
陆雨芸正愁火气没地方发泄:“大胆,你们两个狗奴才,我要见父皇什么时候后轮到你们拦着了?”
两人都知道这位是大靖唯一的公主,长相也分外的漂亮,但是为人并不甚好,私底下总是有人哀声载道。皇帝对她十分的宠爱,此人从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对下人更是狠厉,曾有一个丫鬟打碎了他喜欢的发钗,她便把此人的脚筋手筋都挑断了。两人也只好恭维道:“公主,皇上已经睡下了,你还是明早再来吧,就不要再为难小的了。”
“让她进来吧!”陆雨芸刚想再次发怒里面便传来了一低沉的声音。
侍卫正愁无法应对,这个声音犹如救星一般,两人忙讨好的退开了。陆雨芸哼了一声便快步进入了内室。一个微胖身着黄色内袍的中年人正坐在床塌上,这便是当今大靖的皇帝——陆青羽
陆雨芸快步走过去拉着陆青羽的手臂左右摇晃。刚才的怒意已经完全消散了。“父皇~你睡得还好吗?我来给你捶捶背吧!”
然后便扭扭捏捏的捶了起来。
陆青羽脸上露出十分享受的笑容。这个女儿对外人总是蛮横无礼,但在陆青羽面前就如撒娇的小猫,陆青羽对她更是喜爱,是被捧在手心中长大的,从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这么晚了,有何事啊?”
“父皇,我不想嫁给北方的那些蛮夷,我还要留下好好照顾你呢。”陆雨芸又拉着陆青羽的手臂,本来就漂亮的脸蛋此刻又加上了几分柔美,总是让人忍不住怜爱。
“你听谁说的?没这回事,我怎么舍得让你嫁到那极寒之地呢?”陆青羽脸上装做一本正经。
“你骗人,我都听说了,你要派公主去和他们和亲。”陆雨芸竟是站了起来指着这位皇帝的鼻子。
陆青羽哈哈大笑起来,没有半点生气。足以体现这位皇帝对陆雨芸的宠爱。“谁说我们大靖就只有一个公主,我已经拟了一道圣旨,封你的妹妹陆雪柔为唅月公主,择日前往铁弗和亲。”
“真的?”陆雨芸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嘴上露出阴邪的笑,“我就知道父皇是最爱我的。”
“报~”一声长嘶从殿外传来。一侍卫匆忙的跑了进来。虽然满头大汗,但依旧不敢喘大气。
陆雨芸一规规矩矩的站在一边。
陆青羽脸上带有怒意。“何事如此惊慌?”
“启禀皇上,唅月公主,唅月公主逃出宫去了。”侍卫吞吞吐吐的道,然后便头也不抬,“请陛下恕罪。”
陆青羽拍床而起:“什么?一群饭桶,连个人都看不住。”
“陛下恕罪。”侍卫已在下面瑟瑟发抖。生怕下一刻自己的项上人头就搬家了。
“还愣着干什么?赶快派人去找,掘地三尺也要把她找到。咳咳咳。”陆青羽怒气攻心,咳嗽了起来。
侍卫听到此话倒退出门后,一溜烟的就跑没影了。
陆雨芸连忙到陆青羽身边轻拍他的脊背。“父皇息怒。”
时间不会停歇,又平静的过了一夜。
天刚朦亮,长安城外一辆农家驴车正在官道上缓缓驶去。
终于在一小树林中驴车听了下来,赶车的是一年迈的老农,他佝偻着腰打开了车上的一个大木桶,一个蓝色身影立刻窜了出来伏在驴车上呕吐了起来。
原来这个老农是到皇宫之中拉粪水的,这满车的污秽之物,一女子自然是无法忍受。
老农也不打扰让她吐了一会儿,把驴脖子上挂的水壶拿下来,递给她:“姑娘,对不住了,就这个条件,闷了一晚了,喝点水吧!”
女子转过身对老农微微一笑,倒是把老农惊艳了不少,此女犹如仙女一般。昨夜天黑,又忙着赶路,此女只道是随父到京城行商,因贪玩而误入宫中找不到出去的路,便要求搭老农的车,但她又要求躲在木桶中,这着实让人为难。木桶又脏又臭,老农是坚决不肯但又耐不住女主的要求,虽然此理由疑点多多但憨厚的老农似乎没有半点质疑。便答应了送她出宫。
现在仔细看这个女子正是碧玉年华,只见她肌如白雪、齿如含贝、唇若施脂、眉如翠羽、腰若束素、小巧的脸蛋自带几分红韵。让人忍不住想要捏一捏。
“多谢大伯。”女子一开口犹如百灵一般悦耳。接过水壶轻泯了一口,便将水壶还给老农。
老农接过水壶,笑道:“姑娘客气了。”干枯犹如旱田一般的脸上挂着不拘谨的笑容,露出一口黄牙。让人有一种亲切的感觉,“姑娘可是去洛阳。”
女子轻点头:“正是。”
“那恐怕我们就要在此处分别了,不过姑娘若是不嫌弃可到我家中一坐。我家就在前方不远处。”老农顺势指向一小道前方,笑容依旧未散。
“多谢大伯,只是我还要前往洛阳寻找父亲,时间紧迫,实在不容耽搁。”说这话她心里明显没有了底气。
“那好吧!你去洛阳离这里也不远,沿着这条大道,也不过三五日的路程。”他伸手指向不远处的大道。
“多谢!”说罢,从怀中拿出一锭金子递给老农。
老农顿时傻了眼,他从未见过这么多的钱财,不过他并未为此而贪心。摇摇头,连忙把那双纤纤玉手推回去。“姑娘这是何意,我岂是如此贪财之人,从这到洛阳说近不近说远不远,你还是留着赶路用吧!并且我奉劝姑娘一句,这等黄白之物最好不要轻易在外人面前显露,否则会引来杀身之祸。”此女怕是并未涉身江湖过,不知江湖险恶。老农沙哑的声音略显担忧。
女子被他的一翻说辞说的满脸通红,把黄金收回包中之后向他行了一礼,“雪柔谨记。不在大伯如何称呼。”
老农看她举止不凡,便料想她不是普通人家的姑娘。“你叫我老刘便好。”
夕阳西下,一抹蓝色的身影渐渐的消失在古道上。
老农看着她的背影摇摇头,便也驱车远去了。